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风声
就这个认识，让雨涵父母对黑子的态度那是一夜就改变了。不仅去医院照顾雨涵，让黑子能回来休息，还特别好说话了。
黑子这才有时间关注了肇事司机的问题。巡捕那边的答复是，人现在确实是找不到了。但是也没有查到她出城的记录。他们这边也会尽量找，要是实在不行，会按逃逸算，到时候就是直接抓人。
接待黑子的巡捕是见过那天黑子发狠的模样的，尽量说得让黑子满意一些。
黑子不相信他们能找到徐青，他在离开医院后，甚至没有回去洗个澡，就直接去找宋百成了。那时候，宋百成正在跟梁帅他们一起吃零食呢。
“你们看看能不能抓紧点，在明年后年就拿出点东西来。”
梁帅咬着宋百成送过来的麻辣鸭脖，说着：“在这种大型设备上，安装人工智能，可不是做个扫地机器人这么简单的。成哥，之前不是说五年看成绩吗？”
“有点问题，有人跟司家抢钱啊。还是我们都特讨厌的人。”
梁帅咬着鸭脖的嘴角僵了僵。他认识成哥那么长时间，他也知道成哥是那种说话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真正当高层的，还是他老婆。这么大的项目，这么多的投资，在成哥嘴里，就是因为一个讨厌的人。“我们，尽量，尽量。”
“嗯，加班，算加班费，包吃包住包宵夜。”
宋百成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还有点意外。这几天事情挺多的，黑子不是在医院吗？怎么有空给他打电话呢？
“黑子，怎么有空了？”
“帮我让人找下徐青。我就是再进去一次，我也不会放过她。”
“啧，黑子，你要是再进去了，雨涵谁照顾？等着，应该很快就有徐青的消息了。”
宋百成会这么说，就是因为韦大神跟他回复了，小暖去见过陆安冉的一天一天一夜后，陆安冉自己跑了。要是陆安冉真的什么也不管，躲起来的话，那就算他看错陆安冉的。但是宋百成直觉，陆安冉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想要她什么都不做，就躲起来，有点不符合她大小姐的人设。
要知道这个陆安冉看着清纯，在酒店上，跟女人的那种勾心斗角，一点也不会弱。挂了黑子电话之后，宋百成就去老婆办公室窝着去。真难得他今天穿着一身西装，总要来找老婆显摆一下。
司开米还在办公室里召开高层会议，还是机密的那种。议题就是城东高新网络园区的项目。现在是只有风吹，什么确定的资料都没有出来，很多人都不敢表态。也有人提议，能不能私下找市里高层问问，这个项目到底靠不靠谱。毕竟这不是打听一下就完事的。这上京宋家的掌权人都亲自到明南来了，这要真杠上了，一个万一，人家能把这办公大厦给改个姓。
一个跟司年时间比较久的老人说着：“小米啊，我们私下说一句。你老公就是上京宋家的人。现在他们家要跑明南来抢这种大项目，甚至还是都没有公布出来的项目。他们哪来的风声？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运作的？我现在就担心，我们真这么做，你老公要是帮他们家说几句话，传个文件什么的，我们这集团可不够人家玩几天的。”
“费老，你也一定记得，宋百成会跟我结婚，那是我爸和我哥给安排的。难道你觉得，我爸和我哥就是特意把宋家的间谍送到我身边，再故意整得公司快要破产了，接着在转手给我，最后还联合上京宋家，让早就安插的宋百成来坑我们？那我爸还不如当初直接去公证处公证，把这集团全部送给宋百基呢。折腾这么多，没意思。”
这费老被怼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另一个高层说了个实在话：“现在抓廉洁抓得紧，我们要想跟市里领导套风声，有点困难。”
会议没有最终的结果，只是这个项目已经在高层里公开了。其中一个副总新来的助理，在散会时摊摊手，低声问着：“副总，这会议，什么资料也没有？”
“有些事，不需要资料，用脑子记。”
“可是都还没有公开的项目，就是听个风声，就要建立项目组，这不是很儿戏吗？一般流程不是，有城市规划，然后公布项目工程，接着是工程通气会，再到招标。”
司开米已经离开会议室了，覃幸幸还在给小米刚才用过的被子盖上盖子，就走晚了几步，听着那小助理的话，一声冷笑：“哎，还是太天真了点。”
那副总有点尴尬，这个小助理，其实是他女朋友，刚大学毕业，脑子里的东西都还是学校里教出来的。他不得不点点身旁的椅子，让她坐下来，才说着：“有些人呢，不是这个程序的。有些人在听到风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有了动作。工程项目还没有正式公开，他们就已经拿到了资料，并且根据他们自身的利弊，把项目最优化。然后找到相对应的人，谈好了，用很低的价格，拿到这个工程。至于后面公布工程项目，那都是针对他们公司的条件来公布的，还有什么通气会啊，招标会啊，都只是做做样子，走个流程。明白吗？”
“用很低的价格拿到工程？凭什么？那这种亏本生意，谁做？”
“内定、低价拿工程、针对性招标，这行业都是这么玩的。所以，真想赚钱，我们就要下手够快！”
当然，具体的，还是几个高层去操作。司开米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宋百成已经在她办公室一旁的接待小沙发前的小桌子上，摆上花瓶了。
“哪来的？”小米问着。
“叫外卖小哥送来的。怎么样？很香吧。”
小米揉揉因为这几天的高强度工作有些发疼的太阳穴：“你是家里家务做完了，没事做，跑办公室里来擦桌子扫地吗？去工地随便转转去，别吵我上班。”
“不吵，不吵，绝对不吵你，我就坐着看着你。”说完，宋百成还对着她笑了笑。
这时，两人的手机一前一后响了起来，宋百成戳开他手下发过来的图片。那是一张皱巴巴的厕所卫生纸写的字，从拍照的背景看，应该是洗手台。看着这相片，怎么感觉都是有味道的。
卫生纸上用圆珠笔写着：“徐青已经被送走，他讲电话提到城东高新网络园区的工程”
最后面没有标点，看来写得有点匆忙。圆珠笔现在用得比较少，感觉应该是卫生间里记录每天消毒信息的那种挂在墙上的笔。
小米转着手机说着：“陆安冉发回了信息，她还是有点用的。”
“只可惜没多大意义。只说了徐青被送走。她就连送哪去都没写清楚。”至于后面那句，完全就是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