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极致的念

  “我说的话是否属实，你试一下便知？”欣妍递给叶浩然一把匕首。
  叶浩然拿着匕首。小心翼翼的在手上划开一个小口。血液流出，并没有快速愈合。十几秒过去，除了血流的少了点，那伤口依旧存在。
  欣妍夺过匕首，狠狠的刺入叶浩然的大腿中。
  “啊……！”叶浩然痛叫一声，跌倒在地上。那匕首原本深入肉中，此刻却不过两三个呼吸的时间，迅速恢复了起来。
  只听见“咣当”一声，匕首被新生的血肉排出，落在地上。叶浩然的痛感很快消失。如果不是匕首上面带着血迹，他会以为这些都是错觉。
  “这……这是怎么回事？”叶浩然问道。“你现在的不灭之体力量较弱，辨别伤害的能力较差。来自别人的攻击能够自我恢复。但是你自己却能伤害到自己。”欣妍认真的分析道。
  叶浩然:“……”
  “所以刚刚我才让你自残。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够真正伤害到你，除非是一击必杀。”
  叶浩然懵懂的点了点头，他接着问道:“那么让我自觉心脉是为了什么？”
  “换血！”欣妍道:“你血脉低微错杂，根本不具备修行的资格。只有换成高等血脉，才能踏上修炼一途。”
  “那……我会不会死？”自觉心脉，没有不灭之体的恢复能力，叶浩然可不敢冒这个险。
  “这就要看你了！”
  “看我？”
  “对，看你。”欣妍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灭之体虽然不能恢复自己造成的伤势，但一些危及你生命的伤势都能自主恢复。只不过整个过程需要你全神贯注，一旦你精神稍微松懈，那么你就会成为一具尸体。”
  “那换血需要多少时间？”叶浩然问道。
  “五息！”
  叶浩然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说道:“我可以试一下。为了姐姐！”最后那句是叶浩然在心里对自己说的。
  欣妍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看着叶浩然。
  叶浩然拿起先前的匕首，在腿上轻轻的划了一下。没有伤口，仅仅是一道指甲长短的白痕。但就是轻轻一划，他心里升起一丝凉意，头皮发麻，完全不敢下手。
  “自己在本能的恐惧？”他还是太高估自己了。“我不过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野小子。”
  叶浩然的手开始了轻微的颤抖，他发现自己无从下手，甚至是不敢下手。
  “告诉我你在犹豫什么？”欣妍突然问道。
  “怕痛还是怕死？不敢对自己下手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不付出点什么，就别想得到任何东西。”欣妍右手一挥，空中出现一团红色的液体。
  “这个血脉能够让你脱胎换骨，但如果不经历一次疼痛，你凭什么修炼。它比你的血脉高级百万倍，也就意味着你要承受百万倍的痛苦。换与不换，全在你。”
  “你说的很对，我怕痛，更怕死。”叶浩然声音平静，却十分坚定。“我怕我失败了，我姐姐就没有得救的希望。我怕我死了，我姐姐就没人照顾。”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每个人都会恐惧，但总有人为了一件事、一个人奋不顾身，哪怕是深渊，哪怕是死亡！”
  最后一个字说完，叶浩然举起右手，将匕首狠狠插入左胳膊的手臂。仅仅是第一瞬皱了下眉头，他的神色便立刻转为平静。
  右手下滑，左臂的伤口迅速扩大，直至手腕。鲜血喷涌，叶浩然的衣服及脚下的土地立刻被染红。他的右手又动了，这次是大腿。一块块的肌肉被狠狠刮下，“扑通”一声他跌倒在地上。
  他坐在地上，杀剐起来更加方便，很快大腿只剩下了骨头。
  他再次举起匕首，脚骨应声而断，鲜血喷涌。一旁的欣妍看着浑身是血的叶浩然，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刚刚连碰都不敢碰一下，为什么现在百刀凌迟眉头却都不眨一下。
  终于一百三十刀过后，叶浩然右手所能触及的地方没有一块是完整的，甚至大部分地方都是带血的骨头。
  叶浩然除了呼吸更加沉重以外，依旧没发出一点叫声。最开始的几下，他的确经历了巨大无比的痛苦，但是都被他咬碎了牙齿，咬断了舌头，硬生生的挺了下来。接下来的几十刀，完全是因为他神经的麻木，要不是内心强大的信念支撑着他，那把刀早已被他远远扔出。
  “最后一刀，自觉心脉！”
  那把匕首狠狠插入心脏所在的地方，叶浩然眼睛突然睁大，艰难的咳了几下，没有了呼吸，自然的倒在地上。
  欣妍连忙上前查看，呼吸停止，脉搏停止甚至心跳停止。这分明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这不可能，难道是我高估了这小子？”欣妍黛眉不展，按照叶浩然刚刚的毅力，没道理会死啊？
  “看来还是不灭之体太弱了，如果觉醒程度再高一点的话……”欣妍正欲转身离去，却偶然间看到了叶浩然的双眼。
  那双眼睁的很大，如果不是叶浩然平躺在地方，说不定会掉出来。在叶浩然的眼中，欣妍却看到了一个碧衣女孩。
  女孩身材柔美，笑意动人，那分明是叶浩然的姐姐叶萝。
  “这……这不可能！”欣妍不可思议道。“这种极致的念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普通人身上？绝不可能，他都做不到的事凭什么他可以做到。”欣妍脑中浮现出一个黑子男子。
  叶浩然眼中的叶萝并不是真实看到的，而是来自于叶浩然的虚构或者是某段记忆。这段记忆只能在叶浩然脑海中或者心里，根本不可能出现在真正的世界。
  但当一个人的执念达到一种极致，脑海中虚构的东西便真实存在，只不过是相对于叶浩然本人而言。所以，叶浩然的眼中显现的是叶萝，而不是他应该看到的屋顶。
  “没想到他的执念如此强烈，看来还有希望。”叶浩然即使表面看起了死的很彻底，但在不灭之体以及这种极致的念的催动下，依然吊着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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