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二选一
然后，事情还没有完。
那个名叫赫瑞言的律师笑得一脸温柔，“二位最好有个心里准备，这案子我接手了，那就只有两个可能性。”
闫其琛心里虚，嘴上狠，“能有什么可能性？”
赫瑞言：“要么你们坐牢，要么二房家破人亡，可以二选一！”
闫家姐弟活一大把年纪，都是做爷爷奶奶的人，什么时候听过这么狠的话，谁敢对他们说这么狠的话。
闫其珠再好的涵养，这会都忍不住。
“赫律师，话不要说得太满，你们赫家在律师界是有名，但想在这帝都横着走，也得看看别人答应不答应。”
赫瑞言一勾眉：“那我们就试目以待！”
“哼！”
闫其珠真看不得这个女人的嚣张，拎起包就走出去。
闫其琛跟在后面，走到门口时，又咽不下这口气，回头伸手冲闫飞点点，警告的意味十足。
闫飞浅笑：“冯助理。”
冯思远：“大少！”
闫飞：“他们把两封律师函拉下了，麻烦你给他们送去。”
冯思远：“是！”
会客厅安静下来。
闫飞看着女人，“下一步，赫律师准备好了吗？”
赫瑞言掏出手机，放在桌上，嘴角擒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急，咱们先等电话。”
……“闫先生，闫女士，你们的律师函。”
姐弟二人已经走到大堂，听到声音回头，见是冯思远拿着文件追上来，眼睛怒得似要淌出血。
“让开！”
“让开！”
身后有人呼叫，接着后背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
“咚！”
“哗啦！”
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外卖小哥手上的拎袋飞上天，好巧不巧的砸在姐弟二人的身上。
也不知这幢楼里哪个馋鬼点了两份酸菜鱼，此刻鱼贴在了闫其琛的裤腿上，酸菜挂在闫其珠近一百万的豪华包包上。
世界安静了几秒钟后，两声尖叫声划破天际。
“对不住，对不住！”
外卖小哥吓得脸色惨白，赶紧上前赔礼道歉，闫其珠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怒得甩开手，就照着那外卖小哥的脸上打过去。
哪知，地上还是油，她脚下一滑，巴掌没甩出去，自己却是一屁股滑坐下去。
落地的瞬间，她的手下意识扯了下，好巧不巧的扯住了闫其琛的衣角。
“啊啊啊……”“啊啊啊……”尖叫声，再次划破天际。
大堂角落的沙发上，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一只脚上摆着一台电脑，他纤长的十指，正飞快的啪啪啪敲击着键盘，闫氏药业有自己的局域网，大厅的局域网不需要密码，手机能自动连接。
连接上了局域网的手机在别人眼里，没多大用处；但在天才的，黑客的眼中，那简直就是侵入追踪偷听代码的最佳时机。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完工！”
男人敲下最后一记回车键，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他听见声音，都不由自主会打个寒颤的电话。
“喂？”
打寒颤的声音冒出来，男人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忙陪着笑脸道：“姐啊，搞定！”
“那就上来吧！”
“我能就在这大堂里……”“龙龙！”
“好的，二姐，我马上出现在你面前！”
几分钟后，张大龙乖乖的坐在赫瑞言的面前。
他抬头看了眼赫瑞言的脸色，小心翼翼的把电脑往她面前挪了一下，又体贴的把声音拉到最大。
“怎么没动静？”
赫瑞言捏了捏下巴，“难道我的狠话，放得还不够？”
张大龙赶紧拍马屁，“二姐你别急啊，也就一杯咖啡的功夫。”
赫瑞言：“你姐夫不让我喝咖啡。”
“那……”张大龙：“一杯奶茶的功夫。”
“奶茶呢？”
“我这就去买！”
张大龙陪着十分的笑脸：“二姐想喝什么味儿的，芒果布丁，还是小圆子。”
“全套，不加糖。”
冯思远忙道：“我去吧！”
“谁都别动，二姐只喝自己人买的东西！”
张大龙像道箭一样，蹿出了总裁办公室。
哼！谁也不能阻挡我拍二姐马屁的决心！闫飞难得的笑出了声，“赫律师，张先生好像很怕你？”
“何止他一个，很多人都怕我！”
赫瑞言摸了下脸，自言自语：“我觉得我现在，明明温柔很多啊！”
还温柔？
坐在那里气场二米二！冯思远心惊胆战地看了赫瑞言，眼神不敢多逗留，赶紧挪开。
……奶茶买回来，赫瑞言刚吸了一口，两台电脑里同时传出了声音。
“大姐，律师函我看了，这小贱人查得真准，可见大房早就想动我们了，说吧，怎么办？”
“……难办啊！”
“什么难办，要我说先下手为强！”
“老二，怎么个先下手呢，那兄弟二人只怕心里有防备。”
“有钱什么办不动，实在不行请个雇佣兵把那个大的干了。”
“不行，那样动静太大！”
“那你说怎么办？”
“得想个办法让那个大的再回到精神病医院去，然后在他的药里动动手脚，这样才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这……有点难度。”
“有难度也要上。
只要大的一死，小的那个就好办了！”
“行，我来想办法！”
“嘟……”的一声后，办公室里陷入了死寂。
闫飞别过脸，不去看众人，眼眶却慢慢湿润，洇红。
心里明白是一回事，但亲眼听到又是一回事。
“大少，还犹豫什么？”
赫瑞言冷笑一声，“对付畜生，你得比他们更狠才行。”
闫飞敛了神态，“不是犹豫，只是感叹人心怎么可以坏成这样。”
赫瑞言从不劝人，也懒得劝，她从桌上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境外的电话。
“……”“是我，赫瑞言。”
“……”“捕鱼计划开始了，小宁子！”
三言两语，手机挂断。
闫飞走过去，冲她伸出手，“律师，大恩不言谢！”
赫瑞言站起来，连手都懒得伸，“闫先生不用谢，这帐算到我家兄弟和弟媳身上。
龙龙？”
张大龙蹭的一下站起来，“二姐，怎么了？”
赫瑞言：“闫先生的安全你注意下。”
“凭什么是我啊，我又要监听，又要……”“张！大！龙！”
“好的，二姐，放心，二姐，没有问题，二姐，闫总要是少根汗毛，都算在我头上，二姐！”
“乖！”
赫瑞言拍拍张大龙的脸，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扬长而去。
闫飞看着她背影，如枯井一样的眼底，有阳光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