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画衣取暖
莫烦正想吃，李小加手腕一转，把饭放到自己的嘴里。
“这是干什么？”
哈哈，李小加笑而不语，莫烦转过身，蜷起身体，面对窗户。李小加在莫烦的后背，用手指捅捅莫烦的腰：“生气了？”
“不是，只是突然想到你怎么能那么聪明？”
“很简单啊，我教你啊！”
“真的吗？”
李小加把碗放下，把轮椅推过来，拍拍扶手：“来，老司机带你开车。”
莫烦撑起身体，坐在轮椅上。李小加推着莫烦，来到了儿科，护士正在给孩子打针，孩子哭的稀里哗啦。
“宝贝，不疼！”
护士一边说着，一边毫不犹豫的一针扎了下去，孩子哭的更伤心了，怎么会不疼，阿姨撒谎。
护士从这个病床离开，又来到了下一刻病床前，同样是哭的伤心欲绝的孩子，护士依旧是那句谎言：“宝贝，不疼！”
然而，让莫烦感觉到纳闷的是，这个孩子打完针之后，竟然抹着眼泪笑了。
“谢谢阿姨，真的不疼！”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套自己的标准，你想骗一个人，你只需明白这个人的标准是什么？”
“可是，人会变啊！”
“你是说你吗？有时聪明，有时糊涂。但聪明并不能改变一个人的道德标准，无论做事的时候，聪明还是愚蠢，都不能改变你是一个好人的事实。”
李小加说完之后，推着莫烦就走。莫烦用手按住刹车：“等等，我还想观察体会一下。”
“孩子是率真的，也是最简单的。你观察孩子干什么？难道你要处心积虑的对付一个孩子吗？”
莫烦被李小加说的脸有血红：“那倒不是，现在去哪？老年人病房吗？一个活了一辈子的老人家应该是最难看透的。”
李小加拍脑门，一副孺子不可教的傲娇模样：“老人和孩子差不多，他们的思维已经返璞归真。”
“那你带我去哪？”
“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李小加用唱歌的方式回答，把莫烦弄的很无奈，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
最后，李小加把莫烦带到了抑郁症病房，认真的说：“他们都是深度抑郁症患者，和精神病只有一线之隔，他们的精神已经放飞，人还要活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面，他们清楚自己的病，却控制不了胡思乱想，你要找到他们每个人的思想标准，就可以毕业了。”
……
莫烦住院一个多月，每天他都会来到这个病房。先是做着轮椅，然后拄着拐杖，最后他安静的站在门口。想了想，最后还是走进了病房。
一个男子皱着眉头，双手环抱，他坐在病床上。莫烦走进去之后，递给他一张画。
“这是什么？”
“送你的礼物。”
看到这个画功奇差的话，这个男人竟然笑了。每个人都有礼物，莫烦的口袋就像神奇的口袋，他的每一样小礼物，都让这些愁眉不展的病人，露出了笑容。
李小加站在门外，她穿着青色的裹体长裤，亮黄色的露肩装，挂着一个金属链的深色小包。
“你送给那个男人的画是什么？他那么高兴。”
“画的是一件衣服。”
“大男人难道买不起衣服，那不行，我要教给他七天无理由退货条款。”
莫烦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李小加的新衣服，找到标签，把标签全部拽了下来。
“你干什么？这样就没法退货了。”
“你做我女朋友的时候，买的衣服用不着退货。”
李小加会心的笑了：“你还有多少钱，够资格装总裁吗？对了，到底为什么画一件衣服。”
“那个男人手指上的老茧是用刀或者斧头的痕迹。而且，他双手环胸，一般人会觉得他有防卫心理，其实他不是，他只是怕冷。他手上的老茧，以及习惯性怕冷，说明，他得了这个病是因为他长期在冷库工作有关。如果别人穿短袖的时候，他穿好几件衣服，别人当然会把他当精神病。如果他觉得冷的时候，看一眼纸上的衣服，心里就会暖和一些，他会心安理得的上当受骗。”
莫烦说完率先就走，还扔下一句：“出院手续办了吗？”
李小加看着莫烦的背影，比划出一个心：“莫烦，你太帅了。”
……
莫烦出院之后，就回到了天华集团。
“欢迎回来！”
张部长肥胖的脸上笑呵呵的，就好像他对莫烦做过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一样。
“谢谢部长！”
“凶徒找到了吗？现在这些人简直太无法无天了。”
“我并没有期望警察可以找到凶手，但天理难容的事情，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早晚有一天，害我的人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听见这句话，张部长的面色有些冰冷，他说：“莫烦，你回去工作吧！”
莫烦并没有像上一次一样，低头一字一句的看资料，他观察着这个科室的每一个人，对每个人的行为，渐渐了然于胸。
下班之后，莫烦给张雷打了一个电话，张雷那边还是热热闹闹的：“哥们，出院了哈，来金色哈皮啊！”
“来茉莉花茶餐厅，我找你有事。”
张雷好不容易找到了茉莉花咖啡厅，进门之后，就看见一个清纯的妹子，一边喝咖啡一边欣赏着世界名著。张雷被这份知性吸引了，目光一直往那看。妹子有所感应，抬起头看了张雷一眼，张雷炫耀的举起自己健身的麒麟臂。
妹子推了一下眼镜，不屑扔下一句：“今天出门之前没吃药吗？”
张雷错愕，莫烦在远处哈哈的笑，招呼张雷：“雷子，这边，喝什么？”
“啤酒！”
“这是咖啡厅。”
“咖啡加酒。”
莫烦摇头，对着服务员说：“一杯美式咖啡。”
“有红酒吗？最好是法国的。”张雷追问。
莫烦马上说：“给他来个法式乱炖冰淇淋，他需要去去火。”
张雷把眼睛一瞪：“莫烦，干什么，你改邪归正了，也不能让别人也皈依佛祖啊！”
“我和你说正事，帮我放出一个消息去，就说我收天华集团的散股。”
张雷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你疯了。前些日子，有人在交易所抛出了价值三个多亿的股票，随后，天华股票就变成了一个战场，很多人都想拿到这3%的天华股份。这是一块肉，但狼太多了。”
“雷子，只是让你放出消息。”
“然后呢？”
张雷的这个然后，当然问的是计划，不过莫烦可没有回答张雷，他掏出手机，扫了一下桌子上的二维码，认真的说：“我会继续请你喝咖啡。”
张雷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刚才怼他的那个眼镜妹，嘴上似是而非的说了一句：“好吧！”
对于一个喜欢泡在夜店里的人来说，一般都是对女人和酒有兴趣。认识不同的女人，无非是一种猎奇心理。
所以，莫烦抓住了关键这一点，猎奇……像咖啡书店这样的地方，总有一些沉迷于书的世界，自诩品质优雅的女生，这样的女生你不会在夜店里看见。这样的女生对于张雷来说，是陌生的，符合他猎奇的胃口。
莫烦用一些话，把张雷的注意力引到这方面上来，然后随意的完成自己的计划。
……
过几天之后，蒋方在一家茶馆见了张部长，他给张部长倒了一杯茶，还是用凤凰三点头的方式。
受到这种待遇的张部长有些受宠若惊，双手捧过茶，带着献媚讨好的笑容：“老哥，您真是客气。”
“不客气，这段时间辛苦了。”
张部长点头哈腰：“不辛苦，不辛苦。对了，老哥，进度要不要快一点，我听说消息，莫烦也在收散股。”
蒋方思考着…………
按照规定，上市公司必须向市场投放15%的股票。现在天华公司在外的散股，已经达到了18%。也就是说，这给了一些掌握散股的人，进入股东大会的机会，只要持有3%股份的人，就可以申请成为股东，不在操作股票，与公司共进退。
蒋方一直在操盘，在股票跌了三天之后，开始缓慢回升。同时在这个过程中，他出钱，用张部长的身份购置股票，已经接近1%。
一切都在计划当中，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莫烦又出来捣乱。在蒋方看来，这个莫烦根本不懂规矩，像个初生牛犊一样到处乱撞。
蒋方叹了一口气：“速度快一点，不过也不能太快，别让股东们有所察觉。”
“好的。”
“如果这件事做好了，张部长，您就是天华集团的新股东。”
张部长心里乐开了花，赶紧毕恭毕敬的给蒋方倒了一杯茶。
……
转天，张部长上班之后，就看到手下在议论纷纷，他凑了过去。发现他们在看一个国外的海景别墅，院子里有游泳池，出门就是白沙滩。
“你们看这个干什么？”
“听说莫烦要买一个，有钱真好！”
鬼使神差，张部长就把这个宣传册给拿回自己办公室了，他挡上窗帘，仔细的看着宣传册的每一个条款，看到价格每平米价格的时候，他的心凉了。
张部长身体重，膝盖一直就不好，他想找个这样风景宜人的地方养腿，但这个别墅也太贵了吧。
……
莫烦发现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宣传册不见了，他会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