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星野故人洛祎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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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过于执迷一个人,就算身有再多优胜处,也不能幸免对于他身周的同类忌惮。
——司徒清遥此时正是如此。
她置了画笔,惊疑得看着曼步到堂阶前的女子。
——那女子一袭墨紫色的锦衣衬得肌肤更胜白雪,仅随意地用一支玉质小扇钗住了三千如墨所凝、光韵令人嫉羡的青丝;身姿婀娜、素系纤腰;瑶唇琼鼻,一双玲珑玉耳倒使那对素玉坠子失了为人饰物的光彩。
女子极是温和的看着她,那双秋水清眸里宁静如许,看不到半点敌意;只是女子身上成熟的风韵、又精灵般的灵静天成,偏生得绝色容颜,让她不得不心生危机。
——这一刻,哪怕是身具双城、乃至月照或者北国五州的倾国艳名,在面对这个女子也总觉是不够。
她或算人间绝色,而这个女人却足让天人失容。
堂阶下的女人自然是感受了来自于她身上极富醋酸的敌意,只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暖冰、驱了司徒清遥心里的敌意:“这里是白阅的家吧。”
“啊?!是。”司徒清遥暗暗自怨,明明是想回答不是,却不自禁的答了出来。
“呵呵,”堂下的女人看出了她眼中的局促,“小姑娘那白阅呢?可在?”
“你才是小姑娘··”司徒清遥羞怒道,底气却不足;眼前的女人看起来岁数不大,但那身姿却是熟得不能熟了,偏还穿着那么紧身的锦衣,同是女子的她都被勾得有些意动非非。
“哦?!”堂下的女人嘴角勾起戏谑的笑意,瞧着司徒清遥,“还没嫁人,不是小姑娘么?”
“····,难道你就嫁人了么?”司徒清遥无力的反驳道。
堂下的女人从袖底抬起左手——玉白而纤长,在无名指上套着一枚镶着一只小巧水蓝月牙的素玉戒指,诠释着她已为人妇的身份,她微笑道:“我都已过三十,小姑娘你说呢?”
司徒清遥闻言惊诧,眼里全是怀疑,眼前的女人明明看起来才是脱了青稚的样子,最多也不过二十,怎么可能会有三十?“怎么可能。”
说话间,一名中年男子也推开墙门、进了园来,男子肩上背着一只紫檀制的药箱子,走到了紫衣女子身边。中年男子相貌极是英伟,线条刚毅却不乏温柔的韵致。他柔声询问向紫衣女子:“祎姐姐,白小哥不在么?”
“唔,我正在问这位姑娘呢。”紫衣女子道,一双妙目凝视着中年男子俊朗的脸,声色若兰略是忧恼:“小鱼,难道我看起来真就那么小么?”
“额····这个,”中年男子尴尬而无奈的一笑,看着眼前的绝色人儿,局促地道:“怎么····会呢?”
——眼前的女人,从二十岁之后,颜容再也不因年数而有一丝迁改,就像年岁定格在了二十岁一样;这明明是好事,但她却因此反而苦恼。这一路行走上,类似如此的询问已经发生了多次,每一次毫无例外是因为遇上一个不相信她年岁的年轻女子。
星野瑜早就习惯了她这唯一的坏习惯,拉住她的手儿上前礼貌的对台阶上的妙龄女子问道:“这位姑娘,白阅白公子在么?”
“先生在的。”司徒清遥毕竟大家出身,稍一定心便平复心境,正色正声答道,“先生正在后院与妙峰山上的空我小先生谈论文理呢。两位先请进,我去唤他过来。”
紫衣女子看她举止风度此刻全没了之前的小家子气,颇为赞赏的微微颔首。
司徒清遥领了两人到客座,转身到偏室沏了茶,一一恭谨的端与两人,尔后欠身而退,去了后院。
不消片刻,司徒清遥便回,中年男子端坐客座,而紫衣女子正在她未完成的画作之前端倪。
看到她过来,紫衣女子朝她微微一笑,不无赞叹地道:“笔意严谨、工整细致,小女娃儿画技不错。”又看着堂前池里盛放的芙蓉,微微惋惜:“就是差了些自然的韵感,不过以妳的年纪能有如此的画工已是上乘了。”
司徒清遥谨然称是,紫衣女子所说分毫皆入理,她不是市井女子,虽然有忌、但从不驳理。
正说间,白阅两人也到了。
“洛姨、瑜叔?!”世空我瞧见紫衣女子一向沉稳如镜的脸上灿生喜意,快步上前来抓住了紫衣女子的手臂靠了上去,损尽了妙峰山上解惑无数的小圣贤的形象,摇着紫衣女子的手臂撒娇道:“你终于来了,唔····清平好想你。”
“噯,”紫衣女子推了推着他,瞧着世空我稚气未脱的脸,佯怒道:“你现在可是名响昊胐及荒州的小圣贤,怎么可以这么孩子气。要是传出去,谁还愿意跟随你啊。”
“唔,人情也是修行的一种缘力。”小圣贤狡辩道。
“好了好了,说不过你,只能随你咯。”紫衣女子宠溺的抚摸着少年的头发,笑道。
——不过这已让才与小圣贤论道谈理的白阅和一向对世空我甚是敬仰的司徒清遥大为咋舌,这、这、这还是那个睿智无双、道可通灵的小圣贤世空我么?
“两位就是星野先生和洛月神?”白阅恭谨地问道。
司徒清遥闻言又是一怔,眼前这一男一女竟是名闻九州的医道圣手星野瑜与洛祎苏。
两人名起于十年前幽兰七郡。幽兰七郡位于北州幽云州极北,因地广人稀、终年阴冷、四季少阳,万年来世代为魅族所治,魅族喜阴暗幽冷,其形态也介于人灵之间几无实体,魅灵因天赋之故,可以幻化成目光所识的任何物体、而对于幻术的造诣也是九州及六道之至,而灵力是六道生灵的本魂之力,驭用则必损元神,因此魅灵一族的幻术对于他们极其虚弱的肉身与灵体损伤极大,几乎每个魅灵族人都会死于灵衰绝症。而七年前幽兰七郡盟领出访幽云城混沌宫中途死于非命,七郡因此以幻祭之术虐杀周边城池人族数万,一时血流幽北。混沌宫不得不派兵镇压,一场浩劫便由此而起。两族征战六月余,互有胜负。终在幽兰郡南三百里的雾江之畔决战。一战数日,在第十日魅灵玄心宫布下的最后大阵玄阴天邪阵被混沌宫卍字军麾下的金乌旗阳极业火阵大破,七郡之乱由此终结。雾江两岸尸横遍野、血染江赤,当时时值正夏,漫野尸气郁结不散,战死或枉死的怨灵无处归乡,终在日光下异变成瘟疫流毒,七郡内外由人族开始、后传向魅灵族。流瘟起先只在几座村落不过数日,七郡及周边数城皆有流瘟患者,起势之急令人难以防范。所幸七郡地广人稀,感染地域虽然广,但中症者不多。只是这流瘟不同于一般瘟疫,生起之时竟并有灵衰之症,北州名家一时焦头烂额、无从根治。混沌掌教天罗子心系七郡万民,许于重利张榜招纳天下名医。
当时洛祎苏与星野瑜不过才出医道,游经北州见到布告,即是动身疾行到幽兰七郡。一月之后,便传七郡联名记成自罪帖发往混沌圣宫,天下由此盛传天医与洛月神之名。
天医星野瑜善内外手术,而月神洛祎苏则善于针灸及药术。两人布医天下、行踪飘忽,这十年来医名更是鼎盛,隐隐直追昔日祈月第二代大祭司羽蟾声望。
司徒清遥料想不到成名十余年的洛月神竟是如此绝色而轻俏。
“我说我已年过三十,没有骗你吧。”洛祎苏笑道。
司徒清遥已是一脸骇绝。
洛祎苏微微一笑,别过脸看向此行的正主。
——他们两受世空我托付而来,目的正是白阅。
洛祎苏一双清眸落在白阅身上,白阅也看到了她。
只一眼,白阅脸色骤白,心中一震险些便是按捺不住杀机。
世空我知他所想,淡声道:“她是我洛姨,不过是与祈月的那位相似罢了。”
洛祎苏敛住一贯的笑意,对白阅道:“你跟我来。”
——声色极淡,也屏蔽了其他所有人。
说完,便转身朝后院走去。白阅目光一凝,随了过去。
后院。
洛祎苏目落妙峰山,心思却不在一山秀色之上。
渐渐一双秋水眸里,起了一些雾白,她不愿抹去、唯有选择微抬起那张艳绝天下的脸、闭上双眼。
许久。
她转身,白阅在她脸上看到了两道未干的清泪。
“我知道你是谁。”洛祎苏道,“你身上的伤我能治。”
白阅看着数步之遥、无比熟悉的绝代颜容,这一次却未起杀机:“你到底是谁?”
洛祎苏轻泣着将左手在白阅眼前抬起,明耀的日光之下纤长莹白的手上一枚纯色寒玉制的古戒在她的无名指腰反射着白日的烈光,那枚寒玉戒指的戒面是一只精巧而温润的月牙,月牙正释放着流萤一般稀薄的蓝白光点。
“月霜灵力?!——这是素玉月心戒指?”白阅细看一震,这个戒指他曾在兄长手中见过,兄长对于素言大祭司的用情至深,这枚玉戒一直被兄长贴身而藏,如今它怎么会在她手中?但,这个女人除了发色瞳色,确实的与祈月山如今的流真祭司极似,而世人都说流真与素言大祭司神似····“你是?!”
“我是清寒未过门的妻子,二十九年他流落到星野村,我救了他。我们在一起了十九天,他把他的一切都告诉了我,后来用这枚戒指做了彼此约定的信物,他说只要做完最后一件事,就到村子里带我走,一起去过天涯走马的日子。可是我在村子里等了他整整十二年,他却没有回来。”洛祎苏陷入回忆,“他是那么顶天立地的一个男人,我知道他一定是被很重要的事牵绊住了。我推拒了父亲和爷爷为我选的所有人,用那几年行医积攒的银钱,带着对他的思念离开了我深爱的村子。小鱼放心不下我,就一路相随我去找寻他。我们走遍了荒州,最后才听说他要与天下最强的人在炎谷决战,但是等我们赶到炎谷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我在赤鸾飞渡上感受到了他在那里遗留的气息。那气息温热,天下人都说他死了,我一直觉得他还活着,就像十二年前那样。可我找了他十七年,你是他的结拜兄弟,你没死,他一定还活着对么····”
洛祎苏凝视着他,水眸中满是希冀。
“兄长他····已经死了。”白阅叹道,心中郁结难当,眼角也不由一热。每每想起十七年前六翼决意独身赴死而将他推出月霜劫流,心中悲恸几次抑制不住。
“不会的,不会的····他怎么会,不会的。告诉我那不是真的。”伏在白阅身上失声痛哭,这些年苦苦寻觅,几度挣扎要放弃,今日见到了雪月原以为希望成真,却发现不过是一场虚妄的执念。久崩的心弦,在这一瞬立是崩溃。
“是真的。”雪月悲道,“对不起。”
——若不是当时他也在,或许六翼独自逃生,会有一线生机。但如今,一切已成定局。
雪月心中默叹,而怀里的洛祎苏早已泣不成声。
——【有意花开相与,奈何缘浅情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