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义

  城主邀请他们赴宴
  “师姐,待会应酬的事情全交给温景行就行,您就安心坐着喝茶就行。”初晓在门口道。
  这茶也得能喝才行。
  盛舒媛应下了,站到温景行旁边。
  她总感觉温景行给她的印象变了,刚开始的温润如玉现在锋芒毕露。
  表面上对谁都聊得来,可实际上冷漠疏远似乎所有人都走不进他的心。
  随着大门打开。
  他们作为客人陆续走进主殿。
  稼穑城本来就华丽富贵,可能为了显示他们的诚意,更布置了许多装饰,显得富丽堂皇。
  城主看见他们,并没有坐在上面,反而下来迎接,温景行眼底露出几分讶异,不过很快就消散,此刻他又变成初来大陆那副懵懂无知的模样。
  城主心底略满意,觉得是个好掌控的,但面上无法含糊,“来来来,坐。”
  待盛舒媛在下方坐下后,忽然开始打量起周围人。
  “嘶,大陆第一美人,果然不同凡响,我以为一诺仙子已经够漂亮,没想到啊……”
  “废话,这一位可是仙道大陆公认的美人,一诺哪里及得上她啊。”
  “要是在稼穑教就好了,就可以天天看如此绝色。”
  ……
  他们在议论什么,盛舒媛并不在意,她在找册子上的人脸。
  初晓凑过来,从这个角度过去,只会以为他们靠的近,并不会看见他们在聊天。
  初晓指了指城主最下面的位上的人“我都打听过了,那一位是予初,他父亲是稼穑城的副城主予圣,听说是半步渡劫,算是半个君上。”
  盛舒媛思量“予初何时入的稼穑教?”
  初晓了如指掌“出生时就养在稼穑教,与林边沐,在思岑师兄没来之前,都是强有力的大师兄竞争关系。那位,坐在城主左下的,就是林边沐的父亲,是稼穑城的大掌师。”
  大掌师相当于一个国家的国师。
  盛舒媛了然“那秉性如何?”
  打探是初晓最精通的特点,短短一天,他已经了然清楚所有主要角色的容貌与性格“对于予初的评价,他们说是不食人间烟火,容貌也属清冷挂的,有那么一点师姐的意思。”
  盛舒媛瞥了他一眼,他立马正经道“听说这次就是他举报的思岑师兄,表面这么正经,没想到是个伪君子。”
  盛舒媛摇头“没了解事情的真相,不能枉自下定义,知道吗?”
  初晓虚心受教“那个林边沐,听说很适合当大师兄,就差晋封了。后面城主讨了思岑师兄过来,也就断了林边沐的念头,也是个狠角色。也有可能害师兄。”他真的倒背如流。
  盛舒媛“看他面相确实稳重有担当,不像是会做小人行径。”
  初晓撇撇嘴“说不定是个有欺骗外貌的男人,师姐你可不能光看外表啊。”
  盛舒媛“相由心生,他的眼睛也特别清澈,我觉得他不是。”
  能让盛舒媛产生好感的,绝对是眼睛戳到她。
  不过也就有一点好感而已。
  初晓又道“哦,还有两个角色也很重要。予初下面的叫苏胡衣,也就是我们初到城池给我们带路的那个,听说是稼穑教的副掌门叫苏宽。”
  盛舒媛喃喃道“苏宽?”
  初晓点头“对对对,就是他。苏胡衣这个人我知道,平时很经常跟在一禾身后,上次骂霄礼师兄的那场混世之战,他也有参与。如果一禾是稼穑城第一纨绔,他就是第二。并且爹也位高权重。他与一禾兴趣相投,不过也有人说他讨好一禾,是因为他喜欢一诺。”
  说到这里初晓摇摇头,年轻人就是容易为色所迷。
  盛舒媛忽然想起一个人“说到一禾,他今天怎么没来?”
  初晓摆手“说是陪一诺姐姐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初晓指了指苏胡衣旁边的人“那一位呢,就是元元元元彦博。”
  怎么说个名字还烫嘴?
  盛舒媛“你认识他?”
  初晓吃惊道“师姐你怎么知道?”
  你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初晓道“他是外陆人,我在外陆就认识他了。算得上是高门望族,家世显赫,实力也是现实世界数一数二的。”
  盛舒媛咪起眼睛,一个能在现实世界养尊处优几十年,到了别的地方,不但能接受落差,还能忍有谋。
  这一位看起来也是个狠角色。
  初晓想起什么,愤愤道“论心狠,无人能及他左右。”不,温景行可以。
  不过温景行有自己的底线在,但元彦博没有。
  盛舒媛想起昨天的疑问,直截了当问“他姓元,伯峻与昱帆也姓元,你又认识他们,所以……”你们什么关系?
  初晓脸色复杂“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如果在南圣的话,元昱帆与元伯峻算是皇子,都是同一个父亲,还有元彦博,与温景行。”
  温景行也是??
  初晓看懂了她的疑问,解释道“就是元彦博的母亲是原配正妻,元昱帆的母亲算是他父亲的白月光,元伯峻是母亲及不上两人,就依附着白月光生活。这也是为什么元伯峻一直跟着元昱帆的原因。还有乔依,是他父亲唯一的女儿。至于温景行,算是他父亲强抢过来,就是看上温景行母亲的美色。生了温景行之后也郁郁而终。”
  这不是话本上最常用的人际关系吗?
  盛舒媛低头“温景行一点也不像是不受父母疼爱的儿子。”
  初晓苦笑“如果受疼爱,那温景行也不会姓温了。”
  应该姓元,叫元景行。
  听起来还不错。
  盛舒媛自顾自想着,手指一下一下戳着糕点。
  一个原配,一个白月光,一个小可怜。
  也难怪,元昱帆如此骄横还有几分智商,显然是在娇养下长大的。
  温景行显然就是小心翼翼长大。
  也难怪元昱帆在盛仙宗就一直针对温景行了。
  她还在想着,大殿已经聊起来了。
  不知道是谁先提了一句李思岑,他们纷纷开始谴责起李思岑。
  “不是我说,你也太纵容那小子了,给他功法,给他资源,还给了他一人之下的大师兄之位,结果这心还是偏的没边了,一心向着外人。”
  “也难怪啊,盛仙宗是什么地方,那是五宗之首,资源与名声都是上上成,哪里看得上我们稼穑城一个小小的大师兄之位,有这种想法是理所当然。”
  “我看啊,这处罚也得狠狠得来,起码得剥了他这些年稼穑城给他的资源,然后再让他向我们赔罪,这些年是怎么教的弟子,真是……”
  ……
  说话的都是坐在很下面的人,并不包括城主与副城主副掌门,还有大掌教。
  他们说着,盛舒媛也默默观察那些弟子的反应,大多都是手紧紧攥着,青筋暴起不说,总觉得给他们一把火都能扎起来。
  包括予初与苏胡衣,还有林边沐。
  只有元彦博面上还在喝着茶。
  初晓也怒不可遏“师姐,你看他们!”
  温景行却摇摇头,示意他别冲动“你看他们现在说着,也没指名道姓,看着是在说李思岑,实则是在说给我们听。如果你上去理论,那我们就输了。”
  盛舒媛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也就不再顾忌,她是谁啊。
  她是盛舒媛。
  盛舒媛用刚刚好的声音道“有这种想法是理所当然,也就是说,你也有了?”
  那人被盛舒媛说了,顿时紫了“小辈敢这么和说话?”
  盛舒媛浅笑“刚刚是谁说盛仙宗是五教之首,现在自己又用这种语气与我说话?”
  “盛仙宗早就没落多时,凭你也在这里放肆,你是不是仗着第一美人的威风,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盛舒媛还没说话,他已经被飞来的一个酒杯砸个正着,还是最要命的头。
  这一砸,连丝竹声音都停了。
  那人用袖子砸干净了血,本来要骂,结果看见是城主,屁都不敢放一个。
  城主冷冷道“你在说啊?”
  四处皆安静。
  城主道“盛仙宗是客人,你们在面前不尊敬也就算了,还交头接耳,说出一些不堪入耳的东西来,没心肝的东西!”
  城主何时这般动怒?
  还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元彦博忽然有了计较,似乎从一开始,城主就很护着盛舒媛。
  盛舒媛说什么都没有反驳,本来已经下令所有人都不能查李思岑的事,可盛舒媛过来时,又说让她查。
  盛舒媛有什么不同吗?
  城主朝盛舒媛道歉“是稼穑城管教不严,请盛仙宗见谅。”
  盛舒媛自然不会和他一般见识,顺着台阶下“我自然也有错,也希望城主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的失言。”
  丝竹管弦声音才又响起。
  初晓用十分崇拜的眼神看过来“师姐,你刚刚好飒啊!不过,你怎么直接骂回去了,这里可是稼穑城。”
  盛舒媛浅笑“温景行不能做的事情,不代表我不可以。温景行是大师兄。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弟子,弟子不满别人污蔑盛仙宗据理力争,为什么不行?更何况,我还是个女弟子。”
  她盛舒媛从来也不是在乎名利的人。
  这还是别人面上在怼盛仙宗,如果她不说回去,怕是盛仙宗的名气会下降得更快。
  而且她有把握,会有城主给他收场。
  温景行只是回头看了眼盛舒媛,手紧紧捏着杯子,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城主主动开口“我们这次请盛仙宗前来,是为着处理李思岑一案。”
  温景行站起身“自然,城主的意思是?”
  下面立刻有人道“自然是废除他在稼穑城的修为,还要在牢狱服役。”
  温景行还没说话呢,稼穑教自己人先站出来了“不行!”
  是予初,他先是朝众人皆躬身敬礼,再道“我认为大师兄不应该受这么重的处罚。”
  “弟子也认为。”
  立刻有一帮的人都站起来为他说话。
  “好呀,你看看,这不是李思岑把他们教坏了是什么?一个个的,都反了,这要是不处罚,如何正家规,城规啊!还望城主大人一定要处罚。”有人勃然大怒道。
  初晓冷笑“教坏了,我问你,如果是你爸要死了,就算是他平时经常打你骂你,你是不是依旧会给他求情?所以,在你眼里只有是求情都是坏的呗!”
  “粗鲁之词,你也敢说出这样的话?”
  初晓算是遇见第一个极品了“就容你们说我盛仙宗,而我们盛仙宗就不能说回去了?”
  予初礼貌道“大师兄的为人光明坦荡,我自认为并没有教坏我们,也没有唆使我们投靠盛仙宗。就算有打伤一诺师姐的嫌疑,也要等一诺学姐清醒过来再问明白。”
  林边沐也道“没有证据,只凭小人的只言片语就定罪?我们不服。大师兄不该受这么大的委屈。”
  元彦博也道“是啊,修为没了还可以练,如果一直在牢狱里,怕是会郁郁而终。”
  “他知道稼穑教的诸多机密,如何能再回盛仙宗?怕是等他一回盛仙宗,我们稼穑城的底细已经被盛仙宗知道的一干二净了。”
  温景行道“城主,可容我说两句。”
  城主点头“自然。”
  温景行道“李思岑所犯过错,不过是教唆弟子,再来就是打伤弟子。现如今,弟子皆在,他们皆都有疑义,不如当面对质,还这个案子的清白。”
  城主还没点头,予初又第一次发言“大师兄自从入教以来,一直勤勤恳恳,有事务师兄会自己完成,我们修为上面有难关,师兄也会一一教导,如果我们犯了什么错误,师兄更是会指出。我实不知,师兄究竟是哪里犯了教坏弟子的忌讳。”
  林边沐也有几点泪花“我之前也是不服他,可每次生病或突破失败,都是师兄在旁边安抚教导。师兄也从来没有让我们以后都听盛仙宗马首是瞻,很多事情为着大局,师兄吃了很多苦头,这一项罪名实在是子虚乌有。”
  苏胡衣一直不发一语,现在也道“就是我们与别人打架,面上师兄还会护着我们,帮我们打回去。等师兄回去,也会一一说我们的不足,说我们下次不能这么做。论师兄义务,大师兄别无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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