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9章 有些话，说不得
齐大人，齐岁。
商凉玥看着那信，眼睛没有任何波动。
“放那。”
“是！”
齐岁把信放旁边的桌子上，放好后，躬身离开。
白白蹲在商凉玥面前，看着暗卫离开，眼里的锐利依旧未消失。
直至未有那气息了，它才恢复，尾巴摇晃起来。
仰头，看商凉玥，“喵～”
声音乖巧，哪里有刚刚的锐利。
商凉玥转身，拿过那封信，放到烛火下，瞬间，火舌把信吞噬。
这封信上写的什么，商凉玥不知晓，她也不想知晓。
她只知晓，今晨王爷说的话，字字清晰，她听的一字不差。
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可以说。
而那不可以说的话，便是断崖，永远跨不过去。
她，不会再听任何人的话。
白白蹲在那，看着那被火苗吞噬的信，再看商凉玥。
不知晓怎么的，它觉得主子现下很难受。
夜无声，黑暗未有尽头。
随着时间的过去，黑暗便好似深渊，吞噬着一切。
齐岁在王府里焦急的等着。
以往从不会这般，但今夜他就是心慌的很。
他也不知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他今夜就是静不下来。
视线看向前方，皇城的方向，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终于，在齐岁不知晓自己在院子里转了多少个圈圈时，暗卫终于出现在视线里。
他立时过去，“如何？”
暗卫躬身，“属下已把信交给了王妃。”
齐岁顿时松懈。
交给了王妃就好，就好。
他放心了。
似乎只要信到商凉玥手中便是万事大吉。
但他不知晓的是，那信一到商凉玥手中便成了灰烬。
不过，齐岁很快问，“亲手交到王妃手中的？”
暗卫一顿。
亲手交到王妃手中？
齐大人的意思是，要把信亲手交到，王妃手中？
齐岁见侍卫不回答，神色顿紧，“难道你未把信交到王妃手中？”
暗卫立时说：“属下把信呈上，王妃说放到旁边。”
如若是亲手交到王妃手中，那还真没有。
但他把信呈上了，王妃也看见了，这也算是交到王妃手中。
暗卫有些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差别。
其实，并不差别。
是齐岁一直不放心，一直反复问，才让暗卫咬文嚼字。
齐岁还以为暗卫未把信交到商凉玥手中，现下听见暗卫的话，他放心了。
他要的就是要王妃知晓这封信。
知晓是他让暗卫把信送到王妃手中。
不过，齐岁脑子里极快的划过什么，看着暗卫，“王妃……可有说甚？”
暗卫一直在提心吊胆着。
极怕自己未‘亲手把信交到王妃手中’而被罚，同时也觉得自己太不注重细节。
他太失职了。
现下听见这话，暗卫顿住，但他极快反应，说：“王妃就说了‘把信放到旁边’一句话。”
嗯，他定要仔仔细细，一字不漏的回答。
齐岁皱眉，“王妃未看？”
“属下把信放好后便离开了。”
所以，他不知晓王妃有没有看。
难道，要等王妃看了信后才离开？
这……
暗卫心中难受了。
他觉得今夜这差，好难办。
齐岁听见暗卫的话，眉心拢紧。
王妃可能看了，也可能未看。
但他觉得，王妃不可能不看。
齐岁想到此，稍稍放心。
“你下去吧。”
“是。”
暗卫离开。
不过，在暗卫要飞走时，齐岁想到什么，立时说：“等等！”
暗卫听见这一声，要飞的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赶忙稳住身子，转身，“齐大人。”
还有何吩咐？
他今夜快要吓出心脏病了。
然而……
听见他的声音后，齐岁却低头，皱了眉。
他想了下，说：“算了，你下去吧。”
暗卫，“……”
今夜这差，果真不好当。
齐岁站在那，暗卫已然离开，他看着皇城方向，又看向内院方向，心中不安。
他其实是想让暗卫守在王妃身边的，但他担心王爷已派别的人守在王妃身边。
这样如若他擅自安排人在王妃身边，被王爷安排的人知晓，那便麻烦了。
所以，还是不要让暗卫留在王妃身边。
而他相信，王爷与王妃再如何，也不会真的撤掉王妃身边的暗卫。
即便撤掉，王爷也一定会另外派人守在王妃身边。
至于现下……
齐岁看向皇城，眼中浮起坚定。
明日开始，便是西山春猎，王妃与王爷再怎么，也定不会如何。
毕竟，这般大的事，两人都不是一般人，都知晓轻重。
尤其，他还给王妃送了信。
有这两点在，他相信，一切都无事。
嗯，他放心了！
然而，齐岁不知晓的是，那封信商凉玥根本未看。
而他更不知晓的是，此次与以往都不同。
事情早已不是他想的那般简单了……
次日，天还未亮，皇宫里的宫女太监便忙碌起来。
一个个脚步无声，动作却极快。
“快点，快点，辰时便要出发去往西山了，你们可耽误不得。”
“如若耽误了，咱家可告诉你们，你们的脑袋今日可得搬家。”
“……”
随着各宫公公的声音落进耳里，众人的动作那是愈发的快了。
天蒙蒙亮，林公公服侍皇帝起身。
皇帝不是一个重欲之人。
即便是宠冠后宫的丽贵妃，皇帝也不会日日歇在她那。
尤其，在大事前夕。
林公公边服侍皇帝边说：“皇上，王爷，太子殿下，覃王殿下，晋王殿下，现下已然出发前往宫门了。”
大家一起在宫门集合，然后一同前往西山。
皇帝张开手臂，“嗯。”
林公公把衣袖穿进皇帝手里，继续说：“张大人也去了芙蓉殿，等着临王，大公主，十四王子一同前往宫门。”
既然都在宫门集合，那自然少不得这几个贵宾。
“他们都起了？”
这个‘他们’自然说的不是帝聿，帝华儒，帝久覃，帝久晋，而是说的芙蓉殿那几位。
林公公笑，“昨日便吩咐了的，今日自然都知晓。”
不会故意拖着。
毕竟，让皇帝等着他们，那可说不过去。
“嗯。”
此时，聿王府。
【作者题外话】：第一章，后面还有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