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在等有点急

  “别藏了，我知道你们在跟着我，出来吧！”
  随着方蓝这句话落下。
  踏踏踏。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街道拐角的阴暗处。
  体育馆里面的座位上。
  便衣，一个接一个地走出。
  粗略一数，至少都有几百人了。
  密密麻麻人群，以方蓝为中心，前后夹击，形成了厚厚实实的包围圈。
  远处，甚至有人架起了护栏，警车堵路，封锁了现场。
  看着眼前的架势，方蓝一脸云淡风轻，好似早有预料似得。
  然而实际上……
  “卧槽！”
  “我裂开！”
  “明明我就看到了三十多人在跟踪我！怎么一下子就捅了马蜂窝似得，全特么是人！”
  “这个不是刚才和我擦身而过的贵妇吗？连她带的狗演技都这么专业的吗，这是戏精狗学院毕业的吧！绝对是戏精狗学院毕业的吧！”
  “还有那个嫌弃我给钱太少的断臂乞丐，刚才瞪我几眼全是演技吗！演技吗！我现在回瞪回去，向他要回小钱钱会不会太小气啊？”
  “有没有搞错！跟踪我一个人而已，为什么要出动这么多人！我很重要吗？我有这么重要吗？我怎么感觉不到我的重要性啊！”
  啪啪啪。
  在方蓝的‘淡定’表情中，人群突然让开一条路。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鼓掌朝方蓝走来。
  “心性，实力，反侦察手段……”
  “厉害，太厉害了。”
  “方蓝，如果不是你案底清晰，我真的要怀疑你是某个杀手组织培养出来的顶级天才。”
  “这个年纪，我愿称你为年轻一辈的第一人！”
  兄弟，误会了……我以为就三十多人在跟踪……
  被人这么夸，这种丢人的话，方蓝真说不出口。
  只见前方的青年，最后停在了距离方蓝十米的位置，与方蓝摇摇对视。
  “自我介绍，我叫爪鹰，是这次苏颜玉同学暴死案件的主要负责人。”
  爪鹰？！
  这不是在蔚蓝中学和自己有过‘一听之缘’的家伙。
  只是当时只听到了声音，没看到爪鹰的样貌而已。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货居然真的调查到我头上了。
  似乎感觉到了方蓝的紧张，爪鹰微笑了下。
  “你别紧张，我这次来，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什么事？”
  “苏颜玉，是你杀的吗？”
  “不是。”
  眼神，没有闪躲。
  语气，平稳镇定。
  他，没说谎。
  “想来也是，那么就剩另一件事了——你知道【暴死病】吗？”
  暴死病？
  那是啥？
  方蓝茫然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也没关系，听我说说吧。”
  “暴死病，顾名思义，就是会突然暴死的疾病。”
  “苏颜玉，就是死于这种疾病。”
  疾……病？
  他们把苏颜玉的死亡，定义为暴毙的某种疾病？
  方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同时心中默默松了口气。
  “我们对暴死病，已经研究了挺长一段时间，得出些许规律。”
  “暴死病的宿主，具备传染性。”
  “暴死病，也具备潜伏期。”
  “而在潜伏期时，宿主会有一些，特别的反应，嗯……怎么形容呢，对了，你知道超能力吗？”
  心中咯噔一声。
  方蓝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起。
  “年轻人肯定知道的吧，没错，暴死病的感染者，都有可能觉醒超能力者。可能力大无穷，可能飞天遁地。”
  “当然，目前而言，这都是我个人调查推测出来的结论。”
  “我的上一任，上上任，乃至上上上任前辈，在调查暴死病的过程中，都有听闻暴死病患者生前周遭的环境里，都出现过一些奇特事件。”
  “这些事件，大多都被当成传闻，因为没有直接的文字和录像图片记录，所以不被官方认可。”
  “但传闻出现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成了突破口。”
  “我开始重视，整理，并研究这方面的资料，甚至不惜亲临一线战场。”
  “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苏颜玉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方蓝。”
  “你能以瘦弱之躯，无伤击败十五名人高马大的高三学长。”
  “你能反侦查出专业便衣的追踪手段！”
  “你能……面对这么多人的包围，还能如此镇定。”
  “一切的一切，都在显示着你的不平凡。”
  “我现在，非常有理由怀疑……你，已经感染了【暴死病】！”
  话音落下，现场陷入沉默之中。
  方蓝脸上的表情，变得错愕，呆滞，看向爪鹰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疯子。
  这种诡异的沉默，持续了两秒左右。
  方蓝忽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爪，爪叔叔，你这玩笑也太好笑了吧。现在可是和谐社会，哪有什么超能力，您电影看多了吧。”
  爪鹰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有些渗人。
  “是啊，应该是我电视剧看多了。”
  他突然往后退了一步。
  “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真相！”
  几乎在爪鹰话音落下的瞬间。
  时间流速，仿佛缓慢了下来。
  方蓝的背后，忽然响起急促的呼啸声！
  就像是某种沉重的长条棍状物，在朝他的背后砸去。
  与此同时，躲在人群中的林警官在缓慢的流速中，慢慢愤怒的瞪圆了双目。旁边的苏燕更是捂住眼睛，尖叫出声。
  方蓝下意识转过身抬手一挡。
  时间流速，恢复正常。
  砰！！
  某种冰冷坚硬的金属物，直接砸在了他的右手上。
  实心的金属棒球，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凹陷进去，与方蓝的手腕完美契合，形成凹槽。
  方蓝只觉右手一痛，下意识的抬脚就踹向前方黑影。
  只听砰的一声。
  偷袭过来的壮汉，被方蓝一脚踹飞十几米远，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连滚十几圈，人当场昏死过去。
  而他之前拿着的那根金属棒球，则高高飞起，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中，当的一声，落在地上。
  这一刻，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画面。
  林警官的情绪从愤怒变为惊愕。
  苏燕还未捂着的小手，当场凝固。
  实心的金属棒球，砸在人的手臂上，居然是棒球凹陷进去？！
  而且随便一脚，就能把人踢飞十几米远？！
  这他吗还是人？
  这他吗是机器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