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小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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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没好意思说自己没吃午饭,还饿着肚子,匆匆在厨房偷塞了一个糖饼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便赶紧出来了。
“嗝~”陆桑桑深吸一口气,强行憋住,就连放在膝盖上的手都忍不住握成拳跟着一起用劲儿。
“嗝~”
可惜这嗝儿是一点儿都不看场合,安静的马车里就只听见它打得十分欢快。
男人掀起眼皮看她:“出门之前偷吃什么了?”
陆桑桑一怔:“没、没有啊!嗝~”
容潜听她这么说也不急着拆穿,只在马车里翻找了一下便找到一个巴掌大的镜子,他将镜子递给她,示意她自己照照。
陆桑桑犹犹豫豫接过,慢慢吞吞举起,定睛一看,登时刨个坑把自己埋了的心都有了,那大剌剌的饼渣还沾在自己嘴上。
“我……就是刚起床太饿了,中午也没吃东西就睡了,”陆桑桑一边对着镜子拍饼渣,一边解释,“不是怕让您久等,这才忙不迭啃了两口糖饼就出来了。说起来……”
她顿了顿将镜子反过来对着容潜:“您为什么会随身带这种东西?嗝~”
“宋黎的。”容潜说这在车壁上敲了两下,“靠路边停下,去买些吃的来。”
宋黎忙将马车停靠在一边,钻进了人来人往的路边小铺里。
陆桑桑坐在一边有点儿尴尬,怎么每回都会在这人面前出糗呢?
“嗝~”
容潜沉默半晌,突然道了一句:“安贵妃有了身孕!”
“……”陆桑桑震惊得眼睛都不自觉瞪大了一圈儿,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
一时间她脑子里转过许多个疑问,这才几天时间安贵妃就怀孕?不对啊,祝芸说这几日容潜都在昭阳宫歇下的,啧,那倒也不一定,白日宣淫也未尝不可……
可还是不对啊,谁刚怀孕一两天就能诊出来了?
“终于安静了!”男人说完便双手抱臂靠在后头的软垫上小憩起来。
陆桑桑这才回神反应过来,他是故意吓她的。
可他怎么就认为说安贵妃怀孕能吓到自己?
“主子,煨番薯和云片糕。”正此时宋黎回来了,开了车门送上大包小包的吃食,“还有新鲜的蜜桔,属下尝过了,很甜。”
到大理寺的时候陆桑桑一个煨番薯才吃掉了一半,于是捧着剩下的半个边吃边进了许叔验尸房。
里头的人闻着味儿就转过了身,验尸房里不光有许叔还有一位老熟人——丞相谢予安。
“小人见过皇上。”
“微臣给皇上请安!”谢予安朝容潜拱手。
“你怎么也在这儿?”某人言语间满满的嫌弃。
许叔忙上前解释道:“回皇上,丞相大人曾经在西南学过医理,况且这蛊虫要追本溯源还是百年前从赤熄传入大顺的,丞相对此有一定了解,小人便想着让丞相来看看说不定对咱们会有帮助。”
容潜看向陆桑桑,后者点头:“谢大人的爷爷在西南曾经可是被人称作医仙的。”
“姑且就看看你有什么新的见解吧!”容潜负手往停尸的矮台走去,那尸体上盖着白布。
许叔给每人发了一个布巾,陆桑桑赶紧将剩下的番薯吃完,把布巾在脸上系好。
许叔将白布揭开,上头躺着的便是那日咬了阿月的乞丐。
“听宋护卫说这人是在城外的一个破庙里找到的,找到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初步断定是冻死的。”许叔说,而后翻开死者的小腿,那上面是一杯口大小,纠结成块儿已经愈合很久的疤痕。
“这是什么?”容潜蹙眉问。
“被动物咬伤愈合之后留下的疤,应该是被野狗咬伤的。”谢予安说,“照这个愈合程度,这伤口该是半年前留下的。”
“也有可能是两三个月前留下的。”陆桑桑说。
她话音一落,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若说仵作和医者会判断错造成伤口的时间,但也不至于会有这么大的出入,半年和两三个月这都相差一半了。
“我不是说许叔和固之的判断有错,只是一种猜测。”陆桑桑将阿月被咬之后身体上出现的异常娓娓道来,最后看向谢予安,“人中蛊毒之后,身体有没有可能会出现像这样各种机能都加速的情况?”
听完她的话,谢予安的脸色开始慢慢变得难看:“有这种可能。”
他说得十分笃定,而后从怀里抽出一本带着毛边儿不知道被翻看过多少次的小册子,递给陆桑桑。
陆桑桑接过,翻开第一面便见上头是以这样一句话开头的——
断阳蛊中最毒之蛊便要属这“寄生蛊”,它会加快生命体的消耗,但也不易炼成。
下面便介绍的是另一种蛊毒,与“寄生蛊”相比,档次就低了很多。
她手有些颤抖地往后翻,可整整一册书却再无跟“寄生蛊”有关的只言片语。
“这是断阳蛊下册,是我爷爷留下的,上册据他所说应该还在赤熄。”谢予安道。
从下册的第一句便不难想到“寄生蛊”的所有信息应该都在上册中有所提及。
“这乞丐体内可有残存蛊虫的迹象?”容潜面色微沉,若真是“寄生蛊”这般不易炼成的东西,为何会将它用在一个无足轻重的乞丐身上,是在试验,还是在计划着什么?
不管是哪种可能,这种有计划的炼蛊之事,对大顺来说绝对是致命的威胁。
许叔摇头:“没有任何蛊虫残存的迹象。”
“这乞丐的身份查到了吗?”陆桑桑问。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宋黎在外道:“皇上,属下带回来一个人。”
宋黎带来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乞丐,一张花猫似的脸,这么冷的天气穿了单薄破烂到看不出颜色的脏衣,赤着满是冻疮的脚踩在冰冷的地上。
小乞丐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面前几位贵人。
“愣着干什么,这是咱们的圣上,还不跪拜?”宋黎见小孩儿发愣忍不住在后头说了一句。
小乞丐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容潜磕头:“皇上吉祥,皇上万岁,皇上万万岁。”
“起吧,别跪着了。”容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说乞丐流民任何一个时代都是不可避免的,但当实实在在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个这么小的孩子,他便不能当自己看不到。
小乞丐诚惶诚恐起身。
“你叫什么名字?”陆桑桑将怀里还未动过的云片糕递给他:“你说你认识里头那人?”
“谢谢菩萨姐姐,我叫大毛。”小乞丐大概是饿急了,抓起云片糕狼吞虎咽起来,同时扭头朝垂帘那头走去,在停尸台看了一会儿。
“认识,他叫老葛,一个多月前从宣州来到盛京的。”小孩儿见到尸体没有露出半分害怕之色,镇定异常,仿佛这种场面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几人神色同时一变,谢予安上前两步蹲下身与他平齐,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他是从宣州来的?”
大毛挠了挠脏兮兮的头发:“因为他刚到咱们乞丐窝的时候还不能算是个乞丐,他是从宣州来这儿探亲的,人还没进京城呢,就被抢了,浑身上下是半个子儿也没有,在城里晃荡了几天也没找到他亲戚,最后没办法只能回来破庙里跟我们一起乞讨。”
“他有没有说他是来探谁的?”谢予安又问。
“好像说探他女儿,不过他也没说清楚他女儿住哪儿,我们想帮他也帮不了。”大毛三两下就把云片糕吃了干净,嘴边满是白色的糕点屑。
陆桑桑又拿了几个蜜桔给他:“这老葛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什么异常?”
“什么异常?”大毛似被这个问题困扰,皱巴着一张脸想了半天,忽然道:“对了,老葛打架很厉害,就是他好像脑子不太清楚。”
“说详细些。”陆桑桑道。
“嗯……就是他好像有点儿傻,有时候一个人坐那儿发呆,样子还有点儿凶挺吓人的,说话也是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但因为他打架很厉害,我们就收留他了,自从老葛来了,旁边那窝的二狗他们就再也不敢来抢我们地盘儿了!”
“他打架有多厉害?他打架的时候咬人吗?或者是平常喜欢咬人吗?”陆桑桑很有耐心,慢慢引导。
大毛双眼一瞠似还有些骄傲:“就是非常厉害,一个人能把二狗他们十来人打趴下那种厉害,我从没见过他这年纪还这么能打的人。咬人倒是没见过。”
……
回程的途中容潜一直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陆桑桑几次悄悄抬眼打量他,发现他轻蹙的眉头一直都没有舒展过。
“皇上?”她没忍住唤了一声。
男人没有睁眼,却轻启了薄唇:“断阳蛊此事应该是有人蓄意为之。”
陆桑桑没说话,目前来看确实如此。
男人话头一转:“那个大毛,最多也就十岁。”
“他说的他们破庙里的一堆人,会有多少个这样的男孩儿、女孩儿,整个盛京又有多少?天子脚下尚且如此,那在一些更远的地方,简直不敢想象……”
陆桑桑:“……”
这个时候她应该说些安慰的话吧,可是她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容潜幽幽睁开眼看向陆桑桑,沙哑的声音中透着几分疲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