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暴雨夜
好书推荐:
阿拉德的不正经救世主
清冷美人今天拒婚豪门太子爷了吗
星际最强大脑
妈咪,爹地超级有钱唐知夏席九宸
世界第一好抓上单
侯门贵妾
想打电竞的我讨厌娱乐圈
不灭真灵之文明之路
从污染全世界开始进化
元素箭师
“当初为什么骗我说要在谢府落脚,结果却连夜离开了盛京?”
陆桑桑面露为难,似不太愿意说起这个事:“我在盛京无亲无故的,留下也不过是徒增烦恼,还不如到西南来找陆封。”
是啊,她就像是无根的浮萍,随着命运漂泊,盛京五年有宁王府暂作她的港湾,可当这个港湾不再收留她,与其在门口打转、试探,倒不如继续前行。
容潜还想问什么,他对她消失的这三年有许多想问想了解的,可话到了嘴边,终究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就像是宋黎说的,找到了,又能怎样呢?
知道了,又能怎样呢?什么都改变不了。
外头轰隆隆的雷声不断,暴雨打在帐顶噼里啪啦的声音嘈杂刺耳,而帐中一扇屏风便似乎就能隔出一隅安静之地。
陆桑桑静静看着眼前的男人半响,而后拿了面具起身戴好:“我先出去了!”
容潜拢在薄衫下的手微动,却又颓然放下。
外面的狂风顺着大开的帐门口吹散了里头聚了一天的热气,陆桑桑将帐帘放下,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做完这一切,她便在帐门一侧站定,右手按着刀柄,腰背笔直。
容潜营帐旁边就是澹台明月的寝帐,她余光注意到那边的灯熄了,本以为那小祖宗是就寝了,却不想接着就看见这位郡主抱着枕头薄毯出来。
韩章在门口跟她说了什么,不过显然是不欢而散,韩护卫叹着气给她举了伞朝这边走了过来。
两帐之间短短几步路,这位郡主一边警惕地瞅着漆黑的天际,一边使劲儿往韩章那边挤了挤,韩护卫整个身子都被挤在了伞外。
“郡主!”陆桑桑朝人垂首行礼。
“别挡着我,让开。”澹台明月抱着东西一把将她撞开,不经通报直接闯进了帐里。
外头雷雨未停,韩章收了伞也没离去,敬职地与陆桑桑分守两侧。
陆桑桑出去以后,容潜也没什么睡意,在沙盘旁点了灯,看着飞天岭以及飞天岭以外割让给赤熄的五座城。
乍见澹台明月抱着枕头薄毯进来,男人不自觉拧了拧眉,放下手中小旗子。
“这么晚了,郡主来此有何事?”
他话音一落,外头轰隆一声雷响,吓得澹台明月浑身一个激灵,忍不住朝男人靠近了些。
“太子哥哥,我、我害怕!”她脸色惨白,声音带着颤。
“怕?怕什么?”容潜见她那模样似乎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怕打雷。”澹台明月泫然欲泣,与平日里的骄纵跋扈判若两人。
容潜轻笑一声:“那便让韩章进帐守着你,有他在你不必怕。”
澹台明月一愣,而后道:“男女有别,我怎能跟他共处一帐?”
“那郡主带着这些东西来找我,又意欲为何?”容潜问。
“你不一样,你是我未来夫君。”她说。
容潜无言以对,视线落在她手中的枕头上,无奈抚了抚额。
一个小姑娘,他总不能再这样将人赶出去。
“既然如此,我让陈飞进来收拾一下。”
澹台明月见他松口,高兴地头捣如蒜,然而下一刻雷声轰鸣又吓得她直接蹿到了男人身后。
陆桑桑被唤进去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澹台明月像只可怜的小鸡仔躲在容潜身后,越过男人的肩膀看着他。
“你,过来。”她说。
陆桑桑上前两步,看了一眼男人,又很快垂下眼:“郡主有何吩咐?”
“去给本郡主铺床。”澹台明月将薄毯枕头塞她怀里。
“……”陆桑桑讷讷看着怀里的东西,又抬头看容潜,后者只朝她点了下头。
给这位郡主铺好床,她连一刻都没有多停留,像是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追着她,朝二人行了礼便匆匆退了出去。
她出来时看见韩章,想了想道:“韩护卫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韩章心知这位小郡主今晚怕是不会回帐了,朝陆桑桑道了句“辛苦”,带着伞冒雨离开了。
身边没了人,陆桑桑的肩膀随即便耷拉了下来,左右晃了晃僵硬的脖颈,看着眼前灰蒙蒙的雨夜,心中五味杂陈。
容潜进到内寝,往床上看了一眼,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
之前本就不太宽敞的床被一条长枕分成了两半,澹台明月的枕头和薄毯规规矩矩安排在里面,他的安排在外面。
“郡主先休息吧!”容潜说着拿起了自己的枕头薄毯,又将中间那条长枕扔到她怀里,“实在害怕就抱着它。”
“……”澹台明月俏脸上泛着红,“你呢?”
“你想让我跟你一起睡?”他问得直白。
小姑娘再是豪放大胆,也经不住这般调戏,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困,你睡吧!”容潜拿着自己的东西要走。
“可、可是我害怕!”她说。
夏雷滚滚,一直未停。
容潜看她,澹台明月继续道:“你可不可以在这儿陪陪我?”
“我在这儿陪你?那你大约更睡不着了。”容潜道,“我在外间守着。”
说完不再给她商量的余地,转身出去。
澹台明月阁着屏风能看到外间的光亮,以及那个晃动的模糊人影,这让她安心不少。
赶在下一个雷声到来之前,她赶紧裹上自己的薄毯抱紧了那条长枕在床上缩成了一团,紧紧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容潜再进来看她时,这丫头已经把自己摆成了大字型,倒是睡得挺香。
男人熄了内寝的灯,出了帐门。
已是深夜,暴雨早已没了先前的气势,这会儿有些后劲儿不足,只淅淅沥沥地下着。
陆桑桑听见后头的动静,侧目去看,男人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与她并肩看着漆黑的夜。
“殿下,怎么不休息?”她问。
容潜睨她一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损郡主清白。”
陆桑桑笑了笑,这个男人还真是无论何时都不会做有辱身份之事呢!
“进去吧,外面冷。”容潜说。
夏天的夜,又经过了这么一场暴雨,这会儿狂风未停,确实有点儿冷意,但陆桑桑却摇了摇头:“孤男寡女的,况且郡主还在,不合规矩。”
她已与容潜没了关系,里头还睡着人家未来的太子妃,她大半夜的跟人进屋共处一室,这算什么?
“说的是!”容潜点点头,没再多劝。
两人便这么一人一边靠在帐门口,一夜无话。
经过一夜雨水的洗礼,早晨第一缕阳光破云而出,陆桑桑眯了眯有些酸涩的眼睛,看来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澹台明月醒来发现帐里空无一人,卷着自己的东西出来的时候,就见容潜站在外头,那样子分明是一晚未眠。
“太子哥哥,我回自己帐了!”她有些不太好意思,鸠占鹊巢害得人家一晚没合眼。
“嗯!”容潜神色疲倦应了一声。
她抿了抿唇,又道:“你快去休息吧!我、我走了!”
说完看了陆桑桑一眼,抬步离开。
澹台明月刚走,宋黎便端着早饭来换陆桑桑的班。
看见主子面带倦色,衣上晨露未干,当即关切道:“殿下,您这是一夜未睡?”
陆桑桑看见宋黎,朝容潜微微躬身行礼正欲要走,忽然又被叫住。
男人没理会宋黎的关切,接过早饭,朝陆桑桑道:“你跟我进来。”
外面两人面面相觑,宋黎咬牙瞪眼:“还不去?”
哼,也不知这个丑八怪陈飞哪点比自己做得好,这才几天就勾得主子“移情别恋”了。
感受到来自宋护卫的敌意,陆桑桑摸摸鼻子挑帘跟在容潜后面进去了。
容潜在饭桌前坐下,朝她招招手:“过来。”
陆桑桑站到他面前,听他又道:“坐下。”
她犹豫片刻,将自己的佩刀卸下放在桌上,在容潜对面坐下。
太子殿下将托盘上两块菜饼拿出一块,剩下的一块和鲜笋汤连着托盘一起推到她面前。
“这……”
“我对笋过敏,你吃。”他说。
“这不合规矩。”陆桑桑诚惶诚恐,连忙摆手。
“孙将军为了这伙食费了不少心思,虽说我劝动他中午和晚上与将士们同食,可早上这顿他说什么也不肯改了。”容潜吃了一口菜饼,“我若说对笋过敏,他该又要挖空心思变着花样安排早饭,你喝了吧,别浪费。”
陆桑桑半信半疑,嘀嘀咕咕道:“可您都喝鲜笋汤这么多天了,怎么今天才……”
今天才过敏……
容潜:“前几天的汤全倒了!”
“……”陆桑桑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这般浪费东西,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在这儿有多珍贵?”
“就是知道,才让你喝的。”容潜说,“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对你余情未了,所以才变着法儿照顾你?”
“我才没那么自以为是!”陆桑桑庆幸自己戴着面具,免了一顿尴尬。
说罢也不推辞了,捧起碗一口气喝了干净。
喝完汤,剩下的饼她是说什么也不肯吃了。
容潜没怎么劝,只道:“你知道的,我早上一向是没什么胃口。为了不让孙将军发现端倪,吃不完我只能扔掉了。”
“你……”陆桑桑无言以对,只能拿起菜饼狠狠咬了一口起身,“卑职还有要事,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