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齐王妃

  瑞珠不情不愿地离开,陆桑桑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丫头可真是太单纯了。
  且不说容潜根本不喜欢她,就说她害得他此生都无缘储君之位这一件事,就够他不待见自己一辈子,况且容潜的态度也十分明确了,晚上睡觉都不放心要来叮嘱她一遍,让自己不要对他有非分之想。
  若不是因为元帝赐婚,恐怕他早就扔给自己一纸休书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了,她哪儿还能不知好歹地往人跟前儿凑呢。
  现在这样就挺好,等她熬到元帝驾崩的那一天,拿了休书……罢了,昨晚在宴会上,元帝看起来老当益壮,精神矍铄,成为下堂妇的日子怕是遥遥无期啊!
  一想到这儿她整个人就蔫儿了下来。
  “王妃,凤凰楼送了消息过来,邀您一叙。”瑞珠替她梳发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道。
  “今早来的消息?”陆桑桑眉尖微微拢起。
  凤凰楼是她和裴凤互通消息的地方,一般有消息会从凤凰楼递信来传,若非十分紧要的事,是不会邀她去青楼的。
  “是,想必是有要事。”瑞珠道。
  “我知道了。”陆桑桑道,心里泛过一丝紧张。
  她用了三年时间找到父亲残存的旧部,在裴凤的帮助下铺开消息网,至如今整整两年,终于有进展了吗?
  用了早饭,陆桑桑到了书房。
  容潜回来了,这书房肯定不可能再让自己一人霸占,她准备把自己的东西都搬到东厢去,寝房足够大,辟出一个小间做个小书房绰绰有余,而且还方便。
  不过有人早了她一步。
  看着书案上摆的整整齐齐的七封信,陆桑桑心中警铃大作。
  恰逢打扫书房的如眉进来,她忙将人拉住:“这信是你放的?”
  如眉往书案上投去一眼,然后道:“那是王爷放的,王爷还说王妃总是丢三落四的,让奴婢给您准备了一个紫檀木盒,以后专门放信件。”
  说着如眉将手里的木盒放到了书案上,还带锁的,陆桑桑觉得头疼。
  五年来容潜身在边关,却还心系宁王府,估摸着是怕她这个王妃当的不称职,丢了宁王府的脸。于是每隔两三个月便会寄来一封信,信基本都是提醒她到哪个长辈的生辰了,要准备什么贺礼等等一些琐事。
  三五回之后,她也懒得看了,这些事周伯记得比谁都清楚。后来有了信便随手往书架上一放,能记起来就拆开看,记不起来就罢了。
  也正因为如此才错过了迎接容潜回京的时间。
  可谁知,平日里那些放忘了没来得及拆的信会被容潜尽数找到。
  这不就尴尬了嘛!
  “王妃您怎么了?”见她一脸惆怅,如眉有些担心道。
  “没事,王爷人呢?”陆桑桑问。
  “齐王、齐王妃和九殿下来了,王爷正陪着在前厅呢!”如眉道。
  那估计是一时半会儿不会来找她的事了,陆桑桑稍稍放下心来。
  宁王府,前厅。
  “三哥,宋黎说的是真的吗?在街上她当真没认出你来?”容景笑的眼泪都快出来,这种事未免也太伤一个男人的自尊了。
  宁王府前厅,除了主人家容潜,其他几人那是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男人眉头一跳,幽深的目光射向身旁的宋黎:“你这张嘴又跟他们说什么了?”
  宋护卫有些瑟瑟发抖,方才王爷还没到,他不过是被九殿下拉着闲聊了几句,谁知这位殿下竟当真是个不靠谱的,明明说好了不会说出去的,怎么转头就把他卖了。
  “没、没什么!”宋黎结结巴巴道。
  齐王端起茶杯,脸上亦是带着几分揶揄的笑意:“还说这宁王妃胆子不小,回府第一天竟没让你进屋睡觉。”
  宋黎:“……”
  容潜:“……”
  宋黎:“属下现在就去问韩章拿哑药。”
  说完牙一咬,赴死一般离开了前厅。
  齐王妃见状嗔怪地瞪了齐王一眼:“你怎么也跟着小九起哄,阿潜脸皮薄,你们再这么逗他,宁王府怕是不会管咱们午饭了。”
  “倒也不至于,”容潜道,“二哥和小九的饭大概是没有了,但是云姐姐不必担心这个。”
  林云初笑道:“说你多少回了,怎么还叫云姐姐,该叫嫂嫂。”
  “习惯了,改不了。”容潜顿了顿,接着道,“以后,我尽量。”
  林云初无奈地摇摇头,转了话头:“弟妹呢?”
  “你找她做什么?”容潜并不想提起这个不讨自己喜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