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白樾其人
李刚端来一个茶杯,狗腿子似的鞍前马后,把华高明服侍得舒舒服服。
李刚之所以这么谄媚,主要是因为华高明是他母亲花了大价钱才请过来的,要是能治好外公,以后他们这一家必然能在老爷子面前抬抬地位。
而华高明也是享受惯了这样的优待,丝毫没有客气之意。
直到韩境云二人进到屋子里,他这才注意到两人,见手上提着药箱,猜到是同行。
刚才在门口时只晃眼一看,他还以为这两个小年轻也是迎接自己的人。
李刚顺着华高明的眼神望去,见着韩境云和宁栀自行坐到了沙发上,心中更加鄙夷。
自己在大门口对他百般刁难,这小子非但没有知难而退,反而腆着脸跟了进来。
如此,他便更加断定韩境云是个没能耐的蹩脚医生。
但凡那些那些个有水平的名医,受到这样的待遇,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谁会忍着气给人看病。
像韩境云这种主动送上门的,多半只是为了给自己的简历添一份彩罢了。
毕竟能给省级大老板的父亲看病,可不是随便哪个医生都能遇到的。
陈刚没好气地拿出两瓶矿泉水,递到宁栀手上,“随意坐吧,也没有什么好茶招待,你们两个将就一下。”
宁栀心中有些好笑。
没有好茶?那姓华的老头面前的茶是哪里来的,难不成还是自己带的?
韩境云也不客气,拧开瓶盖就灌了两大口。
喝完后,他评了一句:”这青龙山庄的确是大门大户,招待人的水都不同,喝下去沁人心脾,让我难以忘怀。”
他这话一语双关,明面上是在称赞青龙山庄,实际上却是在讽刺李刚狗仗人势,看人下菜。
李刚没有听出来,还满面得意地嘲讽:“那是。这可是纯正的山泉。记住这味道了,以后说不定再也喝不到了。”
华高明见李刚这么丢脸,轻咳了一声,岔开话题:“小李,你还没给我介绍这两位小伙子是谁呢。”
李刚笑得谄媚:“华神医,这位是我舅舅的好友宁栀,那位是他请来的……医生。”
很明显,李刚已经忘了韩境云的名字。
华高明正想询问,韩境云倒是不卑不亢地自我介绍道:“华老,我叫韩境云。”
韩境云?
在中医这个圈子能闯出名头的并不多,华高明行医几十年,结交的同行也不少,他很确定韩境云绝非哪位名医的子孙或弟子。
如果没有名医指导,以韩境云这样的年龄,他根本就不可能识得中医精髓,顶多只能把那些普通病症的药方背得滚瓜烂熟。
想到这些,华高明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这么年轻的中医也敢请,我看你们是有点急病乱投医啊。”
“有些人为了挣表现,无所不用其极。”
宁栀听到韩境云被人当面贬低,心里气不过,于是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看华神医一把年纪了,料想必然是能治好白老爷子的病。”
华高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李刚却接了话头:“那是肯定的,华神医出手,保证药到病除。”
华高明瞪了一眼李刚的后脑勺,很不满意他这种打包票行为,就算是大国手也不敢连病人的面都没见就敢宣称能药到病除。
正当他准备训斥李刚的时候,一位仪表堂堂,英俊非凡的男人从里屋走了出来。
还没到跟前,就极为有礼地抱了抱拳道:“白樾先在这里谢过两位名医来为爷爷诊治了。”
韩境云一下就明白了这英俊男子的身份——平江省大老板的独子。
傲慢如华高明也不敢在他面前端架子,立马起身:“白少客气。”
“老先生一定是寿城的华神医吧,久仰大名。这次你不辞辛劳地从这么远的地方赶来,真是感激不尽。”
“这都是朋友给的虚名,老朽实在不敢当。”
见两人客套寒暄,韩境云以为自己会被一直无视下去,却不想白樾突然转头微笑地看着他。
“这位就是韩境云韩先生吧,如此年轻有为,着实令我钦佩。”
听闻这番夸赞,韩境云有些疑惑。
宁栀见此,低声向他解释道:“吃午饭的时候,白樾给我来了电话。我把你‘望气断生死’这事告诉了他。你放心,白家和向家不是一路人,断然不会出卖你。”
知道了事情原委,韩境云微微颔首。
他转头给白樾说道:“白少客气了,华神医在此,我怎敢献丑?等会儿我就给华神医打打下手,好好学习学习。”
华高明听到韩境云的话,心中多少有些得意。
李刚则是一声嗤笑:“能跟着华神医学习是你的荣幸。不过你既然有自知之明,那就应该赶快离开,免得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白樾横眉怒斥:“李刚,你逾越了。来者皆是客,你怎么能如此无礼对待客人?还不快向韩先生道歉。”
众所周知,白樾是白家板上钉钉的下任家主,他的身份不是李刚这种外戚所能比拟的。
李刚纵有千般不愿,也不敢当面忤逆白樾的意思。
他只能乖乖地给韩境云抱歉,只是态度有些玩世不恭:“韩先生,还请见谅,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白樾并没有抓着李刚恶劣的态度不放,而是转头说道:“韩先生,我表弟不懂事,还望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韩境云表示无妨。
随后他继续说起:“两位不辞辛劳来到青龙山庄,不管今日成与不成,我白家都会送出一份薄礼,聊表谢意。还请两位名医,放心诊治,千万别有思想包袱。”
白樾言谈间左右逢源,待人接物极其周到。
韩境云一直观察着白樾的一言一行,暗道:这白樾的确会做人,一番话下来,不骄不躁,气度令人折服。虽同为大少,他不知比谢博铭李刚之流的高明多少,这才是世家子弟该有的风采。
因为时间紧急,白樾也没有耽误太久,将宁栀留在客厅后,他便带着一行人穿过廊道去往病人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