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船舶计划室
船舶计划室设在生产调度中心相邻的部门都是火车计划室、调度室、装船队、卸车队、机械队这样的技术部门。
这些部门长期跟煤炭、机械、船舶、场地打交道，所以生产调度中心大楼尽管天天都有清洁工打理，但机油和煤炭的气味却很顽强地占据整个大楼。
船舶计划室只有秦致远是老人，两个值班的计划员都是刚招来集团子弟。
两个新人对船舶计划室的工作流程并不熟悉；江一帆还没进船舶计划室，就听见秦致远训斥他们的声音，而训斥的理由是他们连最简单的整理、汇总各类相关单证和记录表格的工作都做不好。
秦远志已经四十大几，长着一张国字脸，加之孔武有力的身板，似乎有一股使不完的力气。
秦致远当过兵，为人耿直，唯一的缺点就是耐心不足，教下属一些东西时，一但下属听不进他都会发火。
见江一帆抱着办公用品进办公室，秦致远朝两年轻人骂骂咧咧道：“你们有没有眼力见啊？师傅来了都不懂搭把手？”
两年轻人双双放下手机，屁颠颠跑过来，帮江一帆把办公用品接过来，然后一起小心翼翼地把办公用品在一个靠窗的办公桌上摆放好。
帮江一帆拿东西的当儿，两年轻人相继做了自我介绍，江一帆因此知道长发中分的叫钱江南，个子矮小的叫顾成海。
“这俩货都来了一个星期，屁都学不会，我最近要经常往总部跑，老弟你要帮我好好调教他们啊。”在两年轻人张罗着给江一帆整理办公桌时，秦致远拉着江一帆聊了起来。
“秦哥你放心，我一定配合你的工作，让他们早点熟悉业务。”
谈完工作，秦致远顿了一下，道：“对了江老弟，中午有个饭局，你跟我一起参加吧。”
船舶计划室不是吃香部门，但对那些到港装卸货物的船老板来说，就是财神爷。船舶计划室没给船老板送钱的本事，却有断他们财路的权力。船在码头装卸货物的时间安排，是船舶计划室安排的，如果船舶计划室在时间上动一下手脚，足够让一条船损失个三五十万。
所以，一些船东在船舶装卸期间出现问题，都会想尽办法和船舶计划室接触，请他们想办法。这一去一来，中间就有了许多猫腻。
“秦哥，真不好意思，我刚借调过来，原部门还有些事要抓紧处理。中午的饭局我真的参加不了啊。”江一帆小心解释，对秦致远的盛情虽然不愿意加入，也不能伤人家的面子。
秦致远不再坚持，拍拍江一帆的肩膀上，说那下次再约吧。
……
凌晨一点三十分。
一辆奥迪在夜色中奔驰而去，最后在朝老城区东楼广场一带的一个小胡同边停了下来。此时，车里的李建设完全不知道，在他的车后有一辆黑色的二手奥拓一直在黑暗中默默跟着他。
这个时间点，东楼广场一带根本见不到人影，李建设的奥迪在胡同边停了一会儿，车子便在朦胧的月光下震动起来。
此时，江一帆已迅速从奥拓车上下来，并悄悄向奥迪车上去了过去。
朦胧的月光下，胡同周边静的出奇，偶尔会从远处传来一阵风声，但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在奥迪车里意气风发的李建设，怎么也想不到当他正在和梁雪莲颠鸾倒凤之时，一个夹着自拍杆的手机正瞧瞧将摄像头对准了车窗的缝隙上。而这个缝隙，则是他为了防止窒息，刻意留下来的个排气的出口。
李建设在梁雪莲的身上肆意耕耘着，江一帆控制着自拍杆小心翼翼地进行现场拍摄。
大约也就只有五六分钟，李建设终于虚脱地瘫在车里，嘴里不停喘着气。
“死鬼，虽然你今天把江一帆调到了船舶计划室，但他只是被借调过去，到时候再回到业务部怎么办？”梁雪莲手指在李建设的胸口比划着。
李建设“嗯”了一声，道：“你就放心好了，船舶计划室借调完了，还有中控室，中控室借调完了，还有火车计划室，总之在业务部副主任任命下达之前，他别想回业务部。”
我他娘的是业务出身的，把我放在技术部门，有这么欺负人的吗？江一帆愤然想着，既然你们这么缺德，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在江一帆愤愤不平之时，李建设再次开腔了：“接下来业务部副主任人选对我们来说非常关键，既然冯静雅要推荐江一帆，说明在业务部她能看得上的人不多，所以只要让江一帆出局，冯静雅再想怎么折腾都没用了。”
“你最好把江一帆给踢出上唐港才解气呢。”梁雪莲忸怩着说道，“只有这样，才是一劳永逸的好法子。”
“宝贝，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再说那小子又没有得罪你，人家应聘进我们单位也不容易。”
“怎么没得罪我？冯静雅在业务部副主任的人选上能想到他，说明他可能成为了我的挡路石，我当然希望他早点滚蛋。”
“行行行，我再想个法子，看看能不能让他趁早滚蛋。”李建设似笑非笑地说道。
“嗯，今天就先到这里了，我要回去了。”梁雪莲娇滴滴地说。
说时迟那时快，江一帆赶紧收回手机，迅速往旁边的一条小道上闪去，隐身在黑暗之中。
江一帆在黑暗中看着李建设的车子奔驰而去，又默默盯着梁雪莲进入了一件矮小的院子，才上了二手奥拓，朝东海小区奔驰而去。
回到家打开手机，把刚刚拍摄的梁雪莲和李建设颠鸾倒凤的视频重新播放一遍，江一帆发现拍摄的画面虽然不是很清晰，但在整场的拍摄中，却也好几次拍摄到李建设和梁雪莲如痴如醉的面部表情。
李建设啊李建设，你以为在东楼广场这样的老地方干这种臭不要脸的事情是安全的，没想到我今天竟把你们的苟且内容拍摄下来了吧？江一帆得意地想着，有了这个视频，看你们这对野鸳鸯还敢不敢给我和冯静雅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