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焚尽
“嗯,只知道了。”白柏讳笑着走了出门。
何曾相识的一幕,几乎每一次李夏缘都是这样充满希望的为她打气,而她却一次又一次的令她失望,她有预感,这次也不例外。
“快看,大王来了。”王芯雅指着白柏讳,笑着对周围的人说。
白柏讳已经习惯了她这样,没有理她,而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背后一阵一阵的笑声,和低语声不紧不慢的全部传入了白柏讳的耳内,惹得她眉头渐皱。
一个瓶子,突然砸到了白柏讳的背上,白柏讳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理他们。
再一次,一个水瓶砸到了她的背上,她的手略有些颤抖,但仍没有回头。
她知道是谁做的,无非就是那些人,她不想理他们,因为她没有功夫去理会这些在她眼里就像垃圾一样的人。
但是,有一句话叫事不过三,纵使白柏讳有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他们这样两次三番戏弄。
当第三次砸中她的时候,她捡起水瓶往后一砸,吼道:“有完没完了!”
原本吵闹的教室瞬间安静,都看着正站着,怒气冲冲的白柏讳。
那些原本在后面嬉笑聊闲的几人也都低着头,不敢对上她的目光。
“怎么了?”班主任走到白柏讳的旁边问道。
“有人一直拿水瓶砸我,我不知道他是谁。”
“那你这样发火也没有意义,先坐下吧,有什么事情课下解决好吗。”
“我不管那人是谁,事不过三!”白柏讳说完这句话就坐了下来,大口吸着气。
她从来都不是脾气好的人,但是她知道不能给家里人惹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如果人家不但不领情,反而蹬鼻子上脸的话,那她也不是吃醋的!
过了一会,刚才的气氛渐渐散去,教室也慢慢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后面有人在拍她的背,她回头没好气的说:“干什么?”
“不是我们干的,是他干的。”曾研硕指了指后面趴着的人悄悄的说道。
旁边的王庆附和道:“真不是我们干的,你看谁装的最好就是谁。”
白柏讳冷笑,转了回去,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王芯雅偷偷的对着身边的人说:“大王生气了,我好害怕哟。”
紧接着便是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
虽然隔的远,但她说的每一个字就不含糊的进入了白柏讳的耳内,挑拨着她那快要断裂的神经。
好在,不久后就打铃了。
“小白,没事吧。”欣妍走过来担心的问道。
“没事。”白柏讳强行笑着说,“走吧,要考试了,别因为我耽误了。”
“好吧。”欣妍眼里略有些不放心,但是苏言玖都这样说了,她也没有办法,背上书包走出教室门了。
背后又传来一阵欢笑声,白柏讳下意识的转头,却看到王芯雅在和她那其他人不知在聊什么,正哈哈笑着,白柏讳松了一口气。
从高二分班开始,她们分到了一个班,分到了一个寝室,就是因为她处处不顺着她,她便处处针对白柏讳,一年多了,在寝室的每个晚上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经常被突然传来的一声尖叫声吓醒,或是干脆被吵到睡不着。
那都算是小事。
白柏讳是个好动的人,经常在下课的时候出去透风,而几乎每次,她们都能出现在她的后面,与其他人叫着她的外号,窃窃私语,每次一听到这阵肆无忌惮的笑声,她就下意识的以为又是她们在说她的什么事情。
导致她后来一直都很厌恶女生们那个尖细的笑声。
一个班,一个群,座位就在后方不远处,这几个条件加起来,好的时候半个小时骚扰一次,坏的时候那就是每时每刻都在骚扰她,还经常趁老师不在的自习课,带动班级一些不嫌事大的人换着花样羞辱她。
虽然她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不代表她好欺负,她软弱,巧好相反,她脾气很大,但是她不想给家里惹事,所以就忍下了。
发脾气解决不了事情,更何况她还遇到的是一些非正常的人,她越是表现得生气,他们就越高兴,越来劲。
校园欺凌这种事情,不管是哪个国家都有,但是却没有人能管的了这件事情。
日日夜夜,一天又一天的这样,导致了白柏讳的精神出了些问题,平时走在路上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每次有人在窃窃私语时总觉得是在说自己,一听到有关外号的字样就异常敏感,莫名火大。
现在就差一个临界点,而这个临界点很快就到了。
“快把我书还给我。”
这回考试运气实在是太差了,竟然和他们那些人同一个考场,考试时看在监考老师在到是难得老实了一个半小时。
几乎是一打铃,他们便看准时机,一把拿走白柏讳的书就跑了。
“你们又犯什么病!”白柏讳随意的把东西赶紧塞进了书包,就追了上去。
现在是中午,全年组的人都从教室蜂蛹而出,因为他们跑得快,就在人群还没出来的时候就跑了,但是白柏讳因为晚了一步,被一大群人的拦截住,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跑下楼。
看到白柏讳气得直跺脚,却没有半点办法的样子,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
好不容易来到了楼下,他们都在那里等着,白柏讳气冲冲的赶过去,但是他们怎么会让她这么轻易的抢走?
若是其他的书,白柏讳都懒得和他们计较,因为她知道,他们不敢弄坏或是扔了它,见她没反应就会觉得无聊,然后就会放回去的,但这本书不一样,里面装着她一个月的饭钱。
“快还给我。”
看到白柏讳急切的样子,顿时都来了兴趣。
平阳贤今天一整天都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了一样,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手往前伸,地面突然开始出现裂缝。
“啊!”
一声惨叫突然响起,白柏讳看到那人愣了一下,问道:“妈,你怎么来了?”
李夏缘坐在地上,脸色苍白,被刚刚从地里钻出来的土刺吓了一跳,看到白柏讳有些尴尬的说:“你最近感冒,让你带药你也不带,我就给你送来了,毕竟早点吃药才好得快。”
“我不是都说了不严重,过段时间就自己好了吗。”白柏讳略有些生气,但是又有些害怕被她知道她现在在学校里的处境,刚想说让她早点回去,就被一阵笑声打断了。
平阳贤毫不掩饰的大笑,对着李夏缘指指点点。
白柏讳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但是他们岂会怕她一个眼神?
李夏缘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微笑着说:“小白,这是你同学吗?”
“别笑了!”白柏讳吼道,平时在学校欺负她就算了,但是她不许他们嘲笑她妈!
他们依旧不理,曾研硕拍了拍平阳贤的肩,笑嘻嘻的问:“你是怎么做到的呀,不过你看到没,给她妈吓的。”
白柏讳简直快气疯了,拿着手中的书包朝他们砸去。
平阳贤没有回答曾研硕,还在惊叹自己的能力时,却突然看见飞过来的鞋,本能的拿手去挡,但书包连边都没擦到,平阳贤有些得瑟的说:“诶,没打到。”
但是白柏讳只是直直的看着他们的身后,平阳贤有些困惑,回头一看,也呆住了。
李夏缘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不太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白柏讳声音颤抖的喊道:“妈?”
曾研庆等人意识到了事情发展有些不对,慌忙逃走了。
平阳贤看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禁动了杀心,他想,若是她死了,那是不是就没人知道他做了什么?反正别人也不知道他有这个能力,而且他也已经杀了一个人,多一个不多。
他是这样想的,并且也这样做了。
但是没有一点用。
他慌乱的看着自己的手:“怎么会没有用?”
“你都干了些什么!”
平阳贤看着白柏讳此时的样子,竟有些害怕,不是因为她生气的样子很可怕,是因为她的眼睛在燃烧!
白柏讳一步一步的朝平阳贤逼近,平阳贤此时害怕到失去了行走的能力,腿不停的颤抖,
白柏讳举起手,一个火球在她的手里形成,这时平阳贤才意识到了跑,但已经晚了,火球飞快的来到他的身边,将他撞飞到墙上,火焰攀上了他的身体,他惊恐的发现,这火竟然扑不灭!
连忙向白柏讳求饶:“对不起,我错了,你绕过我吧。”
“饶过你?”白柏讳俯视着他,眼里尽是冰冷,“那谁来饶过我?饶过我妈?”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知道吗,这句话我从你口中听到的次数太多了,可哪一次你不都是在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就变本加厉?”
平阳贤不知道说什么了,但仍是不死心的求饶:“我真的错了……”
“我知道那个水瓶是你扔的,但我不想计较这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把戏,从你杀我妈那一刻,就注定了,你将会是个死人。”说到最后白柏讳的声音越来越轻,在平阳贤的耳里听来就像他死亡的宣判者一样。
平阳贤这时才想起了逃跑,但是已经晚了,火焰攀上了他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