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是个好东西
横着而安的一条命,邹临的半条命,这些种种的新仇旧恨,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下的。
有些事,表面越云淡风轻,内心越是风起云涌。
不敢表露出来的往往最在意不过。
“我是吃醋了,但对象从不是苏淮。”是那人,那个对阿随比对自己还要好的人。
顾而安。
他虽然不在了,可他却永远的活在了阿随的心里。
那一方的世界,他已然跻身一隅。
在见到苏淮之后,简夙黎不得不承认自己开始同一个逝去的人争味了。
生死一线间,而安可以毫不犹豫地为了夫人离开。夫人为了他呢?怕也是相同的。
每每想到这里,简先生便不由自主的想入非非。
是啊,他就是个醋包。
吃味吃的莫名其妙,更是抑制不住这份奇怪的感觉。
“而安是哥哥,是亲人,是给予我光明解我困境的第一个人。”
在她离开顾家四处漂泊的时候,是他守护的她。
她一直都知道而安待自己很好很好。她亦能感受的到这份好早已超乎了一般的好心照拂。
在那段无依无靠的生活中,他们就是真正的兄妹。相互依偎,相互取暖,彼此是彼此活下去的信仰。
时候,阿随也曾问过而安为何对素未谋面的自己这般上心。
他说,“因为你是我的妹妹啊。”
这九个字,她时时刻刻都记得。
她也曾想,或许而安哥哥也曾有自己的亲妹妹,不过那个女孩不幸地离开了人间。他对自己好是因为他想弥补那个从未受过他照拂的亲妹妹。
其实不论结果究竟为何,不论是否而安哥哥只是在借自己来怀念另一个人。阿随都心甘情愿做他梦呓口中的那个女孩。
他为了自己付出的是所有。
可,自己却因为轻信了一个不该信的人而永远的失去了他。
试问,换成了任何一人,有谁能得以心安?
“夫人…”
简夙黎担心是看着阿随,他怕她剑走偏锋兵行险招。
“在世俗界我不会随意动手的,法律条例我都懂。”
“再者,让他死,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死,干脆利落,怎么能这般轻易的就送他离开呢。
生不如死,才是对一个人最好的报复。
他不是最在意名声的一个人了么,既然如此,她便送他一个好名声咯。只要他能受得起。
一股戾气自她身上散发出来。
简夙黎难以置信的将一切皆收眼底。
而安的死已然成了夫人心中不可磨灭的执念,这份恨,至死无解。
“还有我陪着夫人呢,夫人从不是一个人。”
简先生的怀抱一点点的暂且化去了环绕在阿随身边的戾气。
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人一旦被戾气缠身非执念化去不可散。
至此,简夙黎对苏淮可谓是敌意难平。
凡是伤及到夫人一星半点的人他都不能容忍。
若不是执念之人只有本人可以对付,他恨不得替夫人动手。
“嗯,我知道,我从不是一个人。”
阿随贪恋着简先生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很安心,可以忘却所有烦恼。
除了而安,简夙黎是阿随最不舍的一个人。
悄悄悄悄地从墙边平移了出来,她不是故意做电灯泡的,真的!
“那个,那个…安安,黎少,林导叫你们过去。全组…就…就剩你们两个没在了。”
天地良心,自己就是来传话的一个透明。
那个苏淮也真是的,让他叫个人都这么费劲。
“悄悄来叫人为何还如此心翼翼的?”
“简先生,都说了让你平常多笑笑别老是板着一张脸。你看,吓到我们家悄悄了吧。”
简夙黎一时间哭笑不得。
悄悄也是急了。她怎么可能那样想啊!只因黎少气场太过强大,自己心翼翼本就是很正常的一个反应。
“是是是,夫人所言极是。”
悄悄呆呆地看着简夙黎展露笑容。
传闻黎少雷厉风行,不苟言笑,冷若冰霜。这这这,骗人的吧!
黎少分明就是个暖男好不好的啊!
“悄悄你先过去,我们两随后就到。”
悄悄点头离开,走路走得还撞到了墙上,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
还没等阿随开口问问有没有事,悄悄便一溜烟的不见了人影。
这闪现的速度,还真是……
“就要开始了,夫人自己也要稍加当心些。那个乐什么的看着便不是什么省心的女人。”
自己夫人的安全简先生叮嘱上半个时都嫌少的可怜。
最后,再阿随的再三保证之下,两人这才姗姗来迟。
“你们两个对戏就对戏吧,还选了那么一个安静的地方。让我们苦找了一番。好了好了,我再此简单说两句我们就正式开拍。”
林导纵横娱乐圈三十多年了,说话上的讲究他可是最清楚不过了。
这不,三言两语一句话就将因迟来害的众人等了好长时间的不满情绪给打消。
干这一行的都知道,对戏,入戏,而后想要再脱离自是需要时间的。
如此一来,合情合理。
林导都这般讲了,阿随与简先生自然是配合了。
“我是第一次拍戏,向安安多请教了一些问题。下次会注意的。”
黎少一开口,全场沸腾。
客串:“哇哇哇,那是黎少!黎少欸!我没眼花!没做梦吧!”
男渣配五:“黎少也来混娱乐圈了!我k,还让不让人混口饭吃了啊!”
客串:“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可以如此近距离的看到黎少!黎少!我要跟你生猴子!”
一个人开头,无数句诸如此类的话开始沸沸扬扬。
阿随暗自拧了一下简先生的胳膊。
“夫人明鉴,为夫可什么都没有做。”
是,简先生是什么都没有做。可谁让这偏偏就是他招惹出来的是非呢。
今天,吃味的可不只是一个人呢。
自家夫人已然明示的如此清晰,简先生自是不会无动于衷不做表现。
他先是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而后当众牵起了阿随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