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人生要有意义
再加上夜清瞳不想惊动大军,根本就没喊,所以大营那头还不知道这边出了事。
她瞅瞅刘启手底下的这些人,算上刘启正好十个,也不怎么就脑抽了一下,居然想试试自己新创的一个小型阵法。
这小阵法按说得二十个人才能启动,但事急从权,十个人也不是不能试试。
于是她冲出帐子,反抓住刘启的手腕:“听我说,我让你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能不能活命就看咱们自己了!”
紧接着,一连串的部署从她嘴里说出来,十个人每个人的站位和朝向都给了具体说明。
起初将士们还不理解,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夜二小姐在讲阵法。
刘启一咬牙:“听她的!”
将士们立即领命,迅速站好位置,将夜清瞳和香冬团团围在阵法中间,再由夜清瞳指挥着进攻和防守。一会儿出两个人,一会儿出三个人,一会儿走位出梅花形状,一会儿又有三个趴到地上从下方突袭。
那五名高手被这十人折腾得团团转,虽然将士也没把他们伤着,可他们要再想伤着将士可就不容易了。想伤到被将士围在中间的夜清瞳,就更不容易了。
这边一打斗起来,动静就闹得大了些,大营那边很快就听到了声音。
副将周仁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就带了人往这边冲。
那五名刺客一见大军倾巢出动,便知今日这事儿肯定是做不成了,商量着就要撤退。
可惜夜清瞳也看出来了,立即叫道:“他们要跑!不能让他们跑了!”
周仁那头赶紧的就要带人围堵,结果就听夜清瞳又说:“别堵,你们都闪开!”
周仁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又说不能让他们跑了,又让我们都闪开,我们一闪开那可不就得跑了吗?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这时,就见刘启带着的那十个人在夜清瞳一阵“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胡言乱语”中,竟也不怎么的,就真把那五个人给围了起来。甚至五人中有两个要运轻功腾空,也被一柄飞起来的大刀直接给拍了下来。
然后就听夜清瞳又说:“收口!到收口的时候了!左边三个蹲下,右边的摆八字阵!”
就这么折腾,没多一会儿工夫,五位高手其中三人就被压在了刀阵之下,其余两个倒是给跑了。不过能拿下三人也算初战告捷,夜清瞳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周仁也惊讶了,按说那样的高手想要逃跑还是不难的,毕竟上阵杀敌的将士走的是硬汉路线,都是真刀真枪往上拼,可都不会什么轻功。
却没想到夜清瞳一顿吵吵,居然就拿下了三个,这也太牛了。
他就想上前把这三人提审,心里算计着大营中一百零八种酷刑都给用上一遍,就不信问不出背后的主子。
却没想到那三人一见自己被捕,居然直接咬了藏在牙里的毒,当场就死了。
夜清瞳气得直跺脚:“下次再打架,第一件事就先把牙敲掉。”
刘启也遗憾,这不白折腾了么!不过比起这个遗憾,他还是有些激动的——“二小姐的阵法真厉害啊!咱们事先还没练过呢,就靠您在边上喊就直接留下三个,这要是事先练好,那岂不是五个人一个都不会放跑了?您喊给我们听的时候他们也听见了,所以这个阵法的力度和严密性就降低了不少,如果一切都是秘密的……嘶!”他倒吸一口冷气。
如果一切都是秘密的,如果这阵法有更多的人参与,那在两军对战时岂不是如虎添翼?
夜二小姐行啊!
周仁也觉得夜清瞳挺行的,当即就对自己之前对她的轻视郑重道歉,然后恭恭敬敬地把夜清瞳请回自己的营帐,并说今晚自己亲自把守,夜二小姐只管安心睡个好觉,待明日一早他再来讨教。
届时还请夜二小姐不吝赐教,把这样好用的阵法传授给他们。
夜清瞳自然是没得说,她来就是为了这个,于是痛快地答应了。
从这以后,夜家军对她的印象改观了,她的积极性就更高了。
一连一个月都没有回京,一直就在大营外头住着。
香冬有时想不明白,就问她这是图什么。夜清瞳就说:“只图日子有个奔头。以前是我活得糊涂了,白白浪费了大好生命,也辜负了祖父对我的期望。现在我才明白,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首先都得做一个有用的人,这样生命才是有意义的。
你看夜温言,她活得多有意义啊,现在不管是临安内城还是外城,所有人都在念叨着她的好,连带着她开的那首饰铺和香薰铺子都日进斗金。
你说她铺子里卖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吗?嗯,确实样式是新鲜的。但我觉得,真正能把人们吸引去的,跟新鲜的样式纵是有关系,也没有太大关系,主要还是冲着她个人魅力去的。
所以我就羡慕她活得明白,也活得有意义,我要向她学习。”
香冬挺无奈的,“那您就学学四小姐开铺子呗,怎么还研究上兵法了。”
夜清瞳说得很直接:“我喜欢这个,也只会这个。”
因为住得久了,跟营里的将士们也熟了。有时候周仁甚至还会喊上她一起吃饭。
只是她依然坚持不进军营,大家就把饭盛出来,陪着她在营外吃。
夜清瞳拿出两个大阵三个小阵,都由权青允和周仁带到营里去演练,效果非常好。
一时间,夜二小姐成了夜家军的大功臣,就连权青允都说,等再回京一定为她请功。
夜清瞳都听笑了,“三殿下,咱们本来就是一伙的,本来就是帮着皇上坐稳皇位的,所以这个功什么的也就不必请了。否则要真论起立功,咱们这些人,哪一个没有功呢!倒是那天来刺杀我的人,三殿下心里可有数了吗?”
权青允点头,“摄政王的人。”
夜清瞳也没有多意外,“猜到了,因为权青禄那家伙这阵子都没往这边来。我估摸着应该是摄政王见他总往我这儿跑,不思进取也不上朝,心里有气,这才把气撒到了我头上。
只是我想不明白,摄政王他到底什么意思?按说他就是想要篡位,也应该是想自己当皇上吧?可我瞧着他这架式,似乎并不是在为自己打算,而是在为权青禄打算。你说他图啥?”
权青允冷哼,“就图一个师出有名。六殿下本就是先皇嫡子,所以他扶六殿下上位,要比让他自己登基要容易得多。”
“可不管是几殿下,不都是先帝的儿子吗?跟他有什么关系?折腾来折腾去,就为了给皇位换个儿子?那么问题又绕回来了,他图啥?”
权青允没有再回答了。图啥?图他能当太上皇,图那皇位上坐的是自己的血脉,以后代代相传,传的也是他的根,而不是先帝的。
但这话没法跟夜清瞳说,有些事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他们也在等时机。
见权青允不说话,夜清瞳便也不再问。只要一抛开爱情,她就是一个很聪明的姑娘。
权青允又问她:“你打算何时回京?”
夜清瞳就说:“没想呢,在这儿住得挺舒坦,每天还能跟将士们说说话,探讨探讨兵法,就有点儿不想回去了。我昨儿还跟他们说,其实他们以前对我一直都有误会,我虽然名声不太好,但许多也是被夸大的,事实并不是他们听到的那样,以后慢慢相处就知道了。”
权青允心说不好,“什么叫慢慢相处?你还想在这待多久?”
“能多久就多久吧!反正京里暂时也没我什么事。”
权青允想想,似乎也确实没她什么事,那便想待就待着吧!只是他得记得跟夜府说一声。
京中这一个月也不是很太平,关于帝尊在无岸海出事的话,摄政王又找权青城说了几回。
权青城觉得这件事情怕是要瞒不住了。
他其实也着急,人在京中坐,心却早已经飞到了最南边儿的赤云城。他很想亲自去看看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得想办法把他温言姐姐和帝尊大人都给救出来。
可惜他走不了,这个皇位就像是一把枷锁,把他牢牢地锁在了临安城,一步都离不得。
神仙殿桌案上的折子摞得老高,有的他看了,有的还没看。但看不看也都能猜着是什么意思,无外乎就是去年夏日里那场大风雪把庄稼都给冻死了,秋收的时候就收不上来。
虽然朝廷给免了税,可光免税没用啊,百姓没有口粮啊!
今年眼瞅着就要开始春耕了,农民害怕夏天再出那样的事,都拖着不敢种地。
这就进入了一个死循环,不种就收不着,种了还怕绝产,拖着吧也不是个事儿,最后各地官员就把这个闹心事推给朝廷了,让朝廷给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