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互相试探
好书推荐:
阿拉德的不正经救世主
清冷美人今天拒婚豪门太子爷了吗
星际最强大脑
妈咪,爹地超级有钱唐知夏席九宸
世界第一好抓上单
侯门贵妾
想打电竞的我讨厌娱乐圈
不灭真灵之文明之路
从污染全世界开始进化
元素箭师
瑞珠说,熏香不只是好闻更重要的一个用处便是彰显身份,别人一闻你用的什么香大致就能猜到你是什么阶层的人,您可以不介意但不能丢了王爷的脸。
她觉得这也太复杂了些,便将此事全权交给瑞珠,瑞珠知晓她不喜浓香,便每次都用极淡的香,闻起来似有若无。
没想到还是被这男人给闻出来了。
她抬起袖子使劲儿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木质香,哪里奇怪了?
“你伤口又裂了!”陆桑桑一低头,入目便是他腹上渗了血的白布。
容潜借着袖子的遮掩,手指暗自摩挲了一下,方才手中心的滑腻触感教他有些恋恋不舍。
他看向自己的伤处,云淡风轻道:“重新包扎。”
陆桑桑咬了咬牙:“您就不能老实点儿?”
“你这是在教训本王?”容潜双臂反撑在身后挺着腰,歪头看她。
他衣衫不整,柔软的衣袍松松散散挂在身上,胸膛裸露一片,此刻看起来更像个轻佻的浪荡子。
陆桑桑哪里敢教训他,收了视线把刚包上的绷带再一圈圈拆下来。
小声抱怨道:“您再这么动来动去,晚上进宫的事儿就别想了。”
走半路就得流血过多而亡。
“你怎知本王晚上要进宫?”容潜有些诧异。
陆桑桑给她重新包好伤口,收回在他胸膛上游移的目光,琢磨了一下又亲自动手把他衣服给系了个整整齐齐。
“陛下知道账册在你手中,你若扣着不给,定会招来猜忌?倒不如找个时间秘密将其交出,一来消了陛下的疑虑,二来摁下户部黑帐一事。”
她继续说:“黑帐一事摁下了却不代表陛下就放过了,陛下会记你的好,同时也会重新审视太子,哪怕他依旧袒护太子,可谁又能保证经此一事,陛下不动摇心思呢?”
容潜饶有兴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不错,那你再说说为何是今晚?”
陆桑桑抠了抠下巴思索片刻:“太晚陛下会怀疑你的用心,太早……你行动不便,今晚最好,况且……”
她顿了顿:“你今天这么折腾你的伤处,难道不是为了在陛下面前卖卖惨?”
容潜朝她招招手,陆桑桑走近。
“二哥将账册交给我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我会如何处理。我决定将账册秘密交给父皇的事,也未知会他。”
陆桑桑有些莫名,但她从男人冷淡下去的眸光预感到,自己或许已经身处险境。
“也就是说,你现在知道了本王的所有秘密。”
男人声音既勾人又危险,陆桑桑与他对视片刻,终究是落了下风,却不得不强撑道:“独木难成林,有个盟友总是好的。”
她有自信容潜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如果真的不信任她,那日也不会将账册交到她手中。
“你说的不错,有个盟友自然是好的,但这盟友值不值得本王托付重任,本王尚且不能确定。”
陆桑桑视线左右转转:“臣妾除了还有一个相当于没有的弟弟,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从小又在西南长大,在京中无党无派,底细清楚明了,除了能倚靠王爷这个靠山以外,别无选择。”
“况且我手握一个秘密的情报网,即便我对王爷来说无足轻重,这个情报网却是价值不菲。”
陆桑桑言辞缓缓却条例清楚,她是在亮自己的牌,同时也在试探容潜对她的事知道多少。
男人轻笑出声,一边忙用手摁住自己的伤处,深怕动作过大再把伤口撕裂。
“身处波诡云谲的皇城,哪个想要扎稳脚跟的在此地没有自己的情报网?即便是谢予安一个小小少卿,在这京城中也有他排下的兵、布下的阵。”
陆桑桑喉头滚动,容潜说的一点也没错,如果她的情报网不能让容潜心动,那他到底在试探自己什么?
她唯一没有告诉他的,就是父亲的一部分旧部被她找回重组一事。
如他所说,他在皇城自然也有他的情报网……
陆桑桑转念一想,容潜这分明是知道了。
“王爷说的是,情报网自是人人都可以有,但凶悍能战的军队却不是这城中贵人都能养的。”
容潜勾唇浅笑,这回的笑意直达眼底:“王妃的月银拿出来养这么些人怕是不够吧!”
别说养这些人不够,她连养自己都是抠抠索索的。
“被找回来的旧部有近万人,指着我他们恐怕得饿死。”陆桑桑索性也不再隐瞒,“况且人数太多聚集在一起目标过于明显,他们如今散落各个州、城,都有自己的营生。”
“那他们愿意跟着你,是为何?”容潜问。
陆桑桑沉默半响方道:“西南儿郎的志向便是能成为陆家军中的一员,其他地方年年征兵年年都兵力不足,而在西南我们却是三年才征一次。西南之所以兵强马壮不是因为国库拨了多少军资也不是我们能给将士们多少月俸,而是因为晋阳候在西南的赫赫威名。”
“他们跟我一样,坚信父亲谋逆另有隐情,想要为侯府为陆家军找到证据洗刷冤情。”
“西南十二城只知晋阳候不知大顺帝”这种传言容潜是听过的,陆家往上数三代都是扎根在西南的大将,他们为大顺守着西南的门户,位高权重。即便是大顺的天子也要礼让三分。
陆家在西南积威已久,百年将门世家轰然倒塌,百姓躁动,众将无主。
向来以陆光远为首的将士们又怎会甘心,陆桑桑作为陆家的嫡长女自然是一呼百应。
提起往事,陆桑桑面色平静,曾经在心中翻涌不息的怒火、愤恨、不甘在此刻也仅仅是化作了口中的一声叹息。
父亲战死,百余将领被斩首,她带领残兵尚还想再奋起一博,却被天子提来了京城。
西南至洛京路途迢迢,她担心西南形势,却被告知西南已安定。
后来她才知道西南的安定是用西南五城换来的,元帝将陆家为大顺洒热血守了百余年的申、俞、陌、简、焱五城拱手相让赤息。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西南十二城中此五城最为重要,它们背靠飞天岭,守在西南最外层,若失守,赤息族只要翻过飞天岭便可长驱直入。
天子让陆家军守着西南门户,父亲因连续丢了申、陌两城被彻查定了谋逆罪,可最后的结局却是,大顺再让三城,防线退居飞天岭。
那这一场仗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换取西南的平静,是不是一开始只要割城便好?
陆家军死伤无数,晋阳候府家破人亡,申、陌两城百姓惨遭屠杀,这一切的牺牲到最后都没有半分意义。
容潜看着她,猛然发现不对,一把将人拉到面前,厉声道:“吸气!”
陆桑桑的手腕被攥住仿佛才如梦初醒,胸口起伏不定,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西南是她的梦魇,她不太敢提起,每想起一次就如溺水之人,那种窒息的感觉太过真切,让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活生生的人还能把自己憋死了?”容潜见她呼吸慢慢平稳,这才松开她斥责道。
陆桑桑回到现实,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你可知父皇赐的北城那块地,本王为何收下了?”容潜说。
陆桑桑:“你不是说,那地是给我的?”
你又不能做主拒绝,自然就收下了。
“……”容潜看她半响,闭了闭眼,有些无奈,“是是是,是给你的。可那猫嫌狗弃的地儿,我大可拒绝,替你求些别的。”
陆桑桑垂目思考,眼睛忽然一亮,压低了声音:“王爷是想……让我把人集中到北城去?”
“再凶猛的野兽,懈怠久了都会被磨去利爪,何况是人呢!”容潜说。
陆桑桑有些担忧:“可一个马场招来近万人恐怕不妥。”
“自然不妥,召回三千即可,这只队伍在精不在多。”
“这件事交给我来办。”陆桑桑犹豫许久,终于还是大着胆子道,“我的人自然愿意为王爷效劳,那我是否也能从您这儿得到些什么呢?”
“你不是说,你对本王心怀愧疚,为本王效劳难道不是应该的?”容潜反问。
“……”陆桑桑被噎住,顿了顿道,“自然是应该的,臣妾这不是怕王爷心里过意不去么!”
“油嘴滑舌。”容潜瞥着她,“放心,为本王效劳,有的是你的好处。”
晚上入宫时,陆桑桑陪着容潜一道,只因他为了装出伤势严重,对自己又下了狠手。
宫中行走没有圣上谕令那是不能坐轿子的,陆桑桑陪着他一起,一来能陪她一起演戏,二来看顾一下他的伤势。
秦公公见宁王被宁王妃和一个绿衣小太监搀扶而来,忙去通报元帝。
“陛下,宁王求见。”
“受伤不在府里养着,来这儿做什么?”因着昨晚的猜测,元帝此刻对容潜还存着几分芥蒂。
“奴才见王爷是被王妃搀着来的,想必是有重要的事。”秦公公说。
元帝这才抬了眼皮看向他,沉默片刻道:“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