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该说的就不必说了
自刚才靳亦拦车后,段麟坤就如同被上帝噤了声音一言不发,杜永安那个机器人更是设定程序有问题,一直沉默着。
金主不发话,她哪里敢问两个人到底啥关系?
她索性闭上了眼睛,却不想自己直接在车上睡着了,甚至鼾声如雷说起了梦话。
睡梦中,她感觉到自己在不断的移动,鼻尖充斥着檀木的清香,只可惜身子不断的倾斜成一个直角三角形,悲剧彻底发生。
“哎呦!”
夏晴只感觉屁股剧痛,瞌睡虫彻底离开了她的脑子,她睁开了双眸就看到段麟坤坐着轮椅在她面前,而身后则是杜永安推着。
两个人的表情同出一辙,像是在看傻缺一样看着她。
“我刚才不是在车上吗?现在是哪里?”
夏晴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状况,抬起眼帘看了周围的环境,正是段麟坤的别墅。
“你刚才从我身上掉下来了。”
段麟坤微微扯了扯嘴角,但夏晴还是敏锐的从他眼眸中看到了一丝轻蔑。
“既然醒了就自己走进去,还有,你的口水很恶心。”
男人接着补充着,指挥杜永安把他推到房间中去,夏晴闻言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果真摸到了一抹粘腻。
她白皙的脸颊处下意识的飘过了一团红晕,刚才怎么能在车里睡着了,竟然还流口水,实在是太丢人了。
段麟坤会不会因为这个而扣她的工资?
还没来得及细想,身前那两道身影就已经越来越远,夏晴连忙站起身快速的闪到了段麟坤的面前,脸上的那抹红晕还未消失完全,
“段先生,我今天住哪里?”
“如果你同意,可以跟我一起睡。”
段麟坤目光直视着她,如同一匹等待猎物的狼,任凭夏晴怎样看都看不出他脸上开玩笑的痕迹。
霎时间,她的小脸又红了一层,支支吾吾道:“这好像并不在条约内……”
“看来你还真想跟我一起睡啊。”
段麟坤好笑的看着她,但是话语中却带有这不经意的讥讽,夏晴身躯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调戏过她后又装成受害者一般,好像是她主动巴结着段麟坤想跟他一起睡觉一样,顿时,夏晴对于这个金主的厚脸皮又上升了一层认知。
“你去找个房间收拾一下。”
就在这时,段麟坤对着一旁的杜永安开口,杜永安面无表情的回复着,“是”
如果不是杜永安鼻尖还有着呼吸出来的白色气体,夏晴还真以为他是机器人一般。
夏晴跟着杜永安上了楼,可是挑选了好多房间都不满意,这些房间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太压抑。
无论是墙面的装修还是设计,通通是黑白色调,弄得跟灵堂一样段麟坤真的睡的下去?
反正夏晴是不想晚上起来,被挂在墙上自己的黑白照片吓死,会做噩梦的。
“我选这这间。”
夏晴指着一个透光性最强的房间开口说道,杜永安看了看这个房间犹豫了半刻最终还是开口道:“要不你还是问问段总吧。”
“选个房间还要问他,到底是我住还是他住啊,我就要这间房了,我要收拾一下,今天可真是累坏了。”
不顾杜永安反对,夏晴就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身体呈大字形的躺了下去。
床垫异常柔软,躺上去的瞬间让夏晴浑身的乏累消失了一大半。
“她选了这间?”
就在杜永安犹豫要不要让夏晴换一间房的时候,一道带有磁性的低沉声音传了过来,杜永安回过了头看着段麟坤回答着,“是的。”
段麟坤自己推着轮椅慢慢上前,看着房间内来回擦拭台面的夏晴,微微蹙了蹙眉,沉默片刻最终开口,“她愿意住就住吧。”
“可是小涵小姐……”
“杜永安。”
还未等他说完,段麟坤就打断了他的话,
“不该说的就不必说了。”
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杜永安识趣的抿着嘴将他推回了房间中,又让仆人给夏晴准备了几套换洗衣物。
夏晴对这个房间还是比较满意的,不仅有着独立的卫浴,并且格局舒适,采光良好,最主要的是这间房虽然还是以黑白色调为主,但窗台跟衣柜的装饰品倒是让整个房间明亮了许多,看着不压抑的同时甚至多了几分简洁。
屋子不脏,相比于其余屋子中的许久未开窗的味道想必这个屋子经常有人打扫,凭借女人的直觉,她断定这个房间有人住过,并且这个人还是个女孩。
不过她可不想那么多,她跟段麟坤毕竟是协议结婚,一个为钱一个为名声,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嘴角下意识的勾起了一个弧度,夏晴已经盘算好钱财到手她以后辉煌腾达的日子,怀着这个理想她酣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夏晴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一开始她还没有看备注直接挂断,谁料到电话的另一头却坚持不懈的打着,夏晴被烦的不耐烦,刚一接听,闺蜜孔宣的声音就划破了天际线。
“卧槽!你、你……”
“你先把舌头捋直了在跟我说。”
夏晴理解她得知这一震惊消息的惊讶程度,只是美好的清晨刚刚到来,她怎么能如此破坏这美好的宁静?
“你竟然跟段麟坤谈恋爱,并且还要结婚了?”
孔宣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整,夏晴深吸一口气,无奈道:“是啊。”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夏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亏我还把你当成好姐妹。”
孔宣不满的声音顺着话筒传了过来,夏晴刚要开口解释,门口却赫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夏晴连忙对着话筒说了句我还有事,就抓紧下床开门。
门口,段麟坤脸色不好的站在她面前。
夏晴一时间搞不清楚做错了什么事,脸上扬起阳光的笑容道:“段先生早啊。”
“不早,已经十点了。”
段麟坤的声音冰冷,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的话,夏晴尴尬的挠挠头尬笑着,就听到他的声音低沉又富含警告,“不该说的不能说,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