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解药,夜闯沈府

  暗室里烛火通明,微黄的烛火照亮每一个角落,不容任一角落藏于黑暗之中。
  杜宓褪去了衣裳,用手掩着身子,烛火更是将她身上的每一处都照的明明白白。
  少女的胴.体,于身中秘药的李穆是多大的诱,惑。
  他的身体在叫嚣着,几乎快被四窜的欲,火支配。
  可他眼底的眸光只愈发的暗,如溶于深渊的黑暗。
  杜宓说完后,抿着嘴角,视线落在李穆的身上。
  她膝行上前,略有些羞涩的笑了下,稍许弯下背脊,视线望入李穆的眼底。说来也是奇怪,她之前那么怕他,觉得他似是冰山、深渊般的令人看一眼就觉得畏惧。
  但现在她忽然不怎么怕他了。
  甚至还觉得——
  这位高高在上、冷漠不堪的皇子殿下,实则比任何人温柔。
  他的心,也一定是比任何人都要善良。
  换做其他人,身中此药,别说是看见女人了,就是看见雌性都会乱了神志直接扑上去,可他却没有。
  杜宓不顾他快要吃人的眼神,嘴角微微翘,起,细声细气道:“殿下不必此事是我吃亏了,您是贵主,我则是镇关副将军的妻妹而已,有幸能为殿下解毒,是我赚了才是。”
  少女的嗓音清透。
  在憋闷的暗室里如清晨的风微微拂过。
  李穆在今夜第一次正视她的面容。
  她垂了下眼睫后,莞尔一笑。
  “您也觉得是罢。”
  眼眸清亮,却又温柔。
  李穆撑起上身,伸出手臂,手掌落在她的脸颊上。
  他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没有再进一步,只是将手掌捧着她的脸上,嗓音暗哑,眼底的眸光在变化着,“你——不后悔?”
  在李穆的伸手过来的时候,杜宓的身子微不可查的抖了下。
  她虽然面上表现的稳得一逼,实则她仍是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身子也依旧是16岁尚未完全发育好的带着稚气的身子,种种情况都令她觉得害怕。
  可当她看着李穆憋着劲,动作温柔如捧着珍宝似的落在她脸颊上时,她内心的最后一丝害怕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她点了下头,“嗯。”
  接着……
  接着就是她被李穆压,在,身,下,完完全全的占有了。
  尖锐的疼痛几乎令她失声尖叫起来,随着痛苦的叫声,眼泪从眼角渗出,沿着脸颊滑落,没入鬓角。
  她成为解药解了他身上的秘药后,杜宓强撑着精神确认他已然恢复了,才放心的晕了过去。
  随着她晕厥过去,暗室里所有暧昧的声音都渐渐隐去了。
  只剩下他厚重的喘息声变得平稳起来。
  待他恢复了体力,体中药效全部失效,李穆用双臂在石床上撑起,从杜宓的身上翻跳而起,困住他四肢的铁链被牵动,发出哐啷的响声。
  响声刺耳,动静极大。
  李穆下意识的用余光去看身后陷入沉睡的人,确认她未被惊醒后,才继续下一步动作。
  他双手握拳,手臂发力,猛一下就扬臂上拽。
  只见铁链由中间被挣断,断落的铁链重重的砸落地上。
  挣开双臂的铁链,他又如法炮制挣开了双腿上的铁链,而残留在手腕、脚腕上的铁环则是被他用杜宓的匕首从接口处撬开。
  哐当。
  哐当。
  哐当。
  哐当。
  接连四声响起,四个铁环纷纷落地。
  他整了整身上的衣物,转身看着睡在石床上的女子。
  视线不经意扫了眼被她扔在地上的衣物,女子衣物繁杂,且他尊贵之躯又何曾替女子更衣过?可他身上的大氅早就不知掉落在何处了,又不能随便裹裹就将人带出去。
  普通女子可以,但她——
  不行。
  李穆叹出一声无奈的叹息,捡起衣裳,第一次替女子更衣。
  看见她身上满身青紫痕迹,生硬的动作竟是温柔了下来,若他面前能有一面铜镜,定也会发现他此时的表情有多柔和。
  将杜宓穿戴妥当了,他打横抱起杜宓,大跨步伐走出暗室。
  自暗室出后,李穆瞬间卸去面上所有的表情,那个冷血无情的皇子殿下再度回来,唯一不同的是,他抱着杜宓的双手绷紧,步伐再如何快,怀中的女子却不见一丝摇晃。
  ——
  蒋侯急的快要疯了。
  当他拿下宋岩峰后,满心欢喜的以为这一段破事总算能告一段落了,总算能保住项上人头,也总算能将大皇子这尊大佛送走了。
  可谁知道他高兴了还没歇口气的功夫,肴青急慌慌的来报。
  “副将!宓娘探到沈府与此次通敌卖,国一案关系匪浅——”
  蒋侯立即打断他的话:“今日贵主是去了……”
  肴青接上,脸色难看的厉害:“是!怕是贵主有难!”
  蒋侯大骂了声娘,拽起鞭子风风火火的朝外走去,一边对着门外的将士下命令道:“快去备马,兄弟们,和老子去沈府拿人!”
  肴青在后面小跑才追上蒋侯的速度。
  “杜宓呢?”蒋侯只觉得心口突突跳的厉害。
  肴青硬着头皮答道:“宓娘——宓娘——”
  蒋侯猛地顿住步子,身后小跑着的肴青一时没刹住车,一头就撞上了他的后背,蒋侯一身戎装,后背铠甲坚硬无比,撞得他满眼冒金星。
  还没等肴青站稳脚跟,领子忽然被人一把拽起,勒的他险些窒息。
  蒋侯几乎是咬着牙恶狠狠的问道:“你别告诉老子你没拦住她,让她去了沈府?!”
  肴青憋得满脸通红,困难的点了下头。
  随后,整个人就被往后用力的狠狠一扔,撞翻了身后一群跟上的将士。
  蒋侯用鞭子直指着肴青,“她若是出事,老子让你给她陪葬!”
  吼完后,拔腿就朝着马厩快步走去,大幅度甩开了身后一干将士,肩上的战袍被他带起的风刮得烈烈作响。
  军营将士训练有素,且各个都是马上好手,他所率领前去的五十人小队更是军营中的精英小队,所骑马匹皆是良驹。
  一个时辰不到就已杀到沈府。
  沈府事先没得通知,蒋侯率人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府中打手不少,但普通打手哪是他们的对手,不过片刻,沈府上下一片哀嚎呼救之声。蒋侯再命人捉拿沈府各个主子,将人统统压到了花厅门口的院子里绑着。
  将士们手脚迅速,沈家老爷、夫人、少爷、管事皆被扣押在院子里。
  沈家老爷惊慌失措,还在装傻充愣:“将军大人!咱们可还是沾亲带故的啊,您率兵前来草民府上闹得这人仰马翻的,可要做什么啊!”
  蒋侯性子急脾气暴躁,不乐意听人和他打哈哈,直接一鞭子狠狠抽在沈老爷面前的地上,扬起石灰呛得沈老爷咳嗽不止。
  若这一鞭子偏了半分,抽中的可就是沈老爷的门面。
  那一下下去,保准面上皮,开.肉,绽。
  可蒋侯恐吓了人之后,又不搭理他,反而吩咐手下:“仔细搜寻沈家所有暗道、暗室,务必将贵主和小姐找出来!”
  手下领命而去,带走了院子里大批将士,只余下四人看守。
  沈老爷被他的一鞭子吓得六神无主,倒是沈夫人见人少了,蒋侯又收起了鞭子,才急忙忙的说道:“蒋将军,您若是要寻人,托人带个口信来就是,何必要带这么些兵马来啊?这胡同里人多眼杂,由得那些人乱传,日后您可让我们沈家在滁州如何立足啊!再且说,您家妹子的的确确不再我们府上啊!”
  沈夫人一叨叨的说完后,小心窥探着蒋侯的面色,见他没有暴跳如雷,又大着胆子转脸问沈长枫,“枫儿,你可是从早上起就没见过你夫人了?”
  沈长枫体弱,又被是被五花大绑着压着跪在地上。
  若不是由长生在他身侧顶着,怕他早就要瘫软在地上了。
  夜里寒气重,他穿的又少,面色苍白的骇人。
  听见沈夫人问他话,他却只是抬眼看了眼沈老爷。
  唤了声,“父亲——”
  沈老爷看见沈长枫的眼神后,身体不禁抖了下,嘴唇上上下下抖着,似是有无数的话想要问出口,可却又被他死死摁在喉咙口里。
  耳边响起了宋大夫的声音。
  他说:“眼下你对主人表忠心的时刻到了,通敌卖国一事主谋人就是你和宋岩峰,至死都不能改口,你儿子才能活下去。否则——”
  宋大夫冷笑一声,“通敌卖国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你若随便攀咬,你们沈家一族也就到此为止了。”
  看着宋大夫没入暗道的背影,他气的扬手碎了一桌子的瓷器。
  耳边是宋夫人疯了一般的哭喊咒骂声:“他们——他们这群恶人怎么能这样对我们!我们沈家这些年为他们做了多少肮脏不堪的事情!此时——此时居然还要拿我们的命去给他们抵罪!”
  从头到尾,那群人都捏着他们沈家的命脉。
  拿沈长枫的性命去胁迫他们。
  如今——
  如今——
  竟是要连他们的命都要赔上了!
  可他还能怎么办?
  还有什么其他选择?
  通敌卖国勾连蛮子条条状状都是死罪,诛九族的死罪啊!
  他们可以死,但是他们一定要保住沈长枫的命!
  沈老爷似是下定了决心,对沈长枫深深看了眼,“枫儿,你不要说话,一切都让为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