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顺水推舟乎
东皇太一,这阴阳家至高无上的首领,被阴阳家视为神袛一般的存在,傲然立于高台之上,漆黑鎏金面具之下,头颅微微抬起,眺望着那满天繁星,不露丝毫的眼眸,仿佛将群星都看入眼中。
神秘莫测,玄奥非凡的罗生堂之内,除了他之外,就再无其他人,周天星辰的任何一个变化,都瞒不过这位近乎神袛一般的存在。
当世之中,道家天宗北冥子,纵横家鬼谷子,阴阳家东皇太一,绝对是立于道之顶峰的一小撮人。
或许,东皇太一尚且不是天下第一高手,但要是在这这六个字后面加上“最有力竞争者”这六个字,相信没有什么人会质疑。
漫天繁星映衬,自不断变幻的群星之中,窥探未来的轨迹,最终,充满磁性的声音在面具之下响起。
“未来改变了吗?苍龙七宿,这传说之中的存在,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长安君,我期待和你的下一次见面,还望你能带给我一些惊喜!”充满磁性的笑声回荡在了仿若天界坠落在凡间的神秘殿堂——罗生堂之中,深沉低昂。
……………………
寿春城。
一间清雅的宅院之中。
嬴子和懒洋洋的躺在一张公输家特制的躺椅之上,神情说不出的慵懒自在,本应有椅子腿的地方,被换成了圆木,躺在上面,享受至极。
而在他的身边,紫女,这位紫兰轩老板娘,时不时的捏起桌子上的几颗葡萄,送到嬴子和的嘴边。
嬴子和张开嘴,将紫女送过来的葡萄吃进肚子。
“公子。”宽敞的院子之中,焰灵姬,这位风华绝代,恍若火焰化身,也的确拥有操纵火焰异能的奇女子,对于自己眼前的一切早已经见怪不怪。
“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五千兵马都已经汇聚到了寿春城之中,随时都能动手。”
“这么快?”听到焰灵姬的回报,嬴子和下意识的挑了挑眼眸,“那可真是让人遗憾。”
“我还以为,我可以多过几天这种舒服日子呢!”
说到这里,本来荒淫的嬴子和,猛地正色起来,凝声问道:“昌平君,燕丹他们那边呢?”
“君上。”紫女捏起了葡萄架子上最后一刻葡萄,却没有送到嬴子和的嘴边,而是自己一口吃了下去,任由酸酸甜甜的水果滋味在自己的唇齿之间弥漫开来。
听到嬴子和的问题,抢先开口道:“他们已经发现了您在这里,但具体如何应对,那就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这位兼具高冷女王与性感女神风范于一体的奇女子,嘴角泛起了一丝苦涩,苦笑道:“毕竟,这里是楚地,是他们的地盘,即使秦兵大举入侵,我们也没办法和树老根深的他们相比。”
嬴子和毫不意外的坐直了身子,摊开双手,轻笑道:“那没关系,我用不着知道他们是怎么打算的,只需要知道他们的目的是杀了我就可以了。”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所有政客的共同点。”说到最后,嬴子和以手扶额,神情淡然。
全然没有半点即将利刃加身的窘态。
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恐惧都奉缺!
“君上,那您打算怎么做?”焰灵姬一愣,柔媚的娇躯轻颤,询问道。
嬴子和笑着看向自己所认识的女子之中最美丽的一个,道:“自然是顺水推舟了!”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说着,两只手拍动,发出了一阵清脆的鼓掌声,传遍了整个院子,久久不息。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嬴子和的掌声,一尊身材高大魁梧,宛如一尊巨人,赤裸着上半身的壮汉一步步的走了进来。
面容粗犷,背上背着一柄阔大的长剑,一步步来到嬴子和的面前,即使是焰灵姬与紫女这样的绝色,也没有引起他的半点动容。
“胜七拜见君上。”魁梧的大汉一步步来到嬴子和的面前,单膝跪倒,叩拜道。
嬴子和一个翻身自躺椅上站起身来,大笑道:“胜七,你不是很想报仇吗?那好,这一次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谢君上!”自离开农家之后,复仇已经成为了胜七唯一的动力,听到这句话,这位曾经的农家第一剑客,如今的农家叛徒,激动万分。
………………
寿春城。
自从将腾龙军团与二十万兵马全都派遣给项燕之后,深知项燕之才的楚王负刍自感高枕无忧,每日里不是寻欢作乐,就是醉生梦死。
前线战事,全都推给了项燕等人。
这一日,深夜之中,楚王负刍正搂着自己心爱的妃子陷入香甜的睡眠。哪知,心中莫名的感觉有些不安。
陷入睡梦之中的楚王猛地从睡梦之中惊醒,连身边最宠爱的妃子都顾不上,翻身就下了睡榻。
放眼看去,整个寝宫,显得无比的空寂,这让负刍那被酒色麻痹的心灵涌起了浓浓的空寂。
一时间,负刍只觉自己好似是置身于一片空旷的深渊之中,身躯正在不断往下坠落,全然没有半点安全感。
“来人,快来人!”带着尖锐与恐惧的尖叫响起,传遍了整个寝宫,呼唤着身边的护卫。
“王上。”紫檀木制成,散发着一股沉郁芳香的房门被推开,一名老官宦走进来,对负刍行礼道。
“快,寡人要知道,前线战事如何,项燕打败王翦了没有?”见到身边最信任的宦官出现,负刍稍微安心了一些,却还是没有完全排解心中的忧虑和恐惧,只能将目前唯一能关心的事情拿出来。
“启禀王上。”老宦官跟随了楚王负刍几十年,自他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是他身边的亲信,听到负刍的问话,依然以最恭敬不过的态度回报,“前线,会稽城下,武安君依托城池,依然在与王翦的大军对峙。至于君上本人,已经在三天之前秘密返回寿春城了,带着腾龙军团!”
“什么?”听到老宦官的回答,负刍勃然变色,面上涌起浓浓的愤怒,“未经寡人允许,他居然敢擅自返回寿春,莫非是要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