二百零三、何为孝
与此时欧洲的人口相比,这个数字是极度惊人的,而且西班牙一位国王对亲自参与火刑情有独钟乐此不疲,即使是华夏奴隶制时期的桀纣之君,凶残暴虐与之相比也远远不如。
“不要在用你们的那个上帝发誓了,现在你可以说说你准备怎么做,才能让我信任你。”
弗朗西斯有些沮丧,他发现自己虽然已经四十多岁,而且有过如此丰富的人生阅历,但在这个年轻的明国人面前,却仿佛是一个刚从修道院学校里出来的小孩,手足无措,没有丝毫主动权。
“好吧,阁下,我们曾经在吕宋附近的一处岛屿上发现一座铜矿,准备经过这次贸易之后拥有足够的资金就去开采,现在我把地图放在您这里用作抵押,您看如何……”
“地图拿过来我看看,如果位置合适,我可以跟你合作开发那座铜矿。”
“这个······”
“吞吞吐吐的,是不是担心我看过地图之后耍赖?如果这样就当刚才我什么也没有说。”
一大段拗口的辩白之后,弗朗西斯终于从怀中拿出了一卷羊皮纸递给了王枫,这种羊皮卷在他的怀中还有一份,只是那份是一幅假的地图,本来他准备掏出那份假的。其实在他们这些“有教养”的西班牙人的理念里,欺骗“土著”不算是什么不道德的事情,自然更不违背法律。事实上这种理念,在原本的历史当中,一直延续到后世,甚至在中国经历了一百五十年血火之途浴火重生之后,那些“有教养”的白皮们,仍然是如此,经济上、政治上,甚至连体育比赛上,一面满嘴大义凛然,一面暗地里欺骗。
但是当他站在南安的土地上的时候,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计划,他觉得,或许用那幅真的地图,对于自己更为有利。
“我们的探矿师说那里很可能是一座矿产丰富的铜矿,可是我们的商人眼中只有金矿银矿才值得开采,所以我们没有筹集到足够的资金。”
“如果那座铜矿是真实存在的,我可以购买下来,我想你们与其千里迢迢的运送这些沉重的铜锭回去,不如多带些南安的商品,这可比那些该死的铜块利润高。”
“你能付出多少代价用来获取那座铜矿。”
“那要看它的存量是否丰富了,这样我派一艘快船,让你的人带路,让我的探矿师计算一下那里有多少铜矿,然后我出一个价格,你如果觉得合适就把铜矿卖给我。”
“您的建议很合适。”
“很好,校尉,我现在还有一笔大买卖交给你。我对你所说的亚美利加的各种物产很感兴趣,或许其中有些东西能够派上大用场,因此,我需要那种流泪树的汁液,你能给我带来多少,我就收购多少,至于价格,邢万里会和你商量的。另外,你在秘鲁听当地人说的能治疗虐疾的那种树……我要它的树皮和种子,如果你想长久地做这生意,我建议你在将这两种树的种子种在爪哇种植。”
“等一下,阁下,爪哇可是被葡萄牙人控制……”
“这个就是你的事情了,南洋里有的是热带岛屿,不选择爪哇,你也可以选择其余合适的岛。”王枫微微一笑:“我想,这难不到你吧?”
弗朗西斯想了想,他来到大明已经有四五年,最初来时是因为心灰意冷,只是想在一个远方陌生的地方隐居,但现在不同,在蛰伏四年之后,他的内心又重新活跃起来,属于西班牙冒险者那特有的血脉,让他很难控制自己强烈的**。
“我可以尝试一下,不过这需要大量的……”
“银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对了,你可以跟我来。”
王枫笑了笑,然后领着弗朗西斯来到了码头边。此时从大船上登岸的诸移民,已经被引至水泥路北彻的简易木板屋区了,因此码头又显得空阔起来。王枫陪着弗朗西斯到到码头外的一排排砖石水泥屋前,这些屋子比起居住的房屋要高大,正是这半年来修建的码头仓库。
王枫让人打开了其中一座仓库的大门,进去之后弗朗西斯就觉得里面凉飕飕的,然后便被一堆堆的铁器惊呆了。
从铁锅、镰刀、锄头到铁钉,各种各样的铁器应有尽有。
弗朗西斯了一下,有些莫明其妙。这些铁制工具都是非常精良,但是这对他来说有什么意思?
“这是我们南安半年中生产的铁器。”王枫微笑道:“你在看那边。”
在另一间仓库里,则是一根根的铁条、钢锭,弗朗西斯有点明白王枫的意思了,他激动地抓起一根铁条,又敲了敲一块钢锭,如他猜想的那样,这都是品质极好、甚至于可以用来制造武器的上好货色。
“你们……能大量生产钢铁?”弗朗西斯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铁器贸易,虽然不象丝绸、瓷器和香料那般暴利,但其中利润也绝对不低,而且,这个时代,大明的冶铁技术仍然居于世界之前,铁器之精致,不仅在东南亚一带极受欢迎,就是欧洲殖民者,也有来大明收购铁钉等铁器,运至美洲殖民地贩卖的!
弗朗西斯的商船是典型武装商船,两艘船都装的满满的,卸货自然不是一天能完成的,弗朗西斯走在南安的大街上想着心事,他正在为这次商船回欧洲还是去美洲而烦心。
王枫也遇到了烦心的事情,一个女工因为头发过长,并且没有按照规定裹发而被卷入机器之中,当场死去了。
她的丈夫和她的父母都来要她的赔偿金,无论按照后世还是大明的观点赔偿金应该给她的丈夫,可是她的父母就她这一个女儿,赔偿金给了她丈夫她的父母就无人养老了。
王枫想起后世的一个邻居,他的老婆出车祸死了,赔了几十万,他当年就又找了一个老婆,这就算了,他跟第二个老婆有了孩子之后就一点也不关心他前妻的孩子,即使他前妻的儿子结婚他也没有花一分钱,都是他儿子自己辛苦打工挣的钱,小孩的舅舅看到这种情况在婚礼的当场哭的是泪流满面。
最后王枫决定定下一个规矩,以后还要将至写进法律,儿女都有赡养老人的义务,无论生还是死,所以无论军人的抚恤金还是因其他原因死去所得的赔偿金都应该有赡养老人的那一部分,在没有遗嘱的情况下,按照子女、老人、配偶者三种关系均分,如果因某种原因导致金额不能保证子女长大或者老人养老,应尽可能保证前面人员所需。
至于后世法律中配偶有优先财产获得权,王枫觉得这是西方国家父母与子女之间亲情淡化的表现,并且中国自古就有百善孝为先,抚恤金和赔偿金是死者用生命换来的金钱,如果优先分配给配偶,那么这孝如何保证,难道死了就可以不孝吗?而且那会是死者的意愿吗?
事情处理完成之后,王枫带头把头发给剪了,然后派人宣传,既然身体发服受之父母,那么指甲可以剪,为什么头发不能剪,剪了头发可以减少夏天中暑的几率,可以减少虱子之类的虫子的滋生,要知道虱子可是吸血的,既然头发剪了是不孝,那么虱子吸血是不是就更不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