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现身
他并不是鸠占鹊巢的穿越者,而是绝醒了自己前世记忆的秦旸。他的确和师门三人在一起生活了十年,这一点无法改变。
这段日子以来,秦旸沉迷于练武,专心于猎杀武者夺取功力,也未尝没有转移注意的想法。
“抱歉,是吴某提到小兄弟的伤心事了。”吴天直满含歉意地道。
秦旸摇头苦笑,“有些悲伤总是要过去的,但是可惜,晚辈现在还没过去。”
“节哀顺变吧。”吴天直安慰道。
他还要再多说,一点星芒就极为突兀地从左侧民舍屋顶飞来。
快,快到极致,如流星赶月。剑气凝缩于剑尖,聚成一点璀璨星光,在晴天皓日之下,竟是比阳光还要夺目。
“摘星盗,好胆!”吴天直怒喝出声,一双铁掌劲风呼啸,竟是直迎那点星芒。
那悄无声息潜到附近的轻功,如今在南山县唯有摘星盗一人能有。而那如流星般的剑法,也吻合目睹摘星盗行凶之人的说辞。
吴天直没想到摘星盗会在此时出手,会在他和应柏峰两大练气境高手前出手。现在也不是想的时候,因为他要让摘星盗付出代价。
掌呈暗红之色,距离近的秦旸甚至能闻到浓烈的铁锈气味,掌劲更是刚猛霸道,便是金铁在此掌面前,也被为其所摧。
但是如此强硬的掌劲,却是被那点星芒所破。
暗红色掌劲被刺穿,如铁一般的手掌也被剑芒穿透,若非应柏峰从侧面攻击,可能这那闪着寒光的长剑就要顺势卸了吴天直的手掌了。
强,很强,同样是炼气化神之境的吴天直被一剑破了掌功,这位天南十盗之一可能当真获得了不凡的传承,才能使出如此凌厉的剑法。
“擒下他!”
应柏峰手成爪状,如一只巨大的苍鹰,双爪释放出堪比兵锋的寒芒,抓向那突入的摘星盗。
只要擒下摘星盗,不少谜题都能迎刃而解,他们二人来此地的目的估摸着也能完成大半了。
爪劲撕空,发出惊心动魄的声响,令人毫不怀疑这爪子的威力,这要是扣在身上,当即就是几个血洞。
吴天直也是运功止血,铁掌再出,与应柏峰互相策应。
这摘星盗,他们今天是抓定了。
然而天南十盗在纵横天南道多年而不被捕,自然是有着自家的独特本事的。这摘星盗在显露这身剑法之前,最强的就是那过人的轻功和指劲。
一击不中,摘星盗立马决定远遁,剑尖触地,长剑在短暂地弯曲之后一个反弹,摘星盗借力拔高身形,急掠而去。
“休逃!”
应柏峰和吴天直齐声大喝,竟也是提功追上。应柏峰也就罢了,看他那鹰爪就知道此人擅长轻功的可能不小,但吴天直这掌势强硬的丐帮高手竟也能追上,那就叫人惊讶了。
‘看来丐帮和靖武司派这两人前来,本就是有着应对摘星盗轻功的打算啊。’秦旸暗自思索。
他正思索间,那边几个江湖人士却是在两位高手离开之后看到了机会,互相对视一眼,齐齐动手。
常在江湖上混的,哪一个没沾点人命,他们几人落入靖武司和以“侠义”闻名的丐帮手中,就算身上没有止戈令,但只要被挖出人命官司来,也是难落得好。
所以,逃!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其中一个看起来就一脸凶相的刀客第一个动手,下手极狠,一出手就是要人性命,显是那种混黑的人物。
四周围捕快本就是应柏峰从南山县中抽调出来的,论功夫哪及得上这些刀口舔血的江湖人士,当即被他们伤了好几人,还死了一人。
‘来得好!’面见此景,秦旸心中一声赞,果断出手。
他正需要一点事迹在吴天直那里刷刷声望,这不,送声望的就来了。
虎魔撕羊!
一直静默的秦旸陡然出手,身如恶虎,窜动间带出阵阵恶风,直扑那些动手的江湖人士。
“砰——”
犹如瓷器破裂的声音响起,既像是秦旸的拳风所致之声,又似从秦旸体内发出。
虎魔练骨,练的就是体内的骨头。浑身骨头都在运功之时抖动摩擦,像是猛虎在磨砺爪牙,钝刀在磨刀石上磨出锋芒。
待到虎魔练骨大成之时,便是练骨如钢的境界,皆是一拳一掌都有锋芒附带,破体穿身也是等闲。
秦旸一拳捣下,一个刚击倒捕快的江湖人士被这一拳击中肩膀,肩胛骨立即发出不堪重负之声,带着清脆响动向内塌陷。
这一拳,就打出了个粉碎性骨折,其所带来的的剧烈疼痛让此人瞬间使出了战斗力。
再进攻,虎魔狂啸!
秦旸就如恶虎扑入羊群,肆虐纵横,数息间就将这些江湖人士打得重伤,倒地呻吟不止。
人仙武道不论是刚猛路数还是阴柔路数,都以杀伤力惊人著称,出手非死即伤,练髓武者以下的武者动起手来都可能不慎杀伤对手。
唯有到达练脏境界圆满,灵肉合一,身体随意而动,才能让劲力如臂驱使,能放能收。
“臭小子死来!”
刀锋带着凛然之势立劈而来,刚猛的刀锋吹起了秦旸额前的发丝。
是那最凶恶的刀客,他还没倒下。
这刀客看似鲁莽,实际上却是这些人中最狡猾的一个。他先出手杀死人,让其余人也只能无奈出重手,要不然就可能被激怒的捕快杀死。
而后,他又是旁观秦旸和其余人交手,自己旁观,寻找时机。直到现在,他觉得秦旸连出重手,劲力稍疲,方才突然袭击。
“倒是有点小聪明。”
秦旸轻声赞一下,身形闪动,如一缕清风避过劈来之刀,脚掌蹬地,猛然欺身近前。
方才一连串攻势用的都是身体之力,他的内力可是分毫未曾动用啊。
以凤舞九天身法躲开大刀,秦旸攻势再起。
虎魔爬山。
这一招,秦旸糅合了八极拳的猛虎硬爬山,一拳击中刀客小腹,拳劲震荡内腑,让其如龙虾般曲起身。
再一肘,轰中其胸膛,劲力崩裂胸骨,撼动心脏。
“砰——”
他倒飞两丈远,倒地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