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贵妃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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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潜:“父皇带着祭天队伍上山后,下午宝灵寺便走水了,寺中僧人几乎全部死于这场大火。你见到的那些从大火中活下来的,都是起火时在外负责采买的僧人。他们的伤是后来救火时留下的。”
“那梅妃和惠妃她们……”
“严聘救出来了惠妃,梅妃死于那场大火。”容潜道,“惠妃自那次开始似受了很大的惊吓,几度要自杀,后来被诊断有了孩子,也就是齐王,她这才慢慢好转。只是在齐王出生后不久,惠妃便自请出家了。严聘因护主不利被降职,后来病死。”
陆桑桑唏嘘不已:“梅妃的死,陛下应该很难过吧!”
“是啊,那可是他的心头肉,怎能不难过。”容潜轻叹一声,“梅妃被追封为皇后,哪怕后来再多人进言要他再度立后,他也无动于衷。”
这本是段教人意难平的凄美爱情故事,闻者大都会为其叹息遗憾,可在容潜那如冬日溪水般凛冽清冷的声音中,陆桑桑却品出了几分嘲讽。
“红颜薄命啊!”陆桑桑感叹道。
男人不明意味地冷笑一声:“是啊,老天待他们不公。”
她沉默看着他,有情人天人永隔固然遗憾,可那些在他们可歌可泣的爱情中被肆意伤害的人难道就不无辜吗?
身为父亲的元帝可以让容潜娶叛臣之女,让他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嘲笑;也可以不顾他的安危,命他奔赴疆场,只为剪除他的母族势力。
其实元帝大可不必费这些周折,容煦既是嫡长子,太子之位本就该是他的。
可他不放心,他做这些为的就是让容煦能在太子这个位置上坐得踏实。
是谁说的“天家无父子”?在她看来,元帝为容煦做的甚至比一个普通父亲做的都周到。
但是对同样身为他儿子的容潜,未免太过冷血了些。
“此次伴驾的淑贵妃,入宫不过三个月,一路平步青云从贵人做到了贵妃,独得父皇宠爱,”男人细细嚼着馒头,问,“你可知为何?”
怎么一下又说到那位住在她隔壁的贵妃娘娘了?
她见过那淑贵妃几次,用美艳不可方物来形容都不为过。
“因为她貌美?”陆桑桑猜测。
容潜勾了勾嘴角:“后宫中最不缺的便是美人。”
“那是……她温顺懂事,善解人意?”
男人摇了摇头:“据说……是因为她与故去的皇后长得八九分相似。”
“……”一时间,陆桑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容潜哼笑一声,“谁说帝王无情,父皇便是我容氏不可多得的痴情种啊!”
元帝爱屋及乌,钟情梅妃,便将他与她的儿子视为掌中玉,连只是与她容貌相似之人都能得到无尽宠爱。
陆桑桑想说点儿什么安慰他,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正此时,她那不争气的肚子却“咕咕”叫出了声。
四目相对,无比尴尬。
“回去用膳。”容潜下了逐客令。
陆桑桑只好摸摸鼻子,起身离开。
斋戒的最后一天,所有人都悄悄松了一口气,只要安安稳稳度过今晚,这样寡淡无味的日子就算结束了。
可惜,很多事往往都是在最后一哆嗦时,出现了问题。
晚间诵经,淑贵妃因有些发热在禅房休息,并未到场。
晚课结束,刚开始没多久,容潜也忽然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地离开了。
陆桑桑的眼皮开始打架,不知过了多久,她动了动已经麻到没有知觉的腿,她也好想找个借口离开。
悄悄打了个哈欠,却发现一道视线紧紧地锁着她,她扭头看去,是谢予安。
谢予安眉头微拧,又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看,用唇语跟她说了两个字:宁王。
陆桑桑怔愣片刻,忽然想起谢予安在西南时,最开始是跟着他爷爷学医理的。
“娘娘,儿臣好像吃坏了肚子……”她跪坐在庆妃身后,小声道。
庆妃娘娘颇为嫌弃地看她一眼,微不可察地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
陆桑桑尽量不打扰别人,悄悄退出了佛堂。
如果容潜只是普通的病症,谢予安断没有可能让自己跟出去看的。
事实证明她想的一点都没错,半路便让她撞见了行色匆匆赶来的宋黎。
“宋护卫,王爷怎么样了?”
宋黎正是要来找她,看见她跟看见救星似的:“王爷状况不太好,王妃快随属下去看看吧!”
两人还未动,便远远看见一个小丫鬟掩着面,又惊又恐跑了过来直奔佛堂而去。
淑贵妃死了。
太医检查后确定是被人凌辱之后,自杀而亡。
那支陛下赐的鎏金飞云簪被她紧紧握着刺入心口。
淑贵妃的婢女所供,她只是去厨房为贵妃娘娘煎药,回来便见到贵妃惨死。
小小的禅房因这一桩凶案被挤得满满当当,而凶手指向的不是别人,正是晚课中途离席的容潜。
院中甚至还找到了容潜遗落的玉佩。
此事涉及宫妃与皇子,郭琮将闲杂人等一律遣退,面色凝重看着地上死状凄惨的淑贵妃。
谢予安站在最外侧,他甫一进门便将这小小的禅房打量了一便。
房内的摆设以及用具尽收眼底,而那桌上的一盘糕点引起了他的注意。
庆妃傻了眼,除了跪在地上哭诉自己的皇儿冤枉,已然无计可施。
陆桑桑站在容潜身边,她自然不可能相信这件事是他做的,但眼下的种种迹象都指向他,无论是作案时间还是证物。
“你还有何辩驳?”元帝双目沉沉看向一言不发站得笔直的容潜。
容潜的脸色比之前离开佛堂时更加难看,额上颈上冷汗涔涔。
闻言,他双膝跪地,声音有些嘶哑:“此事与儿臣无关。”
他这一跪,陆桑桑也马上随他跪下。
“是啊是啊,皇上,潜儿他绝无要如此行事的动机。”庆妃跪着往元帝脚下挪动几步,带着哭腔道,“况且潜儿从小什么性子您是知道的,他对这些小人行径向来嗤之以鼻,又怎会犯下如此糊涂之事啊!”
“丞相,此事你如何看?”面对庆妃的哭诉,元帝充耳不闻。
目光在容潜脸上扫过,落在郭琮身上。
郭琮压下心中的不安,上前道:“回皇上,臣见宁王殿下脸色一直不太好,是否先请太医看看。”
容潜终于有了些反应,狭长的凤眼扫向郭琮,嘴角轻撇。
他当是谁在给他做局,原来是这只老狐狸。
得了陛下允许,太医躬身跪在容潜身侧搭脉,禅房内一时间鸦默雀静。
陆桑桑甚至都能听到自己打鼓似的心跳声。
“回陛下……”太医就地转了身,朝元帝叩首,“宁王殿下,怕是中了……中了催情之物。”
陆桑桑心下一沉,即便作案时间和物证都指向容潜,只要他没有动机,此案便落不到他头上来。
可现在似乎是有了个很好的理由。
不外乎就是宁王中了春药,而此时的所有人都在佛堂诵经听课,唯有淑贵妃一人独卧禅房。
男人么平常便是容易见色起意的东西,更遑说是有了春药这玩意儿作祟。
况且淑贵妃那模样哪个男人见了,不在心里惦记一二?
“你可还有话说?”元帝闭了闭眼,问道。
男人额角冷汗滴落,双拳紧握在侧,胸中暗涌无法平息。
他还未来得及回话,便觉得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王爷!”陆桑桑离他最近,一把将人揽在怀里。
容潜出着冷汗,却浑身滚烫,陆桑桑抱着他隔着一副都能感受到他身上蒸腾的热气。
庆妃娘娘见状哭喊着扑了上来:“潜儿,潜儿,你有没有事?”
容潜摇了摇头,想借着陆桑桑的力气起身,却终究没能办到。
方才还安静的禅房一时间又嘈杂起来。
“父皇,王爷这样子分明是药性未除,此事绝无可能是王爷所为。”陆桑桑扶着他的肩膀焦急道,“那块玉佩在门前的院子里找到的,可不代表就是今天遗留的,更不能证明王爷是来找贵妃娘娘的。”
庆妃一听,忙启声附和:“没错,桑桑说的没错,这分明是有人要将此事嫁祸给我儿啊!”
“或许我们更应该查的,是王爷为什么会中这种药。”陆桑桑掷地有声,这桩嫁祸案漏洞百出,她不信皇上会被如此拙劣的作案手法骗到。
容景也忙跪下求情:“对对对,嫂嫂说的对,三哥肯定是冤枉的。”
郭琮适时站了出来:“皇上,宁王妃说的有理,依微臣所见,此事还需细细调查,不可草率了事。”
元帝沉默,一言未发。
容潜吐血后,太医便吓得赶紧再次为他诊脉。
“太医,王爷情况如何?”陆桑桑问。
“王爷自行封了几个大穴,压制药性,”老太医花白的眉毛几乎拧在一起:“只是这并非解决之法,药性不除,王爷最多只能再熬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以后呢?”
“暴毙。”
“……”
最终此案还是落到了郭琮手上,元帝自然知道容潜是无辜的,只是这件事若深挖下去,真相恐怕不是自己想见到的。
秦公公双手在元帝太阳穴处轻轻按着:“陛下不必忧心,丞相大人定会给皇上一个交代的。”
秦公公从小跟在元帝身边,他知道皇上此刻的憋闷和恼怒,不是为淑贵妃,而是因为太子。
“有时候朕在想,是不是朕做错了!”元帝闭着眼睛道。
秦公公沉默半晌,方道:“陛下无需这般。”
闻言元帝轻笑一声:“此行老三不能伴驾祭天,回宫之后,却还得赏一赏,这个委屈不能让他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