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三方
下午三点正点，韩知流刚跑完最后一个私人侦探工作室，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魔都房地产交易中心。
一进门就见到了坐在等待席上的张进超在跟一个肥胖中年聊着天，没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他看上的那座大宅子的卖主了。
“对不起，来迟了。我是韩知流，您应该就是顾庄阳，顾先生对吧？”
“我是，真是久违了，韩先生，您还真是英雄出少年，有眼光！”
所幸，顾庄阳是典型在商场里打滚拼搏了多年的生意人，做事都讲究一个益字当头，没有出现狗血的冷眼，更没有套路的杀价，在客气地侃了两句之后，就进入了程序，花了一个小时不到，双方便顺利完成了交易。
送走了顾庄阳，韩知流也没打算再去找人跟踪监视方元，而是直接选择了回家。在车上，韩知流是向张进超询问起了调查进度。
“我让你查的资料，查到多少了？”
“目前为止，只从官方渠道查到了他们明面上的资料，至于发迹前还有那些不见得光的只得走其他渠道了。”
“行，这事我全权交给你你去办，可以的话最高提前找好可以信任的网络水军，需要多少资金跟我说一声就行。另外，你给磐石集团的生物研究所最高负责人发一封电函，就说我有意向把那里买下来，但前提是他们必须处理干净。
至于刚买下来的那座大宅子，你要去找国际上最顶级的装修团队，将它打造成一个全方位的小型要塞，地下和二楼则是按研究室的最高安全防护等级来装修。这三个就是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
与此同时，刚迈出自己公司大楼门口的方元突然停了下来，在不动神色地环顾了一周之后，便是意味深长地笑着离开了。
一坐上专车，他就发了个语音。
“通知兵马俑，他们的人是时候来杀杀虫了！”
关掉手机屏幕，方元就是一边转着手机一边自言自语说道：“真是！年轻人啊，就是沉不住气。阿彪，今天先别回家，去郊区。至于后面的尾巴，你看着办。”
“是，理事长。”
在去郊区的路上，方元都是在看着平板打发时间，为了甩开后面的“尾巴”，这一路上耗费的时间说长不长，总之，在方元放下平板的时候，已经抵达到目的地了，一间魔都规模最大的私人制药工厂。
可外人并不知道这间表面上看上去是魔都规模最大的私人制药工厂，其实也不过是理事会旗下众多研究设施中不起眼的一处，而且种种资源都远比那只有康书平一个专家大咖的研究所要好得多，更是有着许多不比康书平逊色甚至个别能力更胜一筹的专家们都屈服在了理事会的糖衣炮弹之下，成为了理事会或者说是方元的忠实拥趸。
同样的这里的厂房地下也有着与生物研究所地下的秘密研究室一般无二的地方，唯一有一点不同的地方，就是比起生物研究所，这里的实验体是人兽五五开的。
“真的是，不管来这里多少次，都有种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站在众多培养槽的中间，方元丝毫不理会培养液和消毒水混合起来的刺鼻怪味，是以深深吸了一口气，敲他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瘾君子吸了一口毒品爽上了天呢。
“理事长。”
一众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俯首小跑到了方元的跟前，他们无不是恭恭敬敬的，生怕不小心得罪了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理事长。
方元昂起的头丝毫没有恢复水平线的意思，他仅仅是睁开了些许眼皮，用一种俯瞰众生的视线扫了众人一眼。
“说吧。”
只见带头的光头研究员如蒙大赦，咽下了一口唾沫就开始了他的阐述。
“是，自从我们加入了康教授的研究数据，我们的项目进度就有了突破性进展，相信很快就能研制出自适应脑细胞免疫因子，届时理事长您也就能彻底摆脱枷锁了。”
“哦！是吗？”方元用着一种很假的语气感叹着，然后在光头研究员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瞬间便是一只手擒住了他的脖子，将他高高的举了起来。
他完全不在意光头研究员惊惧怨恨的目光还有在他看来软弱无力的挣扎，从头到尾都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直至最后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话：“枷锁，你说的是这个吗？”
说着，方元一把扯开自己的领子，露出了一个完全贴合在他脖子上的金属环，他用剩下的另一只手在慢慢抚摸着金属环的环身，就像是在呵护正与自己热恋的爱人，可就在这个时候，方元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他竟是触发了金属环的关闭装置。
当啷！当啷！
顷刻间，在场所有人都齐刷刷地退后了，方元作为事情发生经过的主角却是一点都不在意，只见他把断了气的光头研究员跟金属环一般视作垃圾扔在了身后，随后就是咔嚓咔嚓地扭着脖子，金属环剥离的创伤也是在肉眼可见地愈合着，但是同样的在他不自觉的情况下他的思维心性也在潜移默化中迅速发生了变化。
“所以说，人类的无知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啊！你们别把我当成傻子行吗？老是拿那些什么所谓的副产品来糊弄我，真的以为我的钱是白给你们做慈善的？屁的经济效益，你们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名副其实的东西，我要的是力量！我要的是不死！
说到底，还是外国人的思维更开放，在那些鬼老的眼中，这种病毒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恐怖，反而是人类在进化之路上停滞不前的一束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就像我，不就被上天选中了吗？看看我现在的力量，多么美妙，想来古时候被称作神明的存在也就不过如此！”
只见方元的身体在有意蓄力的过程中产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整个体格突然就大了一圈，脸上更是恐怖地布满由毛细血管构成的鲜红纹路，妖艳而美丽！
轰！
一拳轰击到地上的尸体，像是装了炸弹，哗啦一下子，几乎所有人都被血肉糊了一身。
在众人的呕吐声中，方元恢复了原来的体型，看他虚弱的样子怕是方才的“变身”也是需要不少的损耗。在离开前，他从兜里掏出一个优盘扔在了地上，再留下一句话便是离开了。
“从此刻开始通告所有人，我要你们动用一切资源全力研发优盘里的资料，以最短时间获取最大成果，别再让我觉得你们中间有人是吃白食的，否则……你们身上的就是前车之鉴！”
等方元再次回到车上的时候，他的脚步明显比上一刻虚浮了许多，但他却是张扬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力量带来的快感，永远都是这么美妙，真是让人欲罢不能！你说是不是啊，阿彪？”
“理事长所言那定是真理！”
“说得好！你这马屁可真是拍在了我心口上了，我喜欢。没错，我说的话就是真理！我的存在就是神！我的象征就是天！咳咳！”
“变身”的后遗症再度袭来，强烈的虚弱感甚至使得方元有种要死的错觉，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才在晕厥前摄入了提前备好的能量营养剂。
咔咔！
将营养剂的包装扔到一边，恢复了些许力气的方元开始情不自禁地怒骂着：“可恨的诺尔福，居然说什么“天择”已经是最完美的，狗屁！这种残缺的力量如何能让我满足！阿彪，赶紧加派人手搜寻韩知流背后的势力，那个击溃研究所驻守小队的怪物想来定然跟他脱不了干系！”
“是！理事长！”
“神……有我一个就够了，其他的都是邪神，伪神。韩知流？康书平？很快我就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背叛神的下场！”方元摊坐在后座上，往日的沉稳之色如今消失殆尽，有的只是无尽的疯狂还有冷冽的目光。
可是方元并不知道就在他想着如何对付韩知流等人的时候，一份关于他的详细资料竟是出现在了一处保密等级极高的国家会议之上，在座的都是官方手握重权的大人物，安全部部长林永沧，总警监菅孟祝，华东军区司令员温继志，华南军区司令员肖先平……
作为主持这场会议的负责人，林永沧在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眼之后，才缓缓说道：“想来昨日魔都生物研究所发生的事，想必在座的都知道了吧？不知道的也没关系，你们桌上有一份资料可以看看。”
关于方志远自八十年代至今综合调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