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莲!
岭南省江都市,江都码头。
一艘大型邮轮渐渐靠岸,在邮轮甲板上方,站着两个男子。
其中一个男子,二十七八左右,身材消瘦、嘴唇泛白,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这大六月的天,顶着江都市三十多度的热温,他却反常的穿着一件厚黑风衣,头上顶着一顶复古黑色羊毛礼帽,有种上海滩里许文强的即视感。
他旁边男子陈锋,则是一袭黑色正装,身高体拔、浓眉虎目,英气逼人。
风衣男子手中,捏着一张陈旧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嬉戏的画面。
从登上邮轮开始,至始至终,风衣男子的眼神,都未曾从照片上挪开分毫。
终于,在邮轮靠岸的时候,风衣男子收回了照片,冷淡一声。
孤狼脸上闪过不舍,“可是狼王……你堂堂北境血狼之王,国之重器,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却偏偏在这给人家当上门女婿受这份罪,为什么?”
在孤狼说话之际,肖战已经下了邮轮,直到上岸才是脚步一顿。
“因为这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
撂下这句话,肖战又迈开了步伐。
陈锋劝说的话已到嘴边,活生生又堵了回去,他陈锋铮铮铁汉一个,此刻却跟个娘们似的,红了眼,只能望着肖战的背影,一步步远去。
……
江都市,王家别墅。
今天是王家老太太七十寿辰,王家作为江都市上流家族,自从王老爷子三年前病逝之后,王家的实际掌权者便落在了冯老太太头上,今天她大寿,江都市中上层的人,基本上都来祝贺了。
作为王家上门女婿的肖战,这也是三年来,第一次受邀进入王家别墅。
为了给妻子王若曦撑面子,肖战亲自去了一趟海外,从欧洲一贵族手里,要了一株千年血莲,来给冯老太太治疗糖尿病。
刚一到别墅门口,肖战就看到了在门口踱步的王若曦。
“若曦。”肖战迎了上去。
“肖战!!”
一看到肖战,王若曦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才来?不知道今天是奶奶七十大寿?回老家一趟你要三天?”
“我去给奶奶准备生日礼物,花了点时间,所以来晚了,抱歉。”
看到肖战手中提着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王若曦眉头一皱:“这是什么东西?”
“奶奶不是被糖尿病困扰多年么?我在乡下赤脚医生那里,找到了这株血莲,它能够根治奶奶的糖尿病。”
至于这株血莲的真正来历,肖战并未明说。
王若曦脸色才算是缓和了一些,不过还是一脸难以掩饰的厌烦。
她实在想不通,爷爷当初是哪根弦搭错,一手安排了她和肖战的婚事,就算是在他病危的时候,动还千叮咛万嘱咐她,遇事一定要听肖战的。
三年来,这病秧子,除了做家务、接送她上下班外,跟个窝囊废有什么区别?
就像他现在手中的东西,用什么包装不好,用皱巴巴的黄油纸?
这不是摆明了给人看笑话?
想到这,王若曦心头不由自嘲,这三年,他让自己丢的脸还少吗?
“行了,赶紧的,就差我们没到了!”
不耐烦的丢下一句,王若曦转身就进了别墅。
肖战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别墅内已经是人山人海,管家更是在大声念着,各个来贺寿的人所送的礼物。
“方氏集团方总,送翡翠保健枕一个,祝冯老太太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朱氏集团朱总,送颜真卿真迹一幅,祝冯老太太福寿安康,笑颜永驻!”
“王家长子王东海,送驱寒夜明珠一颗,祝妈妈岁岁平安,人共梅花老岁寒!”
“王家次子……”
……
管家洪亮的声音,在整个别墅大厅萦绕,所来的宾客,送的礼物无不是价值不菲之物,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足以看出王家在江都市的地位。
最后,管家来到了王若曦和肖战旁边,问道:“若曦小姐,你们准备送什么?”
“送它,血莲。”肖战把血莲递了过去。
“血莲?”
管家他自问见识不浅,可他却从来没听说过,血莲是什么东西。
自己孤陋寡闻了?
管家没敢问,他可不想别人说他见识短什么的,将信将疑从肖战手中接过血莲,如实念道:“王家女婿肖战,送血莲一株!”
他话音刚刚落下,别墅内的人一个个面带惑色,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很显然,他们也没听过血莲。
“他就是王老爷子三年前点名入赘的那个女婿?”
“没错,就是他,听说还是个病秧子,一天除了洗衣做饭,啥也不能干,王老爷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把王若曦嫁给他!”
“冯老太太七十大寿这么重要的一天,他送这个什么血莲,是什么东西?”
“我也没听说过,不过你看那包装,一定不是啥好东西!”
“小声点,他们就在旁边,能听见呢……”
“听见又怎样?垃圾就是垃圾!”
王若曦旁边的几个宾客,虽然极力压低了声音,可毕竟隔得很近,依旧一字不落的落入了她耳中。
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面对这一道道的闲言碎语,王若曦的脸上依旧有些挂不住,眼神无奈的看了肖战一眼,窝囊废也就算了,怎么连个礼物的事情都办不好?
有时候她就在想:虽然有名无实,但是她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和肖战在同一屋檐下,一住就是三年?
“血莲?呵呵,原谅我见少识寡,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东西,肖战,这该不会是你,随便在乡下赤脚医生那里,买了个偏方吧?”
就在这时,一道玩味儿的嘲弄响起,一个身着西装革履、洋气十足的青年朝他们走了过来。
王东海的儿子,王一山。
王东海是除了冯老太太以外,王家最大的掌权者,他们一家子对于王若曦一家,骨子里骨子外都看不起,每次见面不奚落上几句,就浑身不自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