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节 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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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光尚好，我躺在床上，经过一夜的斗争，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顶着几分疲惫，我叫来小烟为我梳妆。
待我收拾利落，出行的人马早已在驿馆门外齐聚。
我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小烟。
往来的仆人见了我皆问安，行礼，我默然点点头，示意他们平身。
“夫人今天真漂亮！”
“这才像个夫人！”
待我走后，身后不住的传来这样的议论声。
可是我却懒得为他们这样的赞美而欣喜，依旧步履端庄的往前走着。
羽一身白衣，已早早的在门外等候。身边一匹棕色的骏马，正驯服的站在一侧，那泛着健康光泽的马尾时不时的扫着身上的苍蝇。
俊人，骏马站在晨光之中倒是美如图画。
看着他，我将在心中琢磨已久的两个字默默的重复了一遍，那就是“牺牲”，为了你，我终于肯舍得改变自己一点点，这一点点便是我愿意对你“牺牲”的第一步。
我带了一份悲壮九分沉稳的表情出现在了驿馆那道才刷了红漆的不算特别宽的大门处，身上那一身鹅黄色的交颈直裾襦裙上绣着精致的落花，既有成熟女人的妩媚端庄又有少女的清丽活泼，外面罩着一色的外衣，轻如薄纱，若隐若现的显出内里好看的腰身，发式也比往常要端庄些，脸上的妆容少了几分少女的淘气多了几分女人的矜持，羽正擦着马背上的马鞍，猛地一抬头，正瞧见我这样，一个四目相对，他先是愣了片刻，大约有些费解我今日的装扮，不过随后他便嘴角带笑的走了过来，问道：
“怎么今日打扮的这样庄重？”
“好看吗？”
“好看！”
我对自己这种答非所问的说话方式很是满意，只是不知为何心中会有一片空洞洞的感觉，大约其实在我的内心未必真的愿意做出这样的“牺牲”吧，在感情上我又怎能做到“公而无私”。
一抹苦涩浮现嘴角，但终于还是被我强忍下去了。
羽终究还是没察觉到我嘴角的那一抹苦涩，可是大约却很能感受到我的异常，因此问道：
“平日的装扮不好么？今日忽然改变自己的装扮可有什么寓意？”
“没有什么寓意，只是为了站在你身边和你相配啊！”
听他发问，我灿烂一笑，假装一脸天真的回道。可是很快心中那一分的悲壮便显现出来，我意识到自己这个样子恐怕要被他看出因此立马将原本看着他的眼略为的往别处看了过去，并且尽量使自己说话的语气带了几分漫不经心。
羽淡淡动了动眉，仍旧带了几分费解的说道：
“你何时同我不相配了么？”
我忽然将那对清澈而又经历过成长的眸子看向他，忘记了方才显现的悲壮，唇角微勾，问道：
“我什么时候同你相配过么？”
羽这下真的皱眉了，笑道：
“你和我不相配么？”
“我同你相配么？”
我继续反问。
羽看着我的眼睛，正色道：
“我需要的从来不是什么你和我相配，我需要的只是你能过得更好更开心！”
“可是现在我已经开始在爱你了，所以唯有如此才能让我觉得自己在感情上能够更亲近你，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不陷入那么复杂的纠结！”
我压低着声音，看着他的眼睛，如是说道。
如此绕了几个弯子。
羽语气略担忧的说道：
“为什么？”
我垂眸，看着自己微微翘起的鞋尖上那朵含苞待放嫩黄色的雏菊说道：
“不为什么，只是或许我已懂得了为你“牺牲”而已！”
“为我牺牲？”
羽最后问道。
我有些无可奈何的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
“不然你觉得呢！”
“你的改变是为了我？”
“对！”
“仅仅只是为了要和我匹配？”
“不！你错了！这仅仅只是为了更改外人对我站在你身旁的眼光，因为我太过随意的装扮，看着或许像你的妹妹也或许更像你的贴身丫鬟，所以今天开始我不想再任由自己的喜欢来穿着了，我要自己往你身边一站，人家就觉得我是你的夫人！”
犹如赌气一般的，我越说越激动的为自己此番举动辩解着。
羽皱眉还是有些不懂的看着我。我一股倔劲上头，又继续说道：
“是！不仅仅是为了要和你匹配！更是因为你的心中有对我的深情可是却更兼有对天下苍生的怜悯，而我无法做到让你放下天下苍生，所以只好让自己成熟一点，一点点的去接受你那以造福天下苍生为己任的胸怀！”
听完我的回答，羽做出一个被我的答案完全惊讶，震惊的表情看着我。
过了许久他有几分歉然的说道：
“我不需要你做出妥协，待我平定“恶花”之后，我任由你在我的世界里恣意妄为！”
我听着他郑重而歉然回答，心中有三分欣喜，可是很快却认定，这不过是男人惯用的承诺而已，虽说羽在我心中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可世事难料，谁知道呢！
“骑马去么？”
为了岔开话题我左右看了一下，随口问。心下一面疑惑他怎么不使用仙法。
“嗯！”
羽点点头，示意我往后看，我这才看到在我的身后还有昨日和我们一起准备启程前往单南的那几十个人。
原来如此。
我心想。
“单南那边怎么办？”
我又问。
“流县是前往单南的必经之地！”
羽面色沉重的说道，顿了一顿，他又说道：
“既然去了流县，或许会将单南的事一起平定了才会走！”
“要将单南的事一起平定了么？”
“嗯!”
“那幻海你不是说有人启动了幻海的封印？你这样安排时间久了会不会埋下大患？”
“幻海那边，我已安排人去了，若是情况紧急到时候再说吧！”
羽语气有些担忧的说道，但是面色依旧是平静如水。
虽然没看到羽是何时安排的人去的，可是看见他这般，我心中也隐隐觉得不安，只觉得或许此事非同小可！
难道人间真有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