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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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容潜忽然走近几步,将人逼退紧紧贴在牢门上,“你这个女人,又开始跟我疯言疯语。”
陆桑桑心虚,嘴上却不认输:“怎么,你这是不想负责任了?”
“昨天晚上……”男人一把捏住她的下颔迫其仰头看着自己,磨着牙阴森森道,“你拒绝我的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陆桑桑心道不好。
昨晚容潜在床上本欲做禽兽,而她却正在经历每个月最难忍的那几天,容潜知道后自然是什么也没干成,抱着她就睡了。
“王妃可真是天赋异禀,这样也能怀孕。”见她那尴尬的模样,容潜就知道她也想起来了,“本王在你心中,是不是又蠢又笨又傻?”
“当然不是……”陆桑桑扒着他的手,想要逃脱男人的钳制。
“哼!”容潜松开她,将她推出牢门,自己将门又关上,“陆桑桑,明知没有结果的事就不要再坚持下去了。”
陆桑桑不语,站在门外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
“你拿着和离书离开,对你是最好的结果。”容潜放缓了语气,言语间却说不尽的冷漠。
“如果在这件事上我真翻不了身了,你没必要来给我陪葬;如果我挺过去了,哼……那就没有容巡的活路了。届时储君之位便是我的囊中物,还有你什么事呢?”
最后一句话重重敲在陆桑桑心上,没有见血,但却钝痛。
她咬紧了牙关,将“不动声色”四个字做到了极致。
“我知道。”她说,“所以和离书我会好好保存,该我离开的时候,我绝不会多做纠缠,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何必这般固执。”容潜不明白她为何如此顽固不化。
陆桑桑显然不愿再与他争论下去,她今夜过来只是为了确定他目前情况,人见到了她也就安心了。
“你在这里好好保重身体,我走了。”陆桑桑最后深深看他一眼,扣上了牢门的锁。
回到府中,陆桑桑辗转反侧,她很困很累,可一闭上眼脑海中出现的便是容潜那张冷漠倨傲的脸,以及他说的那些话,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现在怕的不是太子落井一事会要了容潜的命,无论如何有陈国公和庆妃娘娘在,一定能保下他的命,她担忧的是像谢予安说的那样,对方若还有什么后招乘胜追击,那将成为压死容潜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躺在床上伸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口中喃喃道:“是啊!没有结果的事为什么要坚持?”
明知没有结果……却还要坚持……
陆桑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既然坚持肯定有要坚持下去的理由。
第二天寅时过半,陆桑桑便起床更衣,在韩章的陪同下出了门。
陈国公从府中出来的时候,管家候在门口低声道:“老爷,那两个人天不亮便在那儿等着了,您看要不要见见?”
陈国公一双浑浊的眼往那枯败的大树下看去,只能看见一高一矮两个披着斗篷的人影,看身形应该是一男一女,帽子盖了半张脸,认不出是谁。
那边两人见他出来,女人回身对男人说了什么,便一个人朝他走了过来。
“国公大人。”陆桑桑走到陈国公面前,拱手作揖。
“你是……”
陆桑桑将帽沿掀起一些,露出整张脸,后者皱眉:“怎么是你?”
“晚辈有话想与国公大人说,有关王爷的。”陆桑桑简短道。
陈国公沉默半响没说话,而后率先迈了步子朝自己府中的马车走去。
陆桑桑跟在他身后上了车,马车没动,她坐定后才将盖在头上的帽子彻底掀下。
“说吧!”陈国公大马金刀坐在马车正中央,闭着眼睛道。
陆桑桑对他这冷淡的态度早有准备,权当自己看不见。
“国公大人这是要进宫吗?”陆桑桑问,毕竟现在似乎已经过了早朝的时间。
“皇上因接受不了太子落井一事,病重不起,免了这三日的早朝。”陈国公依旧闭着眼,“可潜儿还在大理寺,我便不能坐视不管。”
“此次进宫您只为求情,还是已经有证据可以替王爷陈冤?”她这话问得其实相当不礼貌了,但这个节骨眼上,她也顾不得了。
陈国公这才将耷拉的眼皮掀开一条缝盯着她,也只是盯着她。
这个反应陆桑桑便明了了,陈国公这是要仗着陈家的声势既是去求情也是去施压。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氏近年来虽被打压,可家族根基却未曾动摇,元帝若是因太子一事降罪于容潜,那还得看看陈氏会不会因此善罢甘休。
“恕晚辈直言,国公此举,不妥。”陆桑桑直言不讳道。
陈国公对她这样跟长辈说话的态度非常不满,眉头拧成了麻花。
“你我都知陛下偏爱太子殿下,无论是当初将我赐给他做宁王妃,还是后来让他去西北,目的就是替太子清障,换而言之在陛下的心中对太子威胁最大的人便是王爷。”陆桑桑迎着陈国公的目光,没有半分退却,“可陛下忌惮的真是王爷吗?若是怕王爷的风头盖过太子,大可将王爷丢在西北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可若真这么做了,想必国公大人不会善罢甘休吧!”
陈国公虚着眼,注视着她。
她说的不错,陛下真正忌惮的不是容潜,而是容潜背后的陈氏。
“我再说的直接些……”陆桑桑顿了顿,“是陈氏,牵累了王爷。”
“大胆!”陈国公怒喝一声。
“国公大人不必生气,我说的不过是事实而已。”陆桑桑继续道,“所以,您现在说是去求情实则去给陛下施压,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陈国公毕竟是久经风浪之人,虽耻于被一个丫头片子说教,但她说的话是对是错,他有自己的考量。
陆桑桑知道陈国公断不会是个不分青红皂白之人,所以才敢说这么一番话。
“关于王爷命太子府的管家推太子殿下落井这件事,晚辈这里有个疑点,国公大人与其入宫求情,不若说是去讲道理,陛下或许还能听得进去。”
陈国公太阳穴一跳:“你说。”
“听说那冯清死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说王爷让他办的事,他都照办了,请王爷放他妻儿一条生路。”
“不错,他是这么说的。”陈国公当时在场,是记得那管家临终说了这句话。
“国公大人,如果是你扣了他的妻儿,让他替你办事,结果事办完了,这人却将你卖了,你会放过这人的妻儿么?”陆桑桑问。
“哼,自然不会。”陈国公道。
“没错,想必冯清不会不明白这一点,把背后的主子卖了,还想着让主子给他妻儿留一条生路,简直是异想天开。这种明知道不会被答应的、毫无意义的请求,他为什么还要坚持在临终时说?”
陈国公一愣,瞬间明白她的意思:“这话不是没有意义,而是说给在场另一个人听的。”
陆桑桑点到为止,起身朝陈国公一拜,掀帘退了出去。
天子寝宫一派郁郁沉沉的景象,进进出出的太监宫女个个垂头缩肩,恨不能把自己缩得越小越好,太医们的交谈声也很轻,就连平日子性子大大咧咧的庄妃娘娘也因在陛下身旁伺候,而变得规规矩矩,说话也是轻声细语。
偌大的天子寝宫一片死寂,压抑地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咳咳……可交代了什么?”元帝仿佛一夜间老了二十岁,精神气一下变得萎靡不振。
大理寺卿范庸跪在地上:“回皇上,昨天刚将三殿下押入天牢时下官便审讯了一番,今早天未亮,下官再次提审,三殿下对所有的事都矢口否认,说自己不知道。”
“用刑了?”
元帝靠在枕垫上,庄妃正在伺候他喝药,听到这话端着药碗的手不免颤抖了一下。
“不曾,没有圣谕,下官不敢擅自用刑。”范庸道。
“你下去吧!”元帝这头刚打发了范庸,秦公公便悄声而入,“陛下,国公大人求见。”
嗓子里刚咽下去的痒,瞬间又咳了起来。
“咳咳……咳……”
见陛下咳得撕心裂肺,庄妃忙伸手帮他顺气,一边朝秦公公道:“陛下需要休养,跟国公大人说,谁都不见。”
她跟陈国公也是沾亲带故,可如今陛下本就在气头上,国公再来求情,只怕事情会变得更糟。
元帝咳得说不出话来,只抬了抬手。
秦公公跟在陛下身边多年,只一个动作便明白了圣意,去将陈国公请了进来。
陈国公进来以后,元帝屏退了庄妃,只留了秦公公在一旁侍候。
出乎元帝的意料,陈国公竟不是来为容潜求情的。
君臣之间的对话很简短,可秦公公在一旁听得却越来越心惊。
“陛下,微臣说这些并不是要为宁王开脱,只是此事尚存诸多疑点,涉及储君被害,不能仅凭那管家的一面之词便结案。微臣认为还是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能让文武百官信服。”陈国公伏地叩首。
陈国公离开后,元帝呆呆地望着前方,那里仿佛是一片拨不开的浓雾。
良久元帝才抽回了神:“今早送来的折子,拿来朕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