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3章 替身符
兮兮使劲浑身解数,各种撒娇卖萌,也只能哄得他又喝了半碗汤。
饭后,洛清寒照例去沐浴。
他泡在温暖的热水中,整个人都昏昏欲睡。
兮兮一想到洛清寒现在的身体状态,就忍不住担忧。
可是太医令再三检查,都确定洛清寒的身体并无问题。
如果问题不是出在洛清寒的身体上,而是出在其他方面呢?
兮兮脑中莫名浮现出很多零碎的画面。
比如说萧凌峰带回来的那尊诡异神像,又比如说那张写着“孤”字的黄符,还比如说兮兮做的那个噩梦……
这些事情看似并无关联,可此时细想起来,它们似乎都跟洛清寒有着一定的牵扯。
仿佛有一股力量,带着深深的恶意,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洛清寒。
萧兮兮越想越不安。
她在玄门呆了这么多年,哪怕她上课不专心听讲,也知道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具有两面性,玄学亦是如此。
她可以利用自己的天赋制作符纸,帮助别人转运。
别人也可以利用歪门邪术,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比如说厌胜之术。
盛永帝就曾经利用厌胜之术,试图栽赃给洛清寒,治他一个弑父谋逆的重罪。
当时盛永帝用的厌胜之术,只是虚有其表,并无实际用处,说白了就是个样子货,只能吓唬人而已。
可事实上,厌胜之术是确凿存在的。
只要仔细去翻阅历史典籍的话,就能发现历史上确实有厌胜之术留下的痕迹,曾经有人因此而获益匪浅,但也有人为此家破人亡。
厌胜之术的主要目的,是破坏对方的气运,让对方厄运缠身,轻则倒霉破财,重则死无全尸。
像这类害人的邪术还有很多。
萧兮兮现在怀疑洛清寒就是中了别人的邪术,身体状况才会变得糟糕。
懂得这类邪术的人很少,会使用它们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萧兮兮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跟玄门有着莫大牵扯的空禅。
原本空禅是被盛永帝关进了大理寺牢房,可自从盛永帝死后,空禅就失踪不见了,至今下落不明,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的动机和时间都很充足。
萧兮兮第二个怀疑的对象,就是天门。
天门目前所展现出来的蓬勃野心,使得他们对皇帝充满了恶意。
而且那些古怪的神像,就是出自天门。
这足以说明天门的嫌疑非常高。
萧兮兮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推开窗户。
寒冷的北风灌了进来,将她的发丝吹得飘了起来。
宝琴见状,赶忙拿起一件厚实的狐毛斗篷,披到贵妃的身上,并小声提醒道。
“外面冷,娘娘还是莫要在窗边站得太久,免得被冻着了。”
萧兮兮想通过星象去推测洛清寒目前的处境。
然而最近都是阴雨天,夜空一片黑沉,别说是星象,天上就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
萧兮兮只能放弃观测星象,转身往衣柜的方向走去。
宝琴赶紧将窗户关上,免得冷风再往屋里灌。
萧兮兮从衣柜最里面翻出个蓝底碎花的小包袱。
这个包袱里面放着很多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全都是玄机子送给她的。
她从这堆东西里面翻出个小小的锦囊。
打开锦囊,倒出一颗圆滚滚的白色珠子。
这珠子跟珍珠长得很相似,但是比珍珠更加雪白透亮。
它叫玄珠,是师兄弟们特意从玄门带出来的,据说是玄门的镇派之宝。
萧兮兮不清楚玄珠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她只知道这东西是制作替身符的重要材料。
后来二师兄向她科普过有关替身符的相关知识。
替身符,又称替身纸人,顾名思义就是利用符纸制作出一个替身。
这个替身跟主人命运相连,可以为主人承担一部分的因果。
举个例子。
兮兮因为命中注定活不过十九岁,被迫强行改命,并且要跟洛清寒绑定在一起,才能继续活下去。
这里面就存在着一个因果关系。
如果兮兮使用替身符的话,替身符便能代替她留在洛清寒身边,而她本人就算离开洛清寒超过十里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玄机子特意让徒弟们将玄珠送给兮兮,显然是想让她做个替身符备用,免得将来再出现被迫跟洛清寒分开的意外情况。
兮兮不由得感慨,虽然玄机子平日里很不着调,事实上却是个非常周到的人。
他在帮兮兮改命的时候,就已经为她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情况想出了对策。
萧兮兮让人拿来一些需要用到的工具。
她用锤子将玄珠敲得粉碎,再用药杵将它研磨成细细的白色粉末。
然后剪掉一缕发尾,烧成灰烬,
再把这两样东西混合起来,倒入朱砂之中。
萧兮兮扎破手指,挤出三滴鲜血。
鲜血混入朱砂之中,很快就与朱砂融为一体。
她找来一张比较厚实的宣纸,将它剪出个巴掌大的人形,再用毛笔沾上朱砂,在纸上写下一行符文。
画符是个非常讲究天赋的活儿。
普通人画符成功率低到可怕,一千张也未必能有一张成功。
即便是方无酒温旧城裴千惑那类天赋比较高的人,也就是十多张可以成功一张而已。
尤其是像替身符这类比较复杂的符,他们的成功率还要更低一些。
只有兮兮可以做到百分百的成功率。
她的命格特殊,天生就有天眼,在画符算卦这件事上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天赋。
任何符纸只需要看过一眼,就能学会,并且从不失手。
这也是她为什么能把护身符随意送人的主要原因。
对别人来说,画成一张护身符需要很多时间和精力,可对她来说,却跟喝水吃饭一样轻松简单。
替身符虽然比护身符复杂很多,却兮兮也只是稍微多费了些功夫而已。
很快一张替身符就被她画成了。
她见还剩下不少朱砂,为了不浪费材料,她又画了好几张替身符。
等到朱砂都被用光了,她这才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