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登山

  几天后海恩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只是自己的腹部总是有些不适，这似乎是和兰斯战斗留下的后遗症。
  这些日子里海恩和洛尔特、盖斯特相处的很好，他基本上了解了两个人的性格，洛尔特是一个崇尚战斗的硬汉，外表强硬内心却是很温柔。盖斯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总是喜欢寻花问柳。还有就是盖斯特的话唠已经严重的无药可救。之前海恩认为雷恩巴尔有些话唠，现在看来真的是一山还比一山高。有盖斯特的地方就像是有一百只苍蝇的茅房。
  他们一组人最近接到一个任务，大祭司卢克已经知道结界有三个薄弱的地方，这三个薄弱的地方就是使徒入侵的洞口，这一点已经确认无疑。利昂派出三组人分别前往这三个地方进行结界的修补。
  海恩一组人的目的地是最远的一处，位于群山峻岭之中。而且给他们指派了一名祭祀作为向导给他们领路。
  这名祭祀叫做艾米丽是十九岁女孩，棕色的马尾辫，脸上有些雀斑，蓝色的眼睛并不是很大。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五几，身材匀称，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是一个平胸妹子。这一点也成了话唠盖斯特取笑她的地方。一身祭祀的普通制服，背着一个黄色的双肩包，看山去和现在的初中生差不多。总的来说这个人算不上漂亮，就是一个没有张开的小姑娘。
  几个人赶了几天的路，终于接近了任务地点。他们站在高山脚下仰望远处的高山，雾层环绕山体，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山顶。山路不算太陡峭，狭窄蜿蜒的山路犹如巨蛇一般在山间盘绕，道路两旁还有一些低矮的葱绿树丛，树丛偶有各色的小花在枯燥的绿色中装点景色。
  几人在山脚下驻足了片刻，海恩谈了一口气，心想‘看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这个景色还不错，唉……这个话唠估计又要开始了！’
  正如海恩所愿，“这个山啊！”盖斯特刚一张嘴，“唉……”海恩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话唠有要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你叹什么气啊！我是说啊！这个山挺高的，你们恐高吗？一会到了山顶你们别吓的尿裤子。哈哈…………”
  洛尔特拍了拍盖斯特的肩膀，“闭嘴！”
  “唉……你小子长本事了啊！敢这么对长官说话，在这里我军衔最高，我当之无愧是组长。你这个行为，我要给你记过啊！”几个人中盖斯特军衔最高，目前是中侍一等，洛尔特是下侍三等，海恩是上卫三等。确实能做到中侍一等已经很不容易，看他放荡不羁的外表，没有把门的嘴，真的想不到这个人可能还是一个实力派。
  这时走在队伍最后面的艾米丽弱弱的说道，“那个……我能插句话吗？”
  三个大男人都不说话了看着这个小女孩，眼神中示意她说吧。艾米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手不时的揉搓着自己的耳垂，这是她紧张时惯用的动作，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我……我……”
  海恩走到艾米丽的身边，由于她说话的声音太小了，海恩只能侧耳倾听。海恩拍着艾米丽的肩膀说道：“我什么我啊！你这个嗓子是便秘了吗？勇敢一些，你这是上战场。放开你的胆子。”这个话真的是一面讽刺一面鼓励。
  “那个……那个……我恐高！”艾米丽放开全身的胆子说出了这句话。
  几个人听了哈哈大笑，这个小孩子还真的把盖斯特的话当真了。海恩笑了笑，“没事，恐高有什么可怕的，等到了山顶我告诉你怎么办，我这个方法绝对能治好你的恐高症的。”
  “真的吗？”艾米丽兴高采烈的说道。
  “真的，祖传秘方。这个方法不要是好使的话，我就从山顶跳下来。放心吧，实在不行的话，我给你准备尿不湿。”
  艾米丽被海恩的话闹得满脸通红。“行了，和你开个玩笑，祖传秘方可是真的啊！”海恩解释道。他怕在开两句玩笑就把这个小姑娘弄哭了。
  “确认那个地方就在这个山上吗？”盖斯特突然认真的问道。
  “恩！没有错，这个山是一个分界，山口面可就是希望之光的外面了。”艾米丽看了看手里的指南针，这个指南针有些特别，能分辨出结界的强弱。这个小姑娘一说到工作的事情就很认真，也不那么扭捏了。
  “出发！”洛尔特眼中放着金光，斩钉截铁的说道。
  “唉！我说啊，我是组长。你这个大个子什么时候学会抢我的台词了。不对要是我的话，我肯定不会就说‘出发’两个字，我要说……恩……”盖斯特酝酿着了一会深沉的说道。“我会说，让我们出发吧，少年们！”
  海恩已经有些听不见这个话唠的声音了，这些天的接触中，海恩学会了一项技能——智能屏蔽盖斯特的声音。
  几个人并肩前行，山路越来越陡峭，艾米丽体力不支跟不上队伍，洛尔特背着艾米丽前进。一路上几个互相斗嘴，气氛融洽。海恩走在几人的后面，他紧绷的脸被他们的笑声生生拉出笑意。这段路程给了他很久没有感受到的快乐，或许这就是他追求的同伴。但是几个人快谈笑的时候，他们却忘了这个任务十分危险，虽然修补希望之光十分简单，只要有艾米丽在，十几分钟就可以完工，但是这个地方十分危险，希望之光薄弱的地方会有很多使徒聚集在那里。
  山路渐渐变得更加陡峭，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海恩感到一种不一样的气息，本能告诉他，危险正一步一步逼近他们。他拍了拍话唠的肩膀问道：“唉…………话唠，说正经的，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啊。”
  盖斯特摸了摸脑袋想了想说道：“不一样的感觉，你这一说我倒是发现了一点，就是你这段时间没怎么说话！哈哈！怎么沉默是金吗？”
  唉，海恩真的不应该寄希望于这样的队友。这个话唠哪有一点正经的话。“不过，说真的，我怎么觉得这段路面有些湿湿的，是昨天下雨了吗？”盖斯特突然板着脸说道。
  海恩摸了摸地上的土，确实有些湿湿的，不知道是下过雨还是因为海拔升高雨雾之气所致。但是这个土壤放在鼻子上闻闻有一点点腥味，摸起来有点黏黏滑滑的。这样的土海恩也没有见过，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本来……”一直默不作声的洛尔特突然说了连个字，几个人看着他等着他在说话，“没路！”几个人听后更加迷惑，“大个子，你这是要说什么？什么叫做本来没路，那我们走的是什么啊！”海恩说道，大个子的话让他想到了一句老话，“你不会是想说，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洛尔特摇了摇头。
  盖斯特拉了一下洛尔特的衣角，尴尬的笑了笑，“别理他，谁知道他说什么鬼话！”海恩从盖斯特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他是有隐情的。或者说盖斯特已经感觉到了一些危险，只是他怕其他人恐慌，才没有说出来。
  当他们继续沿着盘山路走了几公里后，他们看到了道路两旁有很多使徒的残肢断臂，多到可以用堆积如山来形容。这些残破的肢体奇形怪状，这些尸体散发的恶臭让人作呕，他们好像走到了乱葬岗一样。所有人都捂住鼻子，艾米丽小姑娘怎么见过这样的场面，他趴在洛尔特的背上，一下子没忍住，直接吐了他一身。
  “对……对不起。”艾米丽努力的点头道歉。
  洛尔特没有生气他温柔的摸了摸了这个妹子的头，“没事。”
  海恩看了看艾米丽的呕吐物，皱着眉笑着说道：“哎呦呦，没看出来，你这个小姑娘口味还真的重，这都吃的什么啊！有青蛙、蚕蛹、泥鳅、龙虾。我的天啊！真是好生活，好胃口。”
  确实这个艾米丽小姐真是的人不可貌相啊！不大的个头却长了一副吃货的嘴，而且总是爱尝试一些别人不敢吃的东西。除了大便，她是来者不拒。
  海恩一行人是第一批被派到这个地方的人，这个闹不拉屎的地方不应该还有其他人才对。可使这些尸体一看就知道是来自不只一只使徒，并且从尸体散发的恶臭，山顶的温度来看，应该是有几天了。
  盖斯特看到海恩的在沉思，“没啥好想的，可能你不知道。使徒的固有卢特必须通过猎杀人类来维持，因为希望之光的保护他们已经很少能猎杀到人类了，所以他们只能通过自相残杀的方式来增加自己的实力。这样的情况很常见，但是这样的规模还是很难见到的。”
  这时山上传来了，一阵深沉的吼叫，“嗷嗷……嗷嗷……”这个声音让几个人都闭嘴聆听。一时间的安静被艾米丽弱弱的声音打破，“那个……我们的这个任务……是不是很危险？我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