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曼殊偷偷出府
这又是唱得哪一出?纪婉仪跟不上谢景凉的思路,毕竟有求于人,她只好陪着笑脸道:“侯爷何出此言?您就是给草民一百个胆子,草民也不敢辱骂侯爷。侯爷您知道的,草民对您最是敬重不过的了。”
谢景凉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纪婉仪仔细想了想,这才终于醒过味儿来。
刚刚说起谢景凉的脸被挠伤这件事的时候,曾经用畜生二字来称呼那只猫。
猫是畜生,那猫的再生父母岂不也是畜生了?
纪婉仪笑不出来了。“口误,纯属口误,侯爷您千万不要误会啊!”
这狗腿的样子假得不能再假了。
谢景凉道:“这猫将本侯的脸抓伤,季兄现在说想养它,难不成,是想要同本侯作对?”
“这……”纪婉仪后面的话都被堵死了。
为了一只猫跟谢景凉这尊大佛最对,太不划算。
纪婉仪只得作罢,忍痛道:“草民只是随口一说,做不得真的。侯爷您随意处置,草民不敢有异议。”
“季兄可不要勉强啊。”
“不勉强,一点都不勉强。”纪婉仪连连摇头。
谢景凉不再理会,给张晋使了个眼色。
大约是前几天跟谢景凉大战的那一场让这猫有了警惕性。它现身以后,样子非常谨慎。
左看看又看看,却没有立即进来,站在院子门口喵喵叫了许多声以后,实在禁不住鱼香味的诱惑,这才终于下定决心,冲这边过来了。
这猫双眼放光,四条腿跺跺地往烧烤架子上跑的时候,嘴里依旧发出喵呜声。
这小模样着实讨纪婉仪喜欢。
只可惜……
纪婉仪悄悄叹了口气。
不能养有个毛线用啊!
谢景凉不动声色的将纪婉仪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此时张晋和几个侍卫都已准备就绪,就等着那猫去偷鱼吃的时候,他们将门口堵住,然后将其捕获。
噗通!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与之相随的,则是那猫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烧烤架子滚烫无比,而鱼都放在架子上,那猫想要够到鱼,自然得往架子上窜!
那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白皙漂亮毛发也被烤黑了许多,有的地方甚至被烫伤,露出黑红的皮肉,模样凄惨极了。
纪婉仪心疼的要命,却也无法求情。
所有的路都已经被堵死了,墙上也都下了网,那猫无处可逃,自然是被活捉了。
它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凶残。
“先别弄死了它,带下去处理一下。”谢景凉吩咐道。
府里厨房的鱼全部拿了过来,烤了这么多,不吃就浪费了。
谢景凉干脆让人去酒窖里拿了些酒过来,跟纪婉仪坐下来开吃。
因为数量庞大,就连惜文和拾墨两个丫鬟也各分得了一条。
“侯爷,那只猫……”
话还没有说完,谢景凉就神色冰冷地问:“你想同本侯作对?”
“没有!草民不敢!草民只是担心它刚刚叫声凄惨,怕吓到侯爷。”
“被一只猫吓到,本侯还真是得谢谢季兄关心了!”
这人怎么不管说什么都抬杠?
纪婉仪笑了笑,选择闭嘴。
她已经替那猫争取过了,得了这样的结果,也不能怪她了。
不过吃完鱼以后,纪婉仪对猫的同情心就淡了不少。
因为谢景凉告诉她,她的作业被猫毁了不算,所以要重新再画两张。
最重要的是,她要在谢景凉的眼皮子底下画!
谢景凉周身冷气深深不容拒绝,纪婉仪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她本身就画技不好,状态好的时候,也仅能画出个抽象派艺术来,现在谢景凉在旁边盯着,她她她——她手发抖,根本不知从何下笔!
“季兄莫非是想拖延时间?”谢景凉瞥了她一眼。
“没有!绝对没有!”纪婉仪连连摇头。
啪嗒——
一滴墨从笔尖掉落下来,瞬间就将洁白的宣纸给染黑了拇指盖大小的一块地方。
除非将这滴墨给盖住,否则的话,这张纸就白白浪费了。
纪婉仪心中忐忑。
谢景凉是出了名的脾气古怪,自己刚刚想养猫的举动很有可能已经惹他记恨,没准儿这会子谢景凉已经在想法子收拾自己了。
她手一抖,又滴了一滴墨。
“那季兄这是何意?”谢景凉指着被弄脏的宣纸。
“侯爷龙章凤姿,贵气非凡,有如天人之姿,草民心中敬佩,一时间失了神,还请侯爷不要见谅。”纪婉仪只好拍马屁。
这幅模样,跟那些趋炎附势地过来巴结自己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谢景凉皱眉,他不喜欢这样的纪婉仪。
不过,他却没有说什么。
纪婉仪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壮着胆子重新换了张纸,使出浑身解数,这才重新画了两幅画。
……
“累死我了。惜文拾墨,来来,快给你家小姐我揉揉肩膀!”出了侯府以后,纪婉仪拉着两个丫鬟一头扎进了附近的一家茶馆里。
“这谢景凉也太难应付了。今天那两幅画用光了我所有心力,下回他再要出去写生,我打死也不去了!”
纪婉仪趴在桌子上,嘴巴朝面前摆着的小碟子努了努,示意两个丫鬟给自己剥瓜子。
惜文接过了这活儿。
“小姐其实没必要为了这么点小事头疼。谢侯不能时时跟着咱们,您出去写生完了回季家找人代笔,谢侯爷应该也看不出来的。”
纪婉仪叹息,摇摇头说:“原本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他画画什么水准你们又不是没看到,作画不比写字,跟高手过招,一点点小动作人家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惜文和拾墨对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小姐,你快看,那个不是曼殊姑娘吗!”拾墨突然指着窗外。
惜文和纪婉仪朝窗外看去。
“还真的是她。”纪婉仪生出了几分兴致,“这大中午头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她出来做什么?”
拾墨朝纪婉仪和惜文眨眨眼:“谢侯爷刚刚下令让她无事不得外出,她立马就违抗主君命令,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纪婉仪和拾墨惊讶又兴奋地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