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阴谋
这天,顾乐怡出门前冷着脸扔了张银行卡给韩境云,“密码是我的生日,今天你不用去公司了。”
韩境云一脸诧异:“你拿银行卡给我干啥?”
“大哥今天从米国回来,爸叫我们晚上回老宅吃饭。妈最近看上了爱马仕的一款包,等下我把图片发给你,你去买回来当礼物。还有,抽空去理个发,乱蓬蓬的像鸡窝一样,一点不注重个人卫生。”
“你把卡收回去,我有钱。”
“不要以为你买得起几个LV就算有钱了,这个挎包很贵。”
顾乐怡头都没回,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离开了。
这还真是,日常被自己老婆看不起啊!
韩境云叹了一口气,他转身回到自己房间里调养内息。
奇怪,明明体内毒素已经完全清理干净了,但为何筋脉中不时会有一股凝滞感传来。
冥想内视,内力运行又畅通无阻,丝毫没有异状,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时间在静心修炼下过得飞快,待他运行完一个大周天,已经到下午两点了。
韩境云赶紧换了身衣服,驱车先去爱马仕专卖店买了那款挎包。
好家伙,果然价值不菲,一个包居然花了250万。
韩境云还是用自己的卡结了账。
这陈芬珠就纯粹一吸血鬼,就知道榨取自己女儿的价值。但凡看上点什么喜欢的东西,从来不会自己去买,每次都打电话给顾乐怡。
韩境云想到这些更是心疼乐怡。
无论是顾诚、陈芬珠和顾乐晨,他们从来就没真正的关心过乐怡的需求。
整个顾家只有顾乐屿这个大舅子很照顾乐怡,对自己也算不错,至少没有明显的看不起。
有时候韩境云真想带着顾乐怡一走了之,不过这些事最多想想而已,顾乐怡对顾家人的感情还是很深的。
韩境云无奈的摇摇头,他又到隔壁买了一套珠宝,然后才随便找了家理发店。
等理完发已经快五点了,他赶到公司接上顾乐怡,然后风驰电掣的驶向老宅。
顾乐屿也才到家不久,这会儿正在书房和父亲谈论他在米国发生的事。
此时顾乐晨正陪着陈芬珠在沙发上聊天。
眼见着窝囊废来了,两人眼里满是鄙夷。
顾乐怡手提一个袋子,“妈,你前几天不是看中了爱马仕的一款包么,我给你买回来了。”
陈芬珠假意推辞:“你买这个干什么?经营公司不易,有钱就自己留着花。对自己好点,不要指望某些人能靠得住。”
“妈,这是女儿的一片孝心。”
韩境云也拿出了珠宝,道:“妈,您就不要拂了小辈的心意,快收下吧。我给您买了一套宝格丽的珠宝首饰,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顾乐怡脸色有些不好,以为是韩境云为了讨好自己母亲不和自己商量就动了自己卡上的钱。
陈芬珠假意笑了笑,将两样东西都收到一旁。
顾乐晨却不明的嘲讽一句:“到了这种时候才知道来讨好卖乖。可惜了,晚了。”
晚了?
韩境云看了一眼顾乐晨,总觉得她这话有些深意。
陈芬珠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马上转移了话题:“乐怡,看你最近瘦了很多。一个女人这么拼命工作干嘛?赚钱养家是男人的活儿,女人就是要好好保养自己。”
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韩境云。
顾乐晨特地从厨房倒来了一杯茶,跟着吐槽道:“韩境云,算算你进我们顾家的门也有三年了,到现在还是我妹妹赚钱养你,你居然过得如此心安理得。要是你真的对她好,就该放她自由,让她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
韩境云听着她这话,心里有些恼怒:这他妈有完没完,又来劝自己离婚了!这两人就不累吗。
“姐,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你别说了。”
陈芬珠一看小女儿出言维护韩境云,怒火中烧。
“满意什么?我一点都不满意。乞丐至少还知道出去乞讨,也算是有上进心。可他呢?不学无术,什么都做不来。给他安排个最简单的后勤工作,整天还躲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好不惬意。”
陈芬珠一个劲地说着韩境云的坏话。
正在韩境云乖乖“听训”时,顾乐屿和顾诚从书房走了出来。
“妈,少说一句。”
顾乐屿主动为韩境云说起话。
他处事厚道,对两个妹妹、妹夫都是一视同仁,能帮忙的地方也从不推辞。
他一直相信老爷子对韩境云评价: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韩境云感谢顾乐屿的主动解围,主动问候道:“大哥此行可是顺利?”
“一切顺利。”顾乐屿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对机械表,“送给你和乐怡的。”
“大哥,谢了。”
“跟我还这么客气。对了,听说方华集团、上城曾家准备和乐云医疗合作?”
韩境云点点头:“没错,是有这回事。”
顾乐屿也坐到沙发上:“要是能拿下这两家,那以后你们公司的发展可有些不得了啊,有几分把握?”
“八九不离十吧。”
韩境云没有把话说满,其实这次合作是势在必行的,他已经完全拿捏住了曾睿,岳旭丰更是不用说。要是他愿意,二徒弟马上就会把方华集团双手奉上。
“八九不离十?呵呵,韩境云,你还真敢说?小心风大闪了舌头。”顾乐晨冷笑,“大哥你还不知道吧,前几天在给曾大夫接风宴上,这个窝囊废不知抽了什么风,和刘氏的刘春当着医疗系统一众大佬的面打赌:如果方华集团不和乐云医疗合作,乐怡就得将公司拱手相让。”
陈芬珠也是不满道:“他又不是不知道,刘春觊觎乐云医疗已久,这几年想尽了各种办法来抢夺资源。我已经听说了,刘春这几天正上蹿下跳,四处撺掇人来拦截方华集团这次合作。凭借他在平江市商会当秘书长的舅舅,我看这事还真有可能成功。”
顾乐屿微微皱眉,他还真不知道此事。
就是不清楚韩境云是真的是底气十足,还是不知者无畏。
“你可有想过万一你赌输了怎么办?”
“大哥,不会输的。”
“哦?”
韩境云从身后拿出一份资料,道:“这是岳先生的全权代表邹平邹先生拟的合作协议书。”
顾乐屿接了过去,“什么时候给的?”
“我和刘春打赌的第二天就出来了。他说方华集团和我们的合作不会受外界因素干扰。”
陈芬珠和顾乐晨的脸色有些不好,她们完全没想到韩境云会这么快就能拿出这东西。
顾乐屿快速浏览完整个协议,然后还了回去,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你赢下赌约的几率很大。境云,聊聊乐云医疗接下来的计划。”
顾乐晨看着顾乐怡的茶杯空了,连忙又拿过她的杯子为她满上。
韩境云瞥了眼今天有些殷勤过头的顾乐晨,随后解释道:“经过三年的经营,现在公司的生意也逐渐上正轨了。等到时合作确定了,公司的规模至少得扩大三倍以上。我觉得要想增加营收,最好是上下游产业一体,上游自己建厂生产医疗器材,做中间商赚差价那点利润实在太稀薄了;下游我们应该自己开家医院,有曾大夫这块金字招牌在,不愁生意不好。到时候二者一结合,乐云医药这个品牌就做起来了。”
顾乐屿表示赞同:“只有把整个产业链掌握在自己手里才不会被人卡住脖子,也才有话语权和定价权,这个想法很不错。”
“不过我们资金不大够,到时应该需要融资,不知道顾氏愿不愿意入股?”
“还需要多少钱?”
“我算了一下,初期规模不会太大,整个下来需要10亿左右,方华和曾家出大头,乐云医药只用出2亿左右。现在大概缺四千万。”
明眼人都知道这个项目是稳赚不赔,顾氏一旦加入,就是躺着数钱。
其实四千万对韩境云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先不说他的那些私藏物,光是那张疣病药方都不止这个价钱。
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让顾家重视乐怡,不要把她看作一个花瓶。
顾乐屿沉吟不语,似乎在思考可行性。
随后他说道:“就凭方华集团和上城曾家的名号,到时候主动上前的投资者数不胜数。你之所以先找顾氏,也是好肉烂在锅里,不想便宜别人罢了。”
看吧,顾乐屿果真是个明白人。
“像这样吧,你再和邹平、曾家那边谈谈。乐云医药出资3亿,你们不够的钱由顾氏集团出。到时候利润分成再慢慢谈。”
顾乐怡听着大哥的话,一脸不敢相信,这还是她独立运营公司后,家人第一次这么支持她。
而韩境云则是有些疑惑其他几人的反应。
陈芬珠和顾乐晨出乎意料的没有泼冷水,而一向行事小心的顾诚在旁边听着没有说一句话。
他只是不时在看着时间,似乎在等着某个人。
“爸,你看可行吗?”顾乐屿转头问起。
顾诚只交代了一句:“你让他把这合作案再发你一份,到时候你认认真真看好细节,熟悉下这个项目。”
正说着,门铃响了起来。
陈芬珠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忙让佣人去开门。
韩境云将一切看在眼里,有些好奇来人是谁。
没一会儿,陈震和他父亲陈嘉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顾诚脸色不悦地扫了眼陈芬珠:“你怎么把他们叫来了?”
陈芬珠支吾地说了声:“阿震一直念叨着乐屿,说好久没见到大哥了,非常想念。今天乐屿回来了,我就把他们也叫来一起聚聚,等下你们几个爷们喝酒也热闹些。”
顾诚一声冷哼,没有再说话。
韩境云见顾诚这样,知道他不是在等这两父子。
饭菜做好后,佣人呼叫用餐,众人分主次坐好。
顾诚刚端上酒杯,还没来得及说场面话,管家急匆匆走进来。
“老爷,谢家少爷到门口了。”
韩境云听着谢博铭到了这里,心中疑虑更甚。
再得知他得了疣病后,居然还将他请到这里来?
顾乐屿问起:“爸,你请了博铭来吗?”
顾诚轻咳了一声,没有急着回答,对佣人说起:“请谢少爷进来吧。”
韩境云这时已经确定了,顾诚在等的人就是谢博铭。
没一会儿,谢博铭就提着大包小包出现了,他简单地与众人打了招呼。
不明所以的看了眼韩境云后,他抱着一个精致的礼盒绕到陈芬珠面前。
“伯母,这是送您的,感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
陈芬珠打开礼物后显得极其兴奋,但不像往常一样拿出来炫耀。
韩境云正好奇里面的东西,陈震就窜到陈芬珠身边,大声说了句:“哇,这玉佛好精致!谢少好客气啊。”
玉佛?
韩境云的心抖了抖,为什么谢博铭还会把这东西送给陈芬珠。
难道……
陈芬珠赶快把礼物收了起来,匆忙地说着:“不说了。博铭有心了,快坐下来一起吃饭。”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博铭直接在陈震旁边坐了下来。
韩境云一直观察着谢博铭的一举一动,反倒没有注意到乐怡的脸色有些不正常。
饭桌上。
几个男人推杯换盏,谈天说地。女人则小口慢酌,话家长里短。
乐怡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我有点困了,先去休息一下。”
韩境云这才注意到顾乐怡的情况,他刚想站起来去扶顾乐怡,却被顾乐晨抢了先。
“我送乐怡去休息,你们继续。”
顾诚也跟着说了话:“境云,继续坐下喝酒。让乐晨去照顾她就行。”
顾乐屿也拉着韩境云让他别担心。
无法,韩境云只得作罢,继续观察着几人,看他们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他敏锐的注意到,陈震多次准备开口想和顾诚说些什么,但都被他父亲用眼神阻止了。
而谢博铭一直言多酒少,尽扯一些没用的闲话。
顾诚则一直再让顾乐屿陪他喝酒。
没一会儿,五瓶白兰地很快见了底,谢铭博已经趴在桌上无力的摆了摆手。
“我喝不下了,你们……”
顾诚忙吩咐佣人道:“你们把谢少扶到客房休息。”
谢博铭就这样率先下了席。
而此时顾乐晨也从后面走了回来,她给丈夫使了个眼色,冷辉立即拉着韩境云拼酒。
韩境云把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立马调理内息,散了残存在自己体内的酒效。
又喝了一杯后,韩境云直接也倒在了酒桌上,任谁喊他,他都不做声。
见韩境云趴下,冷辉也支撑不下去,差点吐了出来。
顾乐晨让大哥陪着她一起将冷辉扶到楼上去休息。
见该走的人都走光了,时机已经成熟,陈嘉大着舌头说道:“姐……姐夫,其实我这次来有一事相求。”
“说吧,缺多少?”
陈嘉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万?”
“三……三千万。”
顾诚放下酒杯,黑着脸:“三千万?这些年我前前后后投了你公司不下五千万了,你真当我这里是善堂?”
“姐夫,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顾诚冷笑:“最后一次?这话我早已听腻了。这次我一分钱也不会再给你。”
陈嘉“扑通”一声跪到陈芬珠面前,声泪俱下:“姐,你们这次要是不帮我,我的命和公司就都保不住了,陈氏也有顾老爷子的一份心血在里面啊。”
提起陈年往事顾诚就来气。
“你还有脸提!陈家本来只有一个小公司,顾老爷子念及亲家之情,就给你们注入了资金。你父亲倒是争气的,但老爷子去世后,你做了些什么糊涂事?竟然敢挪用公款去赌博,每次一输了就到这儿来求助!”
顾诚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吸了这么多年顾氏的血还不够?你那公司每况愈下,我看你根本无心经营,倒不如关了算了。”
“那是两位老爷子的心血啊,我怎么敢就此放弃。姐、姐夫,你们就帮帮我吧,我发誓我再也不赌了。”
顾诚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冷笑:“你能戒得掉?”
“能的能的,不信我们打个赌。”
“哼,狗改不了吃屎,现在还在想着打赌!夜已经深了,请回吧。”
陈震见却在此时说了一句:“姑父,求求你信我爸这一次吧。姑姑都说,谢博铭马上就要成为你的女婿了,这点钱对你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陈芬珠脸上一惊,没想到陈震会把这话说出来。
顾诚一听这话,脸色难看到极点,他指着陈芬珠大声说起起来:“还不送客!”
陈芬珠知道顾诚已是盛怒状态,不敢多言,立马让两人先行离开,后面她在帮他们说说好话。
随后,顾诚也冷哼一声出了饭厅。
而原本应该是醉死状态的韩境云猛然起了身,朝着副楼里顾乐怡以前的闺屋飞奔而去。
……
而这头,在顾家佣人离开以后,谢博铭在房里等了大概十分钟后,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上面只有三个字:人已醉。
他立马从床上一跃而起,随后他又鬼鬼祟祟与躲在花园里的保镖刘冬汇合。
“找到那间带有特殊标记的房门了吗?”
“谢少,找到了。在旁边那栋副楼的三层。”
“行了,你快些引路。”
谢博铭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份期待。
到了那间有特殊标记的房间,谢博铭性奋的搓了搓手,吩咐到刘冬:“你守在门口,不论什么人都不要放进来。要是今天坏了老子的好事,我非打断你的腿!”
“得勒!少爷,我在外面帮你守好了。”
谢博轻步小声进了门。
进入房间,他并没有开灯,而是借着窗外的月光前行到了顾乐怡的床边。
此时的顾乐怡正睡在床上,人显得有些朦朦胧胧。
借着月光,谢博铭看着她柔软的长发四散开来,迷黑的睫毛微微颤动,鼻翼下的呼吸略显急促,似乎有些呼吸不急,于是朱唇轻启。
此时的她就像月光女神一般,美丽诱人,引人无尽遐想。
这番场景,不禁让谢博铭看呆了,手不自觉地抚上了顾乐怡的脸。
“等了你这么久,如今总算要有结果了。”
当年他就一直追求着顾乐怡,论家世地位,两家也是非常契合,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两人结婚已是心照不宣的事。
但打死他也不相信,等他留学归来,顾家老爷子却把顾乐怡许配给了一个无权无势的窝囊废!
韩境云这样的杂种,怎么可能配得起乐怡!
思及此处,谢博铭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他想着,要是韩境云明天醒来看到发生的一切,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兜兜转转一圈,是自己的还是回到了自己手上。
顾乐怡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旁,她微微蹙眉,问道:“是谁在那儿?”
谢博铭听着她难得的软萌的声音,暧昧地笑了笑:“乐怡,是我,你别害怕。”
或许是因为长期以来的忌惮,顾乐怡听着谢博铭的声音,立马睁开了眼。
她想起来,却发现浑身软绵绵的。
“谢博铭,你想干嘛?你快些出我的房间去。”
谢博铭告诉她:“乐怡,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好苦。当年若不是我在国外留学,怎么会让那个窝囊废捷足先登?不过你放心,我们最终还是会结婚的。”
顾乐怡心里有些紧张,但还是强装镇定:“你先出去。如果真要娶我,明天我们当着我父母的面好好说清楚。这里是顾家,你不要乱来。”
谢博铭阴险地笑到:“你家人都在下面喝酒,这栋副楼离饭厅又远,我们俩今晚就可以先聊聊。”
顾乐怡听到他的话十分害怕。
谢博铭一边靠近她,一边说着:“宝贝儿,韩境云就是一个臭屌丝,你跟着他有什么未来。听说他不行啊,结婚三年,你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