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好戏开始
好书推荐:
阿拉德的不正经救世主
清冷美人今天拒婚豪门太子爷了吗
星际最强大脑
妈咪,爹地超级有钱唐知夏席九宸
世界第一好抓上单
侯门贵妾
想打电竞的我讨厌娱乐圈
不灭真灵之文明之路
从污染全世界开始进化
元素箭师
“皇上,吉时已到。”秦公公俯身小声道,“该奏乐了。”
元帝面上不动,看似心平气和地微微点头。
乐声起,下面的人却开始借着乐声窃窃私语起来。
“这言侯可真是嚣张。”陆桑桑觉得这席位安排得一点都不好,说个小话还得伸长了脖子。
容潜没回头,只是勾了勾嘴角:“不是言侯嚣张。”
“……”陆桑桑剥了颗葡萄含进嘴里,“那怎么还不来?”
“马车半途坏了,谁也没办法不是?”容潜含笑朝对面的太子举杯,后者更是心烦意乱。
陆桑桑了然,定是他又做了什么手脚。
她目光一错,瞟到齐之远,那人到现在还是魂不守舍的,一双眼睛四下转,就是没个准地儿。
祝寿曲终,菜肴鱼贯而入,直至此刻依旧不见言侯的影子,齐之远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握在手中的筷子好险没被他折断。
“王爷,好戏开始了。”陆桑桑小声说。
她这头话音一落,那边齐之远便已出列:“皇上,这言侯未免太过嚣张,天子寿宴他便敢如此怠慢,其心可诛啊!”
既然言季是冲着他来的,不若在他还没到场时,先发制人。
闻言,不少朝臣纷纷附和,毕竟言侯重兵来京的消息大家都是有所耳闻的。
“这也太不懂规矩了!”
“谁说不是呢,他们这些长年在外驻守的,怕是都忘了什么是君臣之礼了。”
“听说现在城外还守着他一千重骑呢,这言季是想干什么……”
“……”
“哈哈哈哈,本侯来迟了但凭皇上责罚,可这位大人的话却是在诛言某的心呐!”人未到声先到,言季踏入殿门,行至大殿中间,这才单膝跪地,“皇上万安,言季贺寿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齐之远已经冷汗涔涔,甚至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是中了计。
“言侯长年不在京中,人生地不熟,来晚了情有可原。”元帝这话中多少还是带几分不快,“入座吧!”
言季长年带兵,身形魁梧健壮,瞥人一眼都带着军人特有的凶悍。
他与齐之远年纪相当,都是四十上下的模样,可两人对比起来,却是天差地别。
“入座,今日怕是不能了。”言季单膝跪地的动作不变,只是侧身看了一眼身旁瑟瑟的齐之远,“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他今日是没打算找茬的,可众人逼着他旧事重提,他也没办法不是!
殿上鸦雀无声,齐之远自己都没敢说话。
唯独容景像是个不懂看场合的小孩儿,抢答道:“户部尚书,齐大人。”
言季诧异地瞠大了眼睛:“啊~原来你就是齐尚书,百闻不如一见呐!”
户部贪了赈灾银的事不管真假,越州是真因为这事儿死了人,朝臣有所耳闻,但听言季这说话的调调,就知道他要算旧账了。
跟自己无关的事,谁都想要高高挂起,能不掺和就不掺和。
方才言季未到时对其口诛笔伐的大人们,此刻却不约而同埋头喝酒吃菜,对殿中上演的好戏视若无睹。
“王爷,你那个桂鱼丝不吃吗?”陆桑桑伸长了脖子瞅向容潜面前的矮案。
容潜有些无奈,将自己面前未动一筷的桂鱼丝端给她:“吃慢些。”
“为什么?”陆桑桑拿筷子挑起一根放进嘴里,真好吃。
“宫人赶不及上菜。”
陆桑桑:“……”
齐之远招架不住言季吃人的目光,甚至萌生了要打退堂鼓的念头,可言季哪里肯放过他。
“今日在圣上面前,我们便好好掰扯掰扯今年春我越州蝗害,国库明明拨了赈灾款,我越州八城却仍死了近半百姓的事。”言季掷地有声。
元帝面色铁青,郭琮忙起身道:“言侯息怒,今日乃圣上寿宴,有什么事也等宴会过后再议。”
“哦~原来大家也都知道今日是陛下寿辰啊!”言季气场十足,哪怕依旧伏身天子脚下,也依旧不卑不亢,“那方才言某未到时,这齐尚书与众位大人在皇上面前往言某头上泼脏水的时候,也不见谁站出来说一句,这是陛下寿辰,各位大人若有异议也等宴后再议啊!”
郭琮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元帝心知肚明,今日这笔烂账不理理清楚,是不可能的了。
他深沉的目光扫向言季,账册在自己手中,言季占不了上风,不若趁此机会平了他,以除祸患。
帝王心谁都琢磨不透,先前还想着办了一个齐之远抹平赈灾银一事,不过一个生辰宴,便教他改了念头。这齐之远此刻便是他手中的刀,指向越州的刀。
庆妃坐在元帝的右下位,她在元帝身边多年,瞧元帝神色便知道今日这宫宴怕是不成了。
“这几日冬雪延绵,御花园中的梅花倒是开得更娇艳了,各位夫人小姐不若随我去看看?”
众女眷纷纷起身,陆桑桑抚了抚装了账本的袖袋欲走。
“让瑞珠给你披了氅衣再去。”容潜交代道。
陆桑桑心头一暖:“嗯。”
“万事小心。”这一句声音极轻,但陆桑桑还是听见了。
太子看见容潜将账本给她,或许会趁这个机会拿回账本,毕竟言季人已经在殿上,只要没有账册这个证据,齐之远未必能坐实了罪名,太子为了不牵连到自己,能下手的机会也就在她离开昭华殿的这段时间了。
甫出殿门,瑞珠便上前给她披了氅衣,众女眷随庆妃娘娘一路行至御花园。
这头陆桑桑刚走,太子便唤来自己的随从交代了什么,才将人打发离开。
容潜心中有几分不安,韩章宋黎不能入宫,他只盼瑞珠这小丫头能机敏一些了。
如庆妃所说,御花园中其他花大都开败了,唯独这粉的、白的、红的梅花傲雪凌霜,开得正盛。
寒风卷着花瓣簌簌而下,宛如冬日夜里见到了翩跹起舞的蝶,煞是好看。
然而花再娇美,也抵不住寒意刺骨,众人不过在御花园的廊下驻足片刻便纷纷朝暖阁走去。
庆妃状似无意行至陆桑桑身边。
“你与潜儿近来如何?”
她问得小声,陆桑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什么叫近来如何?
“挺、挺好。”她琢磨一会儿,觉得也就只能回答这两个字。
方才在宴席上的一切,庆妃都看在眼里,她瞥向陆桑桑,言语间带着警告:“宝灵寺你救了潜儿一命,我记着你的好,但不代表我承认了你。男人么就是图个新鲜,他今日视你如珍宝,明日便可弃你如敝履。况且潜儿是要成大事的人,我好心劝你一句,别入戏太深。”
陆桑桑何尝不知,容潜一朝出了头,她这个王妃的位置自然要腾出来。
她甚至从一开始便时时都在提醒自己,终是她的贪恋害了自己,让她越陷愈深。
“儿臣定当谨遵娘娘教诲。”
庆妃见她如此乖顺,颇为满意,快走几步行至众女眷前方,领着大家进了暖阁。
陆桑桑在暖阁里吃了会儿茶,百无聊赖听着大家家长里短,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瞧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出了暖阁。
“妹妹去哪儿?”跟着她一起出来的还有齐王妃林云初。
陆桑桑有些诧异,但还是很快朝她福身:“齐王妃。”
“照规矩,你可是该唤我一声嫂嫂的,”林云初狡黠道。
陆桑桑一愣,却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是觉得里头无聊,想出来转转吗?”林云初又问。
“嗯。”
“我也觉得无聊。”林云初说。
方才暖阁里的大家有说有笑,可却都讳莫如深地谁也没理会这个宁王妃,见她一人出来,林云初有些担心。
陆桑桑明白她的好意,心想难怪容潜对她恋恋不忘,她若是个男人,恐怕也会对这样温柔体贴的女子动心了。
“外头风大,姐姐还是回暖阁吧!”陆桑桑说。
她可不希望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她若只一人遇事尚能随机应变,多一个她恐怕无法周全。
“我身体好着呢!”林云初笑道,“上回你们去奚山马场,若不是阿巡的胳膊还未痊愈,我还想去凑个热闹呢!”
陆桑桑见劝她不动,只能笑笑:“以后有的是机会。”
昭华殿的气氛在众女眷离开以后变得剑拔弩张,太子的目光不时瞟向容潜,对方却只是事不关己地喝酒,不然就是意味不明地冲他笑,搅得他更加心神不宁。
“言侯休要血口喷人,今年春越州蝗害,赈灾款八十万两,户部如数下拨,众位若是存疑,我户部大可奉上账册请督察院复查核对。”齐之远硬着头皮道,左右那本黑账至今未呈御前,没有证据谁也奈他不得,“至于你越州得了赈灾银却为何依旧饿殍遍野,那得问问言侯爷了,赈灾银下放,越州情况却没半分好转,都察院大可弹劾你一个渎职之罪。”
言季冷笑一声,这是在暗示他吞了赈灾银中饱私囊吗?谁不知道这京中官吏之间的蝇营狗苟,做账一般都是两本,自己一本,上呈查账一本。
查?能查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