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吹不黑!

  当李秋迷迷糊糊睁开眼、再坐起来的时候,立马就呆住了。
  “”
  这是哪儿?
  他好似处在一个麻布质地的大帐篷里,瞅着有些破旧,在边上还摆放了燃着的炭盆!
  “噼里~啪啦~”
  周遭被烘得暖洋洋的,甚是舒服!
  在这里边也颇为宽敞明亮,一应摆设也都古色古香,正中间还有个方方正正的坑,估摸着也就半尺多高,占据了好大一坨。
  那上边垒得甚是平整,放着两张低矮的小方桌,以及好几个坐垫,不远处有个熄灭的小火堆。
  再环视一周:六、七床被褥;武器架;屏风
  嗯?
  他将目光放到了营门处,那上边挂着一面令旗,上有精美的纹饰、一只不知名凶兽,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唐”
  妈耶!
  这路数不对,神马情况?
  他想要静静!
  “呼~呼~~”
  帐篷门帘忽的被撩开,一阵刺骨的寒风灌入,冷的他打了个激灵,赶忙一咕噜躺了回去,再定睛一看,就见到一个毛小子端着碗走了进来。
  这厮看上去年岁也不大,有点呆头呆脑的,还耷拉着两条鼻涕,不偏不倚正好垂在那碗的上方晃悠,眼瞅着要掉下去的时候才‘吸溜~’一下
  李秋嘴角一阵抽搐:这是哪来的傻小子?而且那碗里的玩意儿,难不成是拿给自个吃的?
  “唔?”
  就在这时,那货也抬起了头,四目相望,一时间,他竟呆愣在原地!
  气氛顿时就变得微妙起来,过了一会儿,李秋才眨了眨眼,还招了招手。
  小帅哥,过来玩
  咳,呸!
  他只是觉得这家伙傻乎乎的,若要套起话来也方便些。
  不曾想,那瓜怂却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似的,猛地将鼻涕给“吸溜~”了回去,随即又有“咕噜~”一声响起
  震惊!
  若没记错,这鼻子跟咽喉可是相通的
  卧槽!这是个狠人!
  很快,这憨憨的手脚又跟抽搐了一般,竟把碗一扔,连滚带爬就跑了出去,嘴里还嚷嚷着:
  “爹!傻子,傻子醒了!”
  娘希匹!
  李秋本来还在笑呵呵地看着热闹,霎时间也是脸色一黑:他想把那个瓜娃子吊起来打!
  “哗~”
  没多久,门帘就被粗暴地掀开,有十来个人冲了进来,大多都是如狼似虎的壮汉,有几个还顶盔掼甲,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善茬。
  “你你们瞅啥?”
  李秋一脸懵圈,正纠结着要不要一拳呼过去,来个先发制人,一瘦巴巴的老头儿舔着张笑脸凑了过来:
  “小秋呀,莫怕!我是你孙爷爷!快把手伸出来,也好给你把把脉,不然就扎你了!”
  说着,他还亮了亮手里细长的银针,模样颇为猥琐,老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瞅着就极为欠揍,那双眯成一条缝的老眼仿若还在吆喝:
  打我呀,快来打我呀!
  “是呀!小秋,孙伯的医术极为了得!咱们村的牛、马都是他给看好的!你莫要挣扎,也能少受些罪。”
  一较壮实的黑汉子煞有其事道。
  “甭吵吵了,这小子就是犟脾气,不会听的!要俺说,直接就绑起来!也省的他犯起浑来难收拾。”
  “大哥说得对!”
  有麻瓜应和,还摩拳擦掌
  眼见这些家伙一人一句,一言不合就要来个五花大绑,甚至还要遭受一番蹂躏,李秋倒也光棍,乖巧地伸出了手,还干眼巴巴地望着众人,眨眨眼,人畜无害。
  弱小、可怜、又无助!
  嗯?
  这么听话?
  叫嚣地厉害的几人满脸狐疑之色,又彼此对视了一眼,更有甚者还扬了扬手中的绳子,努努嘴,示意要不要来个霸王硬上弓。
  凶神恶煞、甚为禽兽!
  老头儿也惊掉了一地下巴,却仍旧不死心,不断挥舞着银针,在那臭小子的面前来回晃悠。
  扎你了!我可要扎下去了!
  你丫倒是反抗一下呀!
  李秋始终不为所动,连眼都不多眨一下,始终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稳如老狗!
  场内一时间竟也安静了下来,大多数人都百无聊赖地站到了一旁,好一些牲口的眼中还带着几分幽怨之色。
  氛围有些诡谲!
  “别傻站着了,麻溜儿的!把脉!”老村长冒了出来,对着孙景上去就是一脚。
  老孙本就极为嚣张,凑得非常之近,反正李秋估摸着自个只需一抬手,有很大机会能把他呼到墙上去,还是扣都扣不下来的那种。
  “额滴神!”
  这老货的精神一直在紧绷着,猝不及防这一脚,立马也被吓了一大跳,手一哆嗦,那银针就顺势往旁人的大腿扎去
  “嗷呜!”
  一道鬼哭狼嚎的声音传出,将其余人都给看惊了,后背冷汗涔涔,忙不迭后退一步!
  这一针若再偏上那么几寸,怕是命根子就没得了!
  李秋也险些没‘噗嗤~’笑出声,但注意到那惨叫的倒霉蛋子手中还操着家伙,恁粗一条!
  惹不起,惹不起
  “直娘贼!你个老东西别嚣张,这年老多病的,总有一天会落到老子手里!到时候祸祸不死你!”
  孙景也老脸一红,嘴里还在嘀嘀咕咕,不慌不忙将针拔了出来。
  “啊!”
  又是一道惨叫声响起,老孙那也光棍,索性来了个恶人先告状,瞪了那楞怂一眼,没好气道:
  “还有你也是!非要挨老子那么近,这不是找扎吗?行了,也别嚎了!就一针还能要了你的命不成?倒不如多扎几下,对身体可是有好处的!”
  这老汉兴许是有特殊的癖好,眼中散发着幽光,还在可劲儿忽悠,不过那些牲口也不傻,一个个都离得远远的,省的殃及池鱼!
  无奈之下,他也只得大呼可惜,依依不舍将针收好,一手捏着短短的胡须,摇头晃脑,另一只手就搭上了脉。
  “咦?”
  不一会儿,孙景便轻咦一声,也不晓得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陷入了沉吟之中。
  李秋心里一个咯噔:尽管知道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觑,但把个脉还能瞧出个好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