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入门
我这才知道这玄学之中,竟然分类庞杂,各有专精。也知道了,爷爷的这一派属于相地术。
爷爷看着我,突然问道:“伢子,愿意学相地术吗?”
我一愣,其实小的时候,爷爷每次点坟扎穴,都会带着我。我耳濡目染也知道其中很多的门道,只是我不止一次地跟爷爷提过,要跟他学这些东西。但是爷爷当时的态度很坚决,说我不能入门,这些东西只能当做一项技能,不能拿这个当做职业。
没想到今天爷爷竟然主动提出来。我自然是满心欢喜,我看着爷爷的那套东西,不但看着威风,而且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心里早就痒痒了。就拿这次的事来说,如果我有爷爷一半的本事,也不至于让那个吴一水给跑了。
爷爷见我同意了,点了点头。我看着上面的樗里祖师,就想着是不是要上前叩拜一下。
爷爷却先我一步,再次跪倒在画像前面,嘴里念念有词:“祖师在上,弟子梁九,为救孙儿性命,将本门相地术相授于梁树。必督促梁树将相地之术发扬光大,造福苍生,绝不苟且私欲,祸害无辜。如有违背,天谴之。”
我在后面跟着念了一遍:“我梁树必将相地之术发扬光大,造福苍生,绝不苟且私欲,祸害无辜。如有违背,天谴之。”
这仪式倒也简单,爷爷让我磕破手指,将三滴血滴入香案上的香炉里,就算是入了门了。
爷爷告诉我,他会传我相地术,但是不算是我的师父。
我自然应承,本来嘛,爷爷就是爷爷,师父岂不是降了个辈分了。
爷爷拉着我坐下来,掰着手指头给我算:“距离九月初一,过了今晚就还剩十天了。到时候你的血阴果就要成熟,爷爷这个决定,也是冒险而为之,到时候如果不能救得了你的性命,伢子,你可别怪爷爷。”
爷爷给我的感觉一向强势,无论是对村里人,还是平时对我的教育。今天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而且我看爷爷脸上尽是苦戚之色,不免有些心惊。
我赶紧说道:“爷,您说这些干什么?我出生的时候,没有你我早就死了。如果九月初一是我的大劫,就权当我多赚了十八年了。”
爷爷微笑着点头:“好。那我们就赌一把。伢子你放心,爷爷这一辈子,只要愿意赌,就没输过……”
爷爷的话,开始的时候,意气风发。说到后来,自己就蔫了,说到没输过的时候,声音轻的跟蚊子叫。
我看爷爷一定是在吹牛,吹的自己都不信了。于是我半开玩笑地问道:“爷,你这辈子,真就没赌输过?”
爷爷看了我一眼,眼神突然变得很复杂,我也看不透。只听他缓缓说道:“只那一次,那一次……我输了……”
本来气氛就够压抑了,我本来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看爷爷的反应,好像是戳到他的伤心事了。我也不知道这唯一一次赌输的经历,对爷爷意味着什么。
爷爷自我缓解了一下,摆摆手:“只那一次输了而已。所以伢子,你要对爷爷有信心。”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其实这个时候,我除了相信爷爷,还能怎么办呢?
“那爷爷就先教你第一个本领,调息。风水师经常游走在山水之间,也需要经常赶夜路。错过宿头是经常的事,所以你要学会调息。调息本是道家养生的一种手段,主要是通过调整呼吸使意气相合,以后天气换取先天气,采天地精华入自己体。通俗点说,就是把天地间的灵气,采集起来为自己所用。所以如果做好了,你几天几夜不睡觉都可以。而且调息还能锻炼你的感官,特别是听觉和第六感。”
爷爷给我介绍了一番,就教给我一套调息的法门,有口诀,也有心法。我刚学,能把口诀记熟就不错了。
见我把口诀背了下来,爷爷便领着我走出山洞,这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暗了。
“爷,这是晚上,我要不要打着那把红雨伞?”我突然想起来,忙问道。
爷爷摇摇头:“不用。在爷爷这个地方,不但人找不到,一般的小鬼也发现不了。你放心吧,如果不是你十天以后就会血崩,在这里呆一辈子都没问题。”
我这才放下心来。而爷爷在周围的树上挂了几盏灯笼,光线虽然不太明,但是也可以依稀看清周围的景物。
爷爷拿出那把啸山鞭,端详了好一会,交给了我:“这鞭子,爷爷送给你。”
我一愣,这鞭子是爷爷随身携带的宝贝,从来没看过他离身,突然就要送给我了,弄得我很诧异。
“拿着。”爷爷把鞭子塞到我手里,指着前面一棵树,说道:“看到那树上的叶子了吗?你从现在开始,用这鞭子去打那上面的树叶,什么时候能指哪打哪了,就进来告诉我。在这期间,你困了就试试调息之法,饿了就啃点山果。好了,开始吧。”
爷爷说完,转身就进了山洞。时间不大,里面竟然传出了鼾声。
我苦笑了一下,这老头,心还真大。
不过就让我拿这鞭子打树叶,这是准备让我出去卖艺吗?
我按照爷爷的指示,挥起啸山鞭,去打那树叶。将鞭子挥起来不难,大的方向也可以掌握,但是要想打到那小小的树叶,可就太难了。
我挥了十几下,胳膊累得酸疼,连我想要打的树叶的边都没沾上。
我有点泄气,又不敢进去找爷爷。只好边打边摸索着方法。这种软中带硬的鞭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的,看着冷气森森。
累了就按照方法做调息,休息一会了我就再挥起鞭子。
这调息法,虽然我还没太摸清其中的法门,但是我已经开始受用调息带来的好处了。我闭眼调息十几分钟,就感觉体力恢复很快。
一天一夜下来,我孜孜不倦地练习着,终于瞄准十次树叶,能打到两三次了。而且调息方法也进步很大。
我赶紧进山洞去找爷爷,告诉他我的成果。
结果爷爷翻着眼皮听了之后,摆了摆手:“接着练,等你能打到七八次的时候,再来找我。”
我叫苦不迭,我打到两三次,是因为我摸到了规律,所以已经很不容易了。这让我打个七八次,这不是要累死我吗?
这次我在外面又打了两天两夜,这样算起来,我光甩这鞭子,就甩了三天了。距离九月初一,还剩下七天时间,爷爷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好在我这两天鞭子甩得还算有点成果,十次瞄准,基本能打到四五次,已经有一半的成功率了。
爷爷终于从山洞里走了出来,检验了我的成果之后,点了点头:“你能打成这样,其实已经很不错了。你一定不明白为什么爷爷让你练习这啸山鞭吧?”
我点点头,问道:“爷。我时间不多了,的确不明白为什么练这东西练了三天。”
“你知道这是什么鞭子吗?”
“这不是啸山鞭吗?你告诉过我的。”
爷爷捋着那条墨黑的鞭子,上面纹路分明,在鞭子的把手上,还雕刻着奇怪的花纹。
爷爷摸着鞭子:“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