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43 我见过你

  “宁斐？”
  这时，宁斐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一个人从安保人员后面走过来，宁斐一看，原来是阿尔伯特生命实验室的艾迪，莫里教授的助手。
  “嘿，艾迪，没想到能在这里碰面，你是和默里教授一起来的吗？”，宁斐连忙打了个招呼。
  “不，只有我一个人来，默里教授现在不喜欢出远门。”
  艾迪看到宁斐遇到些麻烦，便连忙向那些工作人员解释：“我是布鲁姆·艾迪，默里教授的助手和学生，阿尔伯特的代表之一，我可以作证，这位先生确实是我的同事，他的身份毋庸置疑，曾经因为神经系统受损，而导致行动不便，所以他需要他的轮椅，他不存在任何危险因素，我可以为此担保。”
  女特工听完解释，考虑到艾迪的身份是没有问题的，由艾迪出面对宁斐的身份担保，虽然这种担保仅仅是口头的，但无疑让她打消了很多疑虑。
  于是女特工点点头，让人把轮椅还给了宁斐，让他通过安检通道。
  “谢谢！”，宁斐由衷地道谢。
  “举手之劳”，艾迪笑着说。
  “那天遭受太空船袭击之后，很多人都离开了，真高兴能见到你，看来乐于助人的人运气不会太差”，宁斐由衷道。
  “太空船？”，艾迪轻蔑地自语，“我能活下来真是借光了上帝的所有运气，甚至还要靠魔鬼的接济，我曾经可是个无神论者。”
  宁斐并不是很明白艾迪的话，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下，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目光时不时看向外边新月所在的方向。
  艾迪手指往上指了指，“我要过去了，会议五分钟后开始，你还等新月博士吗？”
  “是的，我得在这儿等一会”，宁斐收回目光，对艾迪说，事实上宁斐需要独自行动。
  宁斐在原地目送艾迪进了电梯，挥了挥手。
  此时新月刚好结束外边记者的临时采访，从安检通道进了酒店。
  “那是谁？”
  新月没有看清艾迪的样子，只看见宁斐和一个人在挥手。
  “老朋友，艾迪。”
  “艾迪？哪一个艾迪？”，新月疑惑问道。
  “布鲁姆·艾迪，莫里教授的助手。”
  “你确定，你刚刚见到了莫里教授的助手艾迪？”
  “是啊，他刚刚还帮我解决了点小麻烦，怎么了？”，看着新月异常的反应，宁斐十分不解。
  “这太奇怪了，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之前出现在阿尔伯特袭击事件的失踪人员名单上。”
  听新月说到这里，宁斐也想起来，艾迪有些不一样，说了一通奇奇怪怪的关于上帝和魔鬼话，让人觉得摸不着头脑。
  “我们该走了！”
  宁斐的意思是开始行动，
  艾迪的事情奇怪归奇怪，但是宁斐也不愿多想了，这一次来里约的目的太过重要，任何其他的事情都不值得耽误，不为不必要的事情惹出意外，才是明智之举。
  “嘿，伙计们，开工了”，无线通讯器里，传来凯特琳的声音。
  “凯特琳，你在哪里？”
  凯特琳身穿酒店保洁员的服装，扎起了头发，推着清洁工具车，走在酒店的走廊里，走廊里厚实的地毯让脚步分外柔软，“39层的宾客休息室，有点儿发现。”
  说完，凯特琳便关了通讯器。
  两名持枪卫兵守在休息室门口，地狱火军团的制服风格。
  “客房服务。”
  一名卫兵用手持式探测器在凯特琳身上检测了一遍，另一名卫兵则在清洁工具车里仔细检查，没有发现危险物品和武器，两名卫兵互相点了一下头，侧过身让凯特琳进去。
  凯特琳把清洁工具车推进了休息室，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背对着凯特琳，他坐在一套欧式风格的沙发上，抽着雪茄，男人的肩章表明了他在地狱火军团中不俗的地位，凯特琳根据情报局资料库的信息联系外貌特征，几乎可以判定这个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地狱火首领——奥多尔将军，休息室有几名负责情报和通讯的卫兵来来往往，将一份又一份的文件送到奥多尔面前。
  而在这名魁梧男人身侧，站着另一名亚裔面孔军官，这个人注意到了进来的凯特琳，瞄了她一眼，凯特琳没有见过这个人的面孔。
  凯特琳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必须尽快为宁斐他们创造动手的机会，凯特琳开始在休息室里打扫起来。
  “武藤”，魁梧男人在烟灰缸上掐灭雪茄，开口问道：“会议马上要开始了，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将军，联盟议会的代表已经入场了，我们可以直接去会议室，只是”
  “只是什么？”，奥多尔一抬头。
  “费利克斯少校还没到，他是军团方面这一次要出席的代表人员，需要再等一会儿吗？我可以和他们沟通一下。”
  奥多尔皱起了不悦的眉头，这一次的会晤尽管结果已经注定，但本身并不是仅仅走过场的政治把戏，而是给这个世界传递出一个讯号，一个定义未来世界格局方向的重要讯号，所以越是重于形式，则越是要把形式做足。
  地狱火军团权利的传承不同于联盟的分立选举模式，而是呈现金字塔状的高度集权，费利克斯的资质虽然优秀，但资历上完全不如武藤介这样的高级军官，被列入会晤出席的代表，更多的原因在于他作为奥多尔的儿子，地狱火军团名义上的顺位继承人，象征着双方合作持久与稳固的意愿。
  “不必了，没有意志承受失败的后果，只会自甘堕落，即使是我的儿子，也不配拥有我的权力和军队。”
  武藤介听得出来，奥多尔对费利克斯非常失望。
  凯特琳在周围打扫，收拾茶几上的烟灰。
  “等一下”，出声的是站在一旁的武藤介，此时凯特琳正拿着抹布擦拭桌面，武藤介是对凯特琳说的，意思是让她停止手上的动作。
  被识破了？！
  凯特琳心头一紧，立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眼神平静地看向武藤介，“先生？”
  “抬起你的手”，武藤介道。
  凯特琳放下手上的抹布，讲两只手都张开，举起来，手上没有东西。
  “转过身去。”
  凯特琳按照武藤介的意思，转过身去，凯特琳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她不认为对方能发现什么。
  然而，武藤介突然向凯特琳的肩膀和手臂关节抓去，一下子将凯特琳扣住，然后两名卫兵在武藤介的眼色指使下，迅速上前接手，将凯特琳按在茶几上。
  凯特琳痛呼一声，惊慌开口道：“先生？！这是怎么了？！军官先生？”
  手段老辣的奥多尔心态古井不波，并没有在意，经历刺杀行动已经见多不怪了，对于这样重要的场合，这类情况也早有心理准备，何况只是一个女人，这甚至都算不上一个插曲。
  所以，奥多尔按照时间表的安排，起身带着其余的卫兵，出了休息室，他对时间的观念向来严谨。
  临走时，奥多尔淡淡抛下了一句话，决定了凯特琳的生死，“虽然我一生几乎屠戮过世界上的每一处战场，不曾有一天心软，更谈不上仁慈，但在今天，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不希望看见鲜血弄脏这个地方，这会看起来不太体面。”
  武藤介做事干净利落，这一点让奥多尔将军放心。
  武藤介蹲下来，看着凯特琳，并不是在试探着什么，而只是像看一只已经落入猎人陷阱的小鹿，再也蹦不动了，觉得有趣。
  “我从未见过你。”
  凯特琳这句话透露着两个意思，一个意思是，她不再伪装了，因为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被眼前这名地狱火军官识破，而第二个意思是，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被轻易识破，她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而武藤介却摇了摇头，开口道：“我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