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原来是陷阱
这时候着急也没办法,必须趁着那伙人还没走远先往城外赶,要是拖久了可能事态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咬咬牙谢景凉立即动身往城门处掠去,拾墨则牟足了劲跟在后面追着跑。
跑到城门正碰上带兵赶来的张晋一行人。
追出城后想再追踪便有些困难了,西城门本就是商贩往来密集的区域,足印车痕十分驳杂无法分辨。
“侯,侯爷这是我家公子随身携带的琉璃珠!”
随后赶来的拾墨喘着粗气指着一条小道庞大草丛尖叫道。
谢景凉立刻调转方向捡起一颗珠子交于拾墨检查,“你确定?”
“确定!这琉璃珠是公子尚在京城时夫人特意给他收集的,公子一直装在随身携带的荷包内,在这西郊郡绝不肯能有第二人能有这种琉璃珠!”
望着沿着小路一路撒下的琉璃珠,也顾不得吐槽季晚娘气的爱好,只在心中叹道幸好他还算冷静知道留下标记,不然……
不再耽搁时间谢景凉带着官兵顺着小路追了过去。
另一边被塞在稻草中的纪婉仪,在一路颠簸中终于停了下来,旁边似是有很多人,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在交流着什么,接着就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还没等纪婉仪想好对策,她身上的稻草就被人粗鲁地扒拉了下去。
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一下,纪婉仪这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处密林之中,遮天蔽日的枝丫将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之余几缕微光透过缝隙漏下来,森凉的温度让她不由得一哆嗦打了个寒战。
“这些汉人的公子哥还真是细皮嫩肉的,看着都比我家那个婆娘还嫩,跟能掐出水一样。”
“嘿,你们不是去蹲守那个什么谢景凉的吗?怎么抓回个从没见过的。”
将纪婉仪绑来的胡人之一往地上啐了口口水,恶狠狠地瞪着纪婉仪。
“哥几个当时在路边守着正好听着这人聊到那个谢景凉,寻思着应该是熟人,把他抓来少说也能有点用处。”
纪婉仪一听,靠!果然又是谢景凉那货惹来的麻烦,这就在路上提了两嘴就被人给盯上绑走了,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哦!
发现那胡人这话一出,旁边围绕着一圈的胡人脸色都变了,带着不怀好意的眼神注视着她。
这眼神盯的纪婉仪心中一慌,当即讨好的说道:“各位好汉,抓我没用的!我就是个纨绔和谢景凉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更不用说刚才我还顶撞了他,他可能巴不得我去死呢,抓我真的没什么用的!”
一听这话旁的胡人们更感兴趣了,一群人渐渐往纪婉仪坐着的那个牛车靠近。
“看不出来啊,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敢顶那个谢景凉的嘴?就不怕他弄死你?这段时间他这个杀人狂可是杀了我们不少兄弟。”
这段时间谢景凉一直在处理胡匪一事,剿灭了不少胡匪,听到这群人这般形容谢景凉,纪婉仪顿时脑子一懵,竟然又是胡匪!?
但面上还是一脸讨笑的模样。
“嗨,他们这些侯啊爵啊之类的都在乎颜面,我没在大庭广众下下了他面子,他没个正当理由也不好意思直说我不把他放在眼里,只好忍着最多暗地里下点绊子,我爹娘宠我那些小动作我从来都是不担心的。”
围在一旁的胡人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看他们被忽悠到了,纪婉仪顺势更进一步道:“你们看,即然我们都讨厌那个谢景凉,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要不你们把我手上这绳子松开,这绳子勒着我难受,反正我细胳膊细腿的也跑不了。”
正当胡人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应不应当解开她的时候,从纪婉仪背后传来一声嗤笑。
“还当真是个能说会道的,难怪说你敢和谢景凉顶嘴,我本不怎么相信,这下一看倒还能说得过去。”
纪婉仪身后垫着稻草,被绑着手靠坐着,转不过头,只等身后那人手上把玩着什么东西绕到了她面前。
与胡人们健硕的身材不同,来人身材纤细,一双桃花眼半眯着,身着素白色长袍拿着一把未打开的折扇,俨然一副汉人模样。
但胡人们对此人却极为恭敬,一见来人都尊敬地弯腰行礼,“先生您来了。”
被称为先生的人好笑地瞥了他们一眼,没好气道:“我要是不来,你们是不是就打算把她给放了?”
胡人们眼神飘来飘去,终有个人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他这细胳膊细腿的有什么好绑的?哥几个一根手指头都能打翻他。”
“是,是啊,”纪婉仪结结巴巴地帮腔,“你看我就算是没被绑着也跑不掉啊,大哥们也就是可怜我不舒服。”
不说话还好,她一开口先生反倒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
“哦?你就算不被绑着也跑不了?”先生踱步到她面前微微弯腰和她四目相对,“我看你就算被绑着能做的也不少!”
说着将右手伸到两人中间,摊开手掌露出了一直在手里把玩的东西。
赫然是纪婉仪沿路扔下的琉璃珠!
纪婉仪见到琉璃珠时脸唰的便白了,怎么可能!被发现了?
看到纪婉仪骤变的脸色,先生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怎么?又想说你和谢景凉关系不好的言论了?据我所知,你乃季府的二公子,深受家人的宠爱。倘若你跟谢景凉真的关系不好,你说若是我们先杀了你,然后再伪造成是你和谢景凉起冲突,导致他失手杀了你,你的爹娘会怎么做呢?”
纪婉仪脸色更为惨白,她比起眼前的人更清楚若是他们真的这么做会发生什么,毕竟她的真正身份可不是什么季府二公子,而是帝都将军府的嫡女!
可能她惨白的脸色取悦了这位先生。
冷笑着看了看纪婉仪,先生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当然,这都是建立在你和谢景凉的关系真的不好的份上。可在我的调差中,谢景凉可不是一个因为可笑的面子就会收敛自己脾性的人,你既能三番五次的顶撞谢景凉却都还好好的活下来了,足可见你跟他的关系不但很近,而且匪浅。既然你跟他关系亲密,活着自然比死了划算。”
看着先生凑近的脸庞,勾人的桃花眼中透漏出的恶意,反而使纪婉仪有了种诡异的安全感。
只要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就好!
先生张嘴还想再说什么,这时一个汉子跑来道:“先生,谢景凉那厮果然寻来了!现在已经在山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