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云纵夫妇
当真正进入总舵范围之内时,善意的、恶意的、好奇的、漠然······种种目光,一瞬间淹没了秦旸。
《菩提三悟》达到第二层境界的秦旸,已是有了一种神而明之的感知能力,这种感知能力配合他本身的心灵感应,渐渐产生了一种相当敏锐的感应之能。
周身百米之内,只要对秦旸有所关注,不管善意还是恶意,甚至可能是有所提及,秦旸都能在心中有所感知。
这种能力相当的极端,就像现在,秦旸这个还未来过总舵的舵主新人,一瞬间就被无数打量的目光淹没。
而在诸多目光之中,最为直接的,便是一个看起来五十来岁的老者。
在众人之中,唯有他,毫不客气地盯着秦旸,好似要把秦旸的底细全数扒干净一般。
“执法长老马腾云,他的弟子死在天南道,在总舵长老之中,他是对你意见最大的那个。”王无忌看来那老者一眼,道。
那死的弟子,自然就是那个江百川的遗孤,曾经想要碰瓷秦旸的江流儿了。
准确来说,江流儿的死,秦旸也有部分责任,当初秦旸擒杀污衣派之人,拿下以柳东元为首的污衣派众人,江流儿也在被拿下的人之中。
之后,秦旸让靖武司的人帮忙审讯,江流儿虽然很没骨气地早早招供,但也在拷问者的拷打下落下了病根。最后,在将这些人送回总舵的路上,江流儿因伤病复发而死。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执法长老将秦旸给记恨上。
不过他是执法长老,不能公然徇私,所以即便是心有怨憎,却也不能在秦旸不违背帮规的情况下针对于他,最多只能明面表态不爽。
至于暗地里,除非他能支使炼神武者去杀人或者自己上,否则对于秦旸这位表面实力都有炼气化神巅峰的舵主,还真不好使。
“江流儿到底是江百川的遗孤,他死在天南道,帮中可是有不少宿老对你不满。要不是郭龙头说此事之过不在你,你的舵主之位都要飞了。”王无忌嬉笑道。
说话之时,他还不忘喝酒,这人就好像泡在酒缸里一般,无时无刻离不开酒。
秦旸本以为他是习练某种类似醉拳的武功,需要时时沉浸于酒意,但在数次接触之后,他却是发现王无忌练的应该是某种短兵武器,手上的老茧证明了此人走的是那种险而狠的短兵相接之道。
这样的武者,应当是尽量少饮酒才是。
难不成他是那种越醉越清醒的类型?
王无忌继续带着秦旸往前走,“你们这些舵主,其实也有负责和其他来贺寿的客人接触的任务,但是现在就来了活着来了四个舵主,其中一人能不能挺住都是问题,这招待贵客的事情,还得让我这老酒鬼凑数。”
“秦小子,我可跟你说啊,你要好好招待客人,连我那份一起干了。”
“王龙头,我连总舵都没来过,就算招待客人,也不知什么可以招待的啊。”秦旸苦笑道。
够资格让他招待的,都是各派前来祝寿的代表,光陪吃陪喝肯定是不行的,更多的还是让人带着他们去参观这湘山的各种风景。
然而秦旸连湘山都没来过,又怎知道哪里是适合观赏的风景。
让他去,还不如让个总舵的弟子来带路。
“这我就管不着了,老实跟你说吧,风云阁的云纵夫妇也来了,一来就说想和你秦舵主谈谈。要怪就怪你牵扯的事情太多吧。”王无忌道。
“云天有澜,江天纵雪”,风云阁的云天澜、萧纵雪夫妇,是天下知名的夫妻高手,二人皆是炼神后期,元神有成的高手,且擅长合击之法。
对上这两位,便是返虚之境的高手都不好使,秦旸暴露真正实力都不一定保证稳胜。
毕竟说起风云阁,只要有点知识的人都会想到风云阁那震惊天下的合击武功——摩诃无量。
就算秦旸现在有信心和返虚之境的武者较量,也不敢说自己能胜过云纵夫妇合力使出的‘摩诃无量’。
而云纵夫妇想要向秦旸询问的,不外乎就是有关燕长空的消息了。
显然,风云阁还是不曾忘了这个死在天南道的真传弟子。
正说着,前方就有一对璧人携手而来,二人行走之间,风云之气漫开,似缓实疾,身影飘忽之间,已是近在咫尺。
“王龙头,”云天澜抱拳道,“云某有一事想和贵帮秦舵主请教,不知是否方便?”
虽是炼神武者,但彬彬有礼,对秦旸这么个舵主都要时用上请教二字。云天澜的好态度显然让王无忌十分受用,只见他哈哈笑道:“当然方便,不过云兄若是不介意的话,让我在一旁听听,不打扰吧?”
“事无不可对人言,自然是不打扰。”云天澜道。
“秦舵主,还请和云某说说,本派燕长空在天南道的事情。”
秦旸闻言,也是叹了一口气,道:“事情经过,在下已是和帮中说个详细,云先生要是想再听一遍,也是无妨。”
当时经过,秦旸早已和丐帮高层说起过,如今云天澜想要让他再说,他也还是那么个说法。
云天澜看起来对于当初之事还有些疑惑,想要通过秦旸解答。但秦旸当时也是反复修改说辞,保证万无一失,他有自信,云天澜找不出破绽来。
在双方说话之时,有一面容清癯的中年儒生被一丐帮弟子引导着,向为各派安排的竹屋行去。
当他路过此处时,远远望了秦旸一眼,轻笑道:“此人也当是一个大气运之辈,日后当有大成就。没想到丐帮少了一个武争,还有这么一条更胜其一筹的蛟龙。”
在他说话之时,远方的秦旸似有所感,回头看来。
中年儒生微笑点头,而后随着带路的弟子向丐帮为自己安排的竹屋行去。
‘又是一个高手,丐帮这次寿宴,还真是引来了不少的高手,连炼神武者都处处可见。’秦旸一边继续诉说事情经过,一边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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