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科维尔的夜空

  长夜还未过去。
  远在科维尔版图边界的山脉，这里寸草不生，树木枯萎，除了层层叠叠堆砌而上的岩石，只剩荒芜，没有人会选择在这里定居。
  但这里也是科维尔著名的产矿圣地，这里是飞龙山脉。
  忽然间，数不清的蝙蝠从远方出现，黑压压的一片遮住了月亮遮住了夜空，它们飞向山脉脚下的一个洞穴，并在洞穴口盘旋，久不停歇。
  洞**有光亮，岩壁上的火把照耀着洞内，在尽头，有一个“人”侧躺在地上。
  它的长相非常怪异，面无血色，皮肤薄的近乎透明，甚至能清楚的看到皮下青色的血管，没有头发，没有体毛，身体枯瘦但又精壮，就这么闭着眼好似睡着。
  忽然它睁开了眼，缓缓张开嘴，发出沙哑的声音。
  “我要知道，为什么破坏约定。”
  “所有族人，查明真相。”
  盘踞在洞口的蝙蝠这时四散而开，朝着远方飞走。
  它是暗影长者，最恐怖的吸血鬼。
  科维尔的清晨来的总是异常的早，空气中带着寒冷，街上只有极少的行人。
  天空中不时飞过一只只蝙蝠，它们有的落在某栋民宅的屋顶，有的从住宅的窗户钻入，有的聚集在树上。
  其中一只蝙蝠穿过狭窄的巷子，在无人看见的时候飞往一栋装饰豪华的建筑前。
  一个男人站在门口，他身着棕黄条纹西服，戴着一顶帽檐宽厚的帽子，有着绿色的眼眸和精细修饰的胡子。
  他伸出手让飞来的蝙蝠落在自己的手指上。
  仅仅片刻后，蝙蝠飞走了。
  男人眉头微皱拿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吐出寥寥烟雾。
  “妈的……”
  这时一辆马车压过清晨的道路，向着这里缓缓驶来。
  车停在男人所在的建筑前，车夫下来将车门打开，位数治愈教会代理人之一的科恩，以及跟随他而来的乔亚走下马车。
  科恩没有穿治愈教会的长袍，只是简单地黑色大衣和西装，当他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时，露出了惊讶及喜悦的神色，立即迈步走过去对着身前的男人伸出手。
  “好久不见，卡戎先生，没想到你竟然会来这里迎接我们。”
  “是很久都没见了。”卡戎握住他的手，说道：“其实我也是刚来。”
  科恩笑了一声，看了眼面前的建筑，说道：“那你来的有些早了，想必科维尔的术士们应该还没有到吧？”
  “我们先进里头说吧。”卡戎收回手，把烟扔到地上踩灭。
  科恩撇了撇嘴，“卡戎先生，你做事还是这么随意。”
  这栋建筑是赤色教团和政府上层接待外国贵宾的使馆楼，建筑内的装饰非常华丽，注重简洁设计的科维尔似乎没有把简洁的理念运用到这栋建筑上，大厅两侧的墙壁上雕刻着精细的壁画，金黄色的阳光从通透的窗子撒进，大理石地砖反射着耀眼的光线，一切都在告诉来客这里的高贵与优质不同寻常。
  “这里的椅子真的不舒服……”科恩坐在会客厅的椅子上，他的身体将椅子挤得满满当当不留空余。
  乔亚看了眼他，说道：“科恩先生，你该减肥了。”
  “呃……”
  “你们确定不去休息会吗？”卡戎又点起一支烟，吐着烟雾说道：“虽然已经让侍者通支教团了，但怎么也得过些时间才能到。”
  科恩挑了挑眉：“我想快点见到源术士，毕竟源术士几十年都没有再出现过，对于教会来说也非常重要，我们最近在研究一种秘法的能力，有了它就算是普通人或许也能使用法术，更重要的是或许这种事物能带给社会新的便利，比如能源方面，可是研究这种事还是会碰上一些问题，或许源术士的神秘力量能帮到我们找到别的突破口。”
  “科恩先生，你明明是因为物价的问题不想在科维尔多呆。”乔亚不合时宜的犀利语言让科恩有点尴尬。
  “乔亚小姐……不要拆我的台……”
  卡戎笑了笑，接过侍者递来的烟缸，点了点烟灰，看着屋内座钟上的时针说道：“我想他们可能还要等一会才能到，要不要吃点早餐，这里的餐点还是不错的，而且……是免费的。”
  科恩听后扶着椅子扶手慢慢站起，笑颜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可以边吃边聊聊卡戎先生你这段时间游历的故事，而且我想乔亚小姐肯定也饿了。”
  “不要拿我当免费伙食的幌子……”
  这时门外出现了三声敲门声。
  一名侍者走进屋内，谦卑地低下头说道：“先生们，你们等的……”
  “不用通知了，好久不见，卡戎先生，科恩先生。”
  随着门外忽然出现的声音，一个身披白袍的女人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她的身后跟着几名士兵，以及一名同样披着白袍，但却带着兜帽的女人。
  “你们出去吧。”女人对所有侍者以及士兵说道。
  等门被关上，科恩站在原地笑道：“费丽娜，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站在最前方名为费丽娜的女人说道：“因为我们的位置离这里就隔了一条街。”
  “那这位是？”科恩看着费丽娜身后带着兜帽的女人。
  费丽娜笑了笑，看向身后，“你来自己介绍一下吧，源术士小姐。”
  女人微微叩首，摘下兜帽，露出精致容颜，灰蓝色的眸子注视着在场每一个人。
  “茶白，这是我的名字。”
  ……
  此时使馆楼外，太阳的光晒褪去了清晨的寒冷，走在街上的人群也逐渐多了起来。
  一个小女孩站在一棵枝叶茂密的树下，她的面色焦急，仰头看着树木枝叶。
  这时一个衣着得体，面色微微苍老的男人走过她的身边。
  女孩叫住了他，怯懦的说道：“先生……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男人看着她，眼神中透露着善意，“当然可以。”
  “我的皮球被别的人扔到了树上……能不能帮我拿下来，我上不去……”
  “嗯，我可以帮你。”男人顿了一下，笑了笑，“不过，我帮了你，你也要帮我，或者说，咱们要做个约定。”
  “约定？”
  “是的，像是朋友的约定。”
  女孩点点头，“如果是朋友那当然可以，我叫卡莲，先生你呢？”
  男人慈善的眯了眯眼。
  “罗纳德·欧姆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