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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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忍让，第二次却不可能再置之不理，看来得给这个道士一点教训，才能尽早脱身。
袖镖近身，端木序并未躲闪，身形不变，头也未回，而是右手后探，伸出食指和拇指，精准将镖接住，再一抖腕，袖镖没入风中，反杀向玄意。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净真没有来得及阻止玄意的二次射镖，心想刚才可能是侥幸，这次万无幸理，纠结着回到山上之后，到底要不要禀告师父。
端木序身形未动，玄意便笃定这次必定镖到人倒，刚才那次绝对是侥幸而已。
对方的身形确实未动，但右手快如残影，玄意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袖镖已到身前，慌忙中用手拦截。镖入手，人后退。玄意身体后移，从马上跳了下来，手中还握着那柄袖镖，看着已跑远的那道身影，怔怔入神。
净真连忙拉住马匹，停了下来，返回来看站在地上的玄意大师兄。他没有看玄意的脸色，而是看着他的右手，还有从手掌中不断往下流的血。
“玄意师兄，没事吧。”
玄意没有理他，而是喃喃自语，“此人是谁？”
净真无从回答，“既然此人是朝山上而去，我们跟着去自然就知道了。”
玄意不在意手中的袖镖，还有正在流的血，而是紧跑两步赶上前面自己所骑的马，他急着追上去，看看这个伤了自己的是何方神圣。
三匹马都急急地往终南山下疾驰。见到端木序中途未做任何停留，依然全速前进，马鞭呼呼地往马身上招呼，后面的玄意更是恼火，景元师弟知道马匹遭受如此虐待，肯定还要找此人算账。
如此长途急速赶路，不仅是体力消耗，也是极大的精力耗费，如果是寻常士兵早在中途便不支倒地，那潘子翰看来还真是信任自己，如此重大之事，就交付自己来办理。
每每有倦意袭来时，端木序便依《大日金刚经》法门，以意念入灵海，自有灵气滋生舒缓全身，整个人又变得灵台空明。
吃了暗亏之后，玄意也老实在后面跟着，待三人的马匹又到力竭之时，终于来到了终南山入山之处。
山门处，有三道巍峨牌坊依次耸立，各书“终南绝胜”，“一阳祖庭”和“重阳洞天”。
端木序顾不得细细观赏这些，不过也不能再催马前行，只因在牌坊后面便是终南险道，不得不下马而来。
有看守山门的道士前来，端木序立即掏出怀朔军的队率令牌，言明有急事上山寻人，想起之前告知后面那两个道士潘家小妹的名字，对方一头雾水的情形，他补充道，“前些日子到山上去的两位女居士。”
这次守山门的道士总算是搞清楚，便一人前面领路，端木序紧跟着便上终南山。
终南山之险，非它山可比。山间石阶越走越陡，而人渐渐好像便到白云之中。
端木序不觉得累，反倒觉得心旷神怡，此处真乃是修行绝佳之处。沿山间小路辗转而上，一步一景，云聚云散，他边走边欣赏，而前头带路的道士暗自心惊。
这山路非常人所能攀登，自己志在修行之人，每每以上下山为修行课目，初始时每每需要沿途休息十余次，渐渐修行有所得以后，才能一气登山。在同辈师兄弟中，也算是骄人的成绩，而如今身后这位边关队率，不仅能跟上自己的步伐，看似也不算太过吃力。
今年来上山的居士还真是与往年不同，前些日子两个女居士和两个男居士同时登山，一男一女好似闲庭信步，另一男一女在中途不知歇息了多少次。而如今又加上身后这位，看来也不是寻常人。
领路的登山有所成，跟随的更早已是金磐下境，常人眼中的陡峭险绝，他们已是如履平地。
重阳宫在望，那领路的道士来到灵宫殿门外，将端木序交由其他师兄弟再带到楼观台。
未进入灵宫殿，端木序看到了殿外正对殿门的一块硕大青石，上面有几行字“大道长生门户，道是谁人堪透，丹鼎紧收藏，方始澄神绝虑。心慕，心慕，就趋蓬莱仙路。”觉得有趣，便记在心中。
两人很快就来到另一高峰处，便是楼观台所在。
……
石继威带着怀朔军大部，跟着魏宗明所带的天狼营，火速撤到居崤关城。
关城城门大开，石继威率军进城之后，却发现苏胜根本没有现身，而且这关城内守兵不多，感觉不到太多的备战气息。
“魏军候，你们苏校尉呢？你们武川军镇的人呢？”石继威颇为不解，金帐犯边，虽然主攻怀朔，但烽烟已起，其它军镇势必严阵以待。可这苏胜此时却不见踪影，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
“石校尉，刚才我正要禀告，不想后面有金帐追击的军情就打岔掉了。校尉大人之前就吩咐，各营兵士开赴指定地点助民垦荒，我们天狼营便是开赴到了离上亥村不远之处。依目前情况，想必此时校尉大人应和各营将士还未赶回关城。”魏宗明解释道，内心却想着校尉大人临行前的叮嘱可真是料事如神。
记得下令各营出关城助民垦荒之前，苏校尉曾单独召见魏宗明，“此次出城，天狼营便是盯紧怀朔军，如若怀朔军再到上亥村，魏宗明须立即赶去查看。如若对方需要协助，可带其入关城，并告知军镇内其它各营均在辖下各处助民垦荒，不日即回。”当时，魏宗明颇为不解，既然怀朔军又来上亥村，如果是之前征兵之事，为何还要将其领到关城内。
魏宗明的回答并未完全打消石继威的疑惑，如今紧要关头，即使苏胜还未返回，其它各营应该也有部分回到关城，难不成他们遭遇到了金帐兵。他再想起殿后的神机营，也不知道如今战况如何。不敢如何，必须马上整顿队伍，熟悉居崤关城之地利，好迎战追来的金帐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