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上城曾家
“哦？这么肯定。”
“师公知道上城的曾家吗？”
韩境云想了想，道：“好像在医学杂志上看到过这个家族，但是具体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师公，我给你讲讲上城曾家的来头吧。”
原来，曾家是上城中声名最为显赫的医学世家，据传祖上是宫廷的首席御医，医术独步天下。
听说这老祖宗为他们留下了本祖传的医书，现在已经被外界炒到了五百亿。
只是祖上之事已不可考，但曾家众人皆精通中医医术却是事实，他们老一辈的多是院长级别，而年轻一辈皆坐诊于上城之中的各大著名医院。
现任曾家的家主更是被封为国医圣手，受到达官显贵们的推崇。
曾家之名，在上城的名流圈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凡见到曾家的人，他们必然竭尽全力盛情款待。
听邹平这么一说，韩境云在记忆中似乎突然闪过一个人。
乾隆年间韩境云带着三个徒弟在外历练，他选择在民间做了大夫。
为了研究病理，接触到更多的病患，他行医用药都极为便宜，广受当地百姓的好评。
没多久，他在民间就有了“仁心神医”这个称号。
有一年，乾隆爷得了痔瘻，因为病灶部位处过于隐私，他碍于颜面不愿意让御医查看，只命他们切脉开药。
做御医这行最需小心谨慎，毕竟一不小心就会脑袋搬家。对于乾隆爷这种讳疾忌医的行为，他们也无可奈何，只得放轻药量保守医治。
可谁知这一拖，乾隆爷的病灶处溃烂加重，经久不愈，到后面甚至都不能安安稳稳地坐下。
和珅知道这事之后，立马觐见了乾隆爷，痛斥一番御医无能之后，又向其保证会从民间找到神医来帮他治病。
而和珅向来是个行动派，五日后便将韩境云带到了御前。
众御医见来人居然是个年轻小伙，都埋下了头暗自嘲讽。
就连乾隆爷见了韩境云都不由皱了皱眉，因为怕有个万一，他让众人先考他医理。
从《黄帝内经》到《本草纲目》，御医们绞尽脑汁想要为难韩境云，哪曾想，即使最为生僻的章节，对方都能一气呵成的说出，有时夹带着自己的见解，让众人耳目一新。
这场舌战群儒，让众人算是信服了韩境云。
但他们还是觉得，虽然韩境云精通医理，但是不观察病灶，只切脉开药不可能治好乾隆爷的痔瘻。
谁知恶疾缠身的乾隆爷只用了韩境云的一副药就开始有所好转。
这下众人算是彻底服了韩境云的医术。
乾隆爷为此大赏了和珅，又破格将韩境云留在了御医院。
因为宫廷之中收藏了许多极品药材，且那时宫廷之中有了不少舶来的传教士带着西方的药物和医书。
作为医痴的韩境云自然不肯放过这个学习的机会，于是选择留在皇宫一段时间。
因为韩境云非医学世家出身，又来自民间，御医院的人大多不愿理他，除了一位名唤曾灿的小药童。
曾灿知道韩境云治好乾隆爷的事后，就十分崇拜他，平日里主动向他请教病理上的事。
两人接触久了，韩境云觉得这曾灿是个用心的好孩子，于是专门为他撰写了一本《行医浅谈》，在里面记录了一些常见病的药方。
当曾灿收到这东西后，对他又拜又叩，直言想一辈子跟着他学习医术。
韩境云当时没有立即答应下来，想回去思考后答复。
哪知道当天晚上，岳旭丰来报寒山在外惹了事。
韩境云担心大徒弟，直接跟着岳旭丰离开了京城。
至此，他便再也没有见过曾灿。
想起往事，韩境云顺口问了一句：“你刚才说的那祖传的医书不会叫《行医浅谈》吧？”
邹平点点头：“正是。我听师傅说，他和曾家家主有所交集，正是因为这本书。师傅和曾家关系很好，这次出手那批药丸就是借的曾家的名，买药的人都以为是曾家制的药。”
曾家在这个医学界里有声望、有地位，制出这种突破性药物必然不会受到别人的怀疑。
“难怪旭丰会这么有把握。”
“在曾家求医的人，有个豪门公子得了尤病，但无论西医还是中医治疗后，始终检查结果出来都是呈阳性，曾家老爷子就把这药给他试试，哪知那公子食用后第二天去检查就发现各项指标都正常了。”
邹平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公子身边的朋友都是爱在外面乱玩的花花公子，有几个人都患有这病。经那豪门公子一吹药效，那些人全部上门求药，有的为了治病，有的为了囤货，因为数量有限，这药的价格越炒越高。”
知道了整件事的经过，韩境云已然是放下了心。
“师公，还需要在练药来卖吗？”
韩境云没有忙着回答，他问道：：“你师傅这段时间是不是很忙。”
“嗯。集团决策性的大事都要他点头同意才行，最近集团在做一个国外的大项目，师傅就没歇下来过。”
韩境云听着邹平这些话，自然不可能在这段时间，继续让岳旭丰为自己练丹卖药。
虽然知道只要自己说一声，这二徒弟一定会放下所有的事来完成自己交代之事，但是他终还是舍不得让徒弟太过劳累。
所以挣钱这事，只得暂且缓一缓。
邹平见韩境云问完了所有事，主动开口问着：“师公，还有件事我必须得向你报备下……”
看着对方吞吞吐吐的样子，韩境云来了兴趣：“怎么了？”
“师傅和曾家合作卖药的时候，曾家老爷子是爽快的答应下来了，甚至直言，以后有这样的需求都可以直接找曾家，只是……”
“只是什么？”
“他们要看药方，师傅也同意了。”
“这个没事。”
韩境云知道岳旭丰没经自己同意就把药方给了曾家，是因为普通人根本看不懂。
因为药方上会有几味药材是二次加工练制而成，这些名字都是他自己取的，除了自己的几个徒弟，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再者，这种练制的丹药会受药炉、火候、用水、下药顺序的影响。
别人拿着药方也不过是废纸一张。
见韩境云没为这事生气，邹平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牵引出了后面的事：“曾家见了那药方，不懂其中的几味药，所以就一直再问师傅那些到底是什么。师傅没有告知，只是说这药方是出自一个高人之手，具体的情况也不知道。”
“你师傅做事向来是个有分寸的，一向知道哪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难不成曾家还为这事去为难你师傅？”
邹平赶忙摇头，说：“没有，没有。”
“那你怎么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什么事，直接说就是。”
“曾家见师傅如此爽快的给出药方，也没有继续纠缠他。只是曾老爷子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如此医术高超之人，所以想让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子前来拜访学习……”
韩境云听着这话，不自觉抖了抖手。
若是以前，只要来人品行端正，这种医术传授交流也没什么大问题。
更何况他们还是当年那个小药童的后人。
自己还欠那人一个回答。
于情于理都应该指点指点对方。
只是现在自己的身份尴尬，这样一个大家族的孙子放在自己身边学习，未免也太过招摇。
韩境云不自觉地蹙了蹙眉，“你师傅怎么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