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季昭璋赶来

  谢景凉又叹了口气。
  “你现在这幅样子,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罢了,看在你中了药的份上,本侯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谢景凉重新将她作乱的手紧紧握住,然后,他手上一用力,将纪婉仪紧紧地按在自己怀里。
  “坐稳了!咱们必须得赶紧到达冰泉才行!”
  策马而去。
  紧赶慢赶,两人终于来到了冰泉。
  甫一靠近,就感受到了一股非常明显的寒意。
  谢景凉松了口气。到了就好。怀里的这小子就有救了。
  “小冰凉,你要带我去哪儿啊?”纪婉仪迷糊地问。
  “泡澡去。诶你老实点儿,别扯本侯衣裳!”
  “你身上真凉快,我……”
  “泡澡更凉快!”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悸动,谢景凉深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面前作乱的人双手反剪彻底制服。
  谢景凉有些不是滋味了。居然被一个男人撩拨了,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跟我过来!”他冷着一张脸将纪婉仪拖走。
  噗通——
  谢景凉拉着纪婉仪齐齐入了水。
  纪婉仪浑身滚烫,突然整个身子泡进了冰泉中,她的第一反应可不是舒坦,而是寒冷。
  “冷!好冷!”纪婉仪出于本能地想要从水里钻出来。
  “冷也得忍着!等会儿就适应了!”谢景凉又将她按了进去。
  可纪婉仪又哪里会乖乖就范?
  她出于本能的剧烈挣扎起来,一时间,两人周围水花四溅,不单身上,连原本没有沾上水的头上、脸上都挂上了不少水渍。
  无奈之下,谢景凉只得将纪婉仪紧固在怀里,抱着她一起泡在水里。
  谢景凉的臂膀非常有力,纪婉仪根本就挣脱不开,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感知到外界的温度变化,药效变得更强烈了,纪婉仪这才稍稍安定了不少。
  谢景凉又松了口气。
  他身上并没有中药,健康得不能再健康,就这么泡在冷水里,说实话,这滋味并不好受。
  可是不知为何,若是为了怀里的这个人,他却觉得,受这点罪是值得的。
  谢景凉自打来了以后,就一心一意地在忙着帮纪婉仪解毒的事情,他并没有发现,入水以后,衣衫尽湿,纪婉仪那姣好的身姿也被彻底显现出来。
  这样的身姿,决计不是一个男人该拥有的。
  再瘦再娇小的男人都不可能拥有!
  现在纪婉仪终于消停了,谢景凉就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头。
  这季晚,似乎是瘦的有些不对头了?
  谢景凉不由打量起怀里的人。
  今日纪婉仪穿着一身颜色较深的衣裳,倒不至于一入水就彻底露出里头的模样来,但湿透的衣服紧紧贴着身体,却能将身形勾勒得淋漓尽致。
  从谢景凉的角度,只能看到纪婉仪白净的脸下一小节肤质细腻的脖子。
  好像也只是受了点儿,可是,又好像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谢景凉皱眉,拘着纪婉仪站起身来,想要再看个彻底。
  冰泉的水并不深,若是彻底站起来,水大约也只到人的腰间的位置。
  只要将纪婉仪彻底放开,谢景凉就能看出门道来。
  “季晚!!!”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吼。
  只见季昭璋不知何时突然赶来,他风尘仆仆,丝毫看不出平日里那副严肃又讲究的学究模样。
  在季昭璋身后不远处,还能看到一匹马儿被散放着没有将缰绳系起来。
  这是季昭璋的马。
  显然季昭璋根本就管不了这些,他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朝谢景凉和纪婉仪飞奔而来,豪迈的步伐在迈入水中的那一刻就溅起了大量水花,大半个身子都湿透了,他却不管不顾。
  季昭璋飞快地脱下自己的外衣,先是盖在了纪婉仪的背后,然后才道:“多谢侯爷照顾舍弟,余下的事情,交由在下便可。”
  “季学官来的倒是挺快。”谢景凉的语气里卞不出喜怒来。“只不过这冰泉水温奇寒无比,普通武将尚且未必吃得消,更何况是像季学官这样的文人了。”
  季昭璋只觉得焦躁无比,哪怕当年参加科考,也没有像现在这般难安。
  虽然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纪婉仪身上,可在季昭璋看来,这根本就遮挡不了多少。
  若是纪婉仪或者谢景凉任何一人稍微挪动挪动,那这外袍就会掉下来,到时候,只怕什么都遮挡不了了!
  季昭璋只觉得自己嘴里发苦。
  该死的,他怎么之前就没发现自己这个一直调皮捣蛋,成日里喜欢惹事的弟弟,其实是妹妹假扮的呢!
  早知道,他说什么也不会把妹妹送到谢侯爷那里读书!
  “侯爷,这于理不合。”季昭璋皱眉道。“舍弟他不过是一介平民,能得侯爷赏识,去侯府学习,已经是他的无上荣幸了,这泉水冰冷,万一连累侯爷着凉受病,那舍弟与整个季家,都万死难辞了。”
  “无妨,是本侯自己愿意帮助季兄的,与任何人无关,更何况,就这小小的冰泉,本侯还不放在眼里!”谢景凉的语气不容拒绝。
  但季昭璋在知道了纪婉仪的真实性别以后,也是不可能会退缩的。
  季昭璋道:“还望侯爷体恤,这实在是不合适。”
  “季学官的意思是瞧不上本侯?”谢景凉的语气冰冷异常。
  “在下绝无此意!”顶着谢景凉的压力,季昭璋依旧没有任何松口的意思。
  “那就是要故意跟本侯对着干了!”
  “在下不敢!”
  “本侯看季学官明明敢的很!”
  “还望侯爷见谅,实在是人言可畏,在下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什么意思?”谢景凉眯起眼睛,冷冷的盯着季昭璋。
  “想必最近这段时间,西郊郡一些关于侯爷和舍弟的流言蜚语,侯爷也听说不少……”
  “不就是断袖的传闻么?都是些闲着没事吃饱了撑的的人胡说八道,本侯无所畏惧!”谢景凉嗤了一声。
  他在京城的时候名声可比现在差多了,他在乎过吗?
  “侯爷出身显贵,这些个无稽之谈,自然可以无所畏惧,可是舍弟不行!舍弟出身寒微,又没有什么功名建树,今日他遭难,侯爷相救本是好意,可外头那么多人都看在眼里,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