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蕴泽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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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起了风,秦公公忙安排人取了披风和纸伞。
“多谢公公。”陆桑桑系好披风,刚将伞撑开,雨点夹杂着细小的雪粒便洒了下来。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的格外早。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她觉得脸都被夜风吹得没感觉了,容潜才面色苍白有些摇摇欲坠地从书房走了出来。
“王爷……”陆桑桑上前将人扶住,仔细打量着他的神色,“可是伤口又裂开了?”
“无妨,走吧!”容潜将半身的重量都压在陆桑桑的肩上,脚步虚浮朝外走去。
秦公公见状进了书房,很快又出来了,唤住已经走到圆门处的二人:“王爷王妃留步。”
他赶到二人近处:“陛下体恤王爷身体不适,吩咐奴才安排软轿送二位到宫门口。”
容潜看了一眼书房的的方向,复又收回视线:“那便有劳公公了!”
两顶软轿一前一后到了宫门口,秦公公目送二人上了宁王府的马车,这才转身离去。
马车里容潜闭着眼让陆桑桑给他包扎着伤口。
“疼吗?”陆桑桑问。
“还行。”因着伤处的疼痛,男人的呼吸有些不稳。
陆桑桑知道他今晚把自己折腾得走不了路就是要让陛下差人送他出来,这一切都是做给太子看的。
账册在他手上,太子自然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
陆桑桑:“你确定今晚的事会传到太子耳朵里?”
“放心吧!”他道,“偌大的皇宫太子怎会让自己当个瞎子。”
陆桑桑点头,容潜此举就是要让太子急,他越急对容潜越有利。
第二日,韩章来报,太子朝会过后去找了元帝,而后面色郁郁而出。
“谈了什么打听到了吗?”容潜坐在书案前悠闲地画着丹青。
韩章:“似乎有关您在西北申领军饷的问题。”
男人挑了挑唇,不甚在意,转而朝宋黎道:“让你去谢府送的帖子送到了吗?”
“是,连同林院长的手信一起送到了谢府。”宋黎说。
林院长便是林太傅的公子,林云初的弟弟,林检。
大概是受书香门第的浸染,林检从小就喜欢读书,林太傅以为这孩子的将来的志向是出相入仕,谁知这孩子说自己想开个书局。
更可怕的是,他不是说笑,弱冠之后便开始着手开书局的事儿,可把老太傅气得直拍大腿。
蕴泽院建院至今也已好些年了,它跟别的书院最大的不同是,这里的书只看不卖,看还不能借出书院,必须在院内看。
当然了,蕴泽书院也不是对所有人都开放,入院凭院主人手信,且这手信有时间限制,书院只开每月的上半月,下半月休息,手信的有效期只限本月,过时作废。
“备车吧!”容潜停了笔,随意将笔涮了涮往笔架上一扔。
宋黎犹豫:“不让王妃同行吗?”
韩章一言难尽看着他的同伴,他这是人的肩膀上扛了个猪脑袋吗?
“为何要让王妃同行?”容潜神色不虞。
可惜宋护卫并没有看出来:“谢少卿和王妃……咱们这么偷摸着去约见谢大人,王妃知道了……”
韩章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离他远了几步。
“知道便知道了,还有,什么叫偷摸约见?”容潜上扬的尾音这才让宋黎感到一丝危险。
宋护卫忙脚底抹油,“属下、属下去备车。”
裴凤带着陆封到蕴泽院找到陆桑桑的时候,她正坐在花亭下捧着一张大顺地图看得细致。
陆封看见陆桑桑,便止步于亭外,真的就是一个尽责且不逾矩的小厮,守在台阶下。
“看什么呢?”裴凤走到她身后,忽然出声。
陆桑桑却镇定自若,早在她踏着青石而来的时候她便听出了她的脚步声。
“说好未时半便到的,你怎么晚了这么久?”陆桑桑合起那张羊皮卷。
裴凤朝亭外挺拔的少年投去一眼:“还不是你这小少爷,听说我要给他相亲,说什么都不肯一起来,我说约了你一道,他这才勉为其难。”
陆桑桑望着那明显比上次窜了不少的陆封,苦笑一下。
来是来了,却连看她一眼都不肯,这孩子可真是个别扭脾气。
“说起来你真要给他相亲?”
“要不我叫你出来做什么?我可是听说了宁王在宝灵寺的事情,难保你们共赴过一次巫山云雨就前嫌尽消,如胶似漆了呢?不是重要的事可不敢打扰你!”裴凤此人向来言行无忌,直说的陆桑桑耳根都泛红了,她也不晓得要压低声音。
“你说什么呢?”陆桑桑扯了她衣服要她小声一些。
然而亭外的少年已经听了个真真切切,垂在两侧的手握得死紧。
虽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宝灵寺的事儿谁又没听说呢?
“你给他相的哪家姑娘?”陆桑桑小声问道。
裴凤这才压了声音:“礼部司务郎中的侄女,此女温婉如玉,父亲是个教书先生。”
陆桑桑自然明白以陆封现在身份是不可能娶官家女的,就算他想,别人也看不上他。
“只要家世清白,他喜欢……”她停了停,“对了,他的卖身契……”
说到这个事儿裴凤有些头疼:“前些日子我要将卖身契还给他,他不要也不准我销毁,还交代我好好保管,说是将来要凭自己的本事给自己赎身。”
陆桑桑:“……”
“宁王?”裴凤一抬头便看见不远处走来三个惹眼的男人。
容潜、谢予安、林检三人并行而来。
陆桑桑顺着他目光看去,心中一惊。
她惊的不是容潜为何会在此,而是谢予安为何会与容潜在一处,这也太惊悚了。
她眯了眯眼又仔细看了看,是容潜和谢予安没错。
不管他俩为何会在一块儿她此刻也不是很想知道,只知道自己若与他们撞上,那就不是尴尬两个字能形容的了。
“我、我先去把这个还了。”陆桑桑扬了扬手中的羊皮卷,转身便要走。
裴凤:“你慌什么……”
“桑桑!”谢予安这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至花亭下的陆桑桑身上。
裴凤看看这位一身书生气的俊秀男子,再看看浑身僵硬的好友……
这什么情况?他叫她“桑桑”?
她没听错吧?
陆封扭头一看,先是愣了愣然后认出此人是谁,面上的几分激动全在看到容潜时尽数被压了下去。
容潜没去看那胆大包天叫自己王妃闺名的谢予安,只把冰冷的目光射向花亭中的女人。
陆桑桑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更没敢回应谢予安。
谢少卿那一声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半响过后方觉得自己这称呼不妥,忙向身边的宁王赔罪。
“下官与王妃也算是青梅竹马,故人重逢难免有些激动,方才随意称呼王妃闺名委实不妥,还请王爷见谅。”
哼!故人重逢?从宝灵寺分开才几天就叫“故人重逢”?
那他和这女人五年没见,叫什么?隔世重逢?
“无妨。”容潜不咸不淡道,而后负手朝亭中人走去。
男人面色依旧平静,甚至嘴角还微微上扬,但不知为何陆桑桑觉得朝自己走来的不是个人,是个危险的野兽。
不是他自己说的,能理解她和谢予安的相思之苦吗?
那天明明还一副要成全他们的样子,说什么会找机会给她和离书……
“王爷!”陆桑桑动作僵硬地朝他福了福身。
“放眼整个洛京城,也找不出一个比你还粘人的妻子。”容潜不急不缓扶了她一把。
他声音不大,但却能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陆桑桑:“……”
“本王不是说了,只是来林兄的书院看看书,没想到王妃竟一刻也离不开本王,寻到这里来了!”
陆桑桑嘴角抽搐,却不得不尽数承认下来,陪他把戏演完:“臣妾只是担心王爷的伤势。”
男人啧了一声,转身朝林检、谢予安二人道:“内子就是这样粘人的性子,让二位见笑了!”
林检未看出三人之间暗流涌动,乐呵呵道:“王爷好福气,王妃体贴贤惠,何来见笑一说,倒是让咱们羡慕不已啊!你说是不是,固之兄?”
这回轮到谢予安神色难看了,不过好在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到底是没表露的太多。
只是林检的话,他却如何都没能接下去。
“这蕴泽院挺大,王妃可别走迷了路。”容潜十分自然地牵起陆桑桑的手,“既然来都来了,本王就带你到处转转。”
我自己不会转吗?需要你带着?
眼见着一个成熟的大男人,却能幼稚到这个地步,当真让人惊讶。
她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驳了容潜的面子,只能被他牵着带走。
陆桑桑扭头去看裴凤,却撞见这家伙戏谑的目光,只能匆匆做了个口型:“下次说。”
裴三小姐看着远去的二人背影,心中摇头,这世间最没个定数的大概就是感情这件事了吧。
“人在的时候不看,这都走远了,倒伸长脖子了!”裴凤见陆封盯着陆桑桑离去的方向,忍不住嘲讽了一句。
少年没顶嘴,却切切实实翻了个白眼。
“啧,没规矩,走了,带你去见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