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内奸
因为是老夫人六十一大寿，柳府宴席摆得隆重，还邀请了一些王公大臣、皇族子弟，包括太子、五皇子、七皇子、小晋王等人。
宴会当天，前厅十分热闹，三姨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早早携着柳若凝出去应酬了。如今府里没有正室，老夫人又生着病，府里的一切大小事务都交给她打理，真是便宜了她，她还真把自己当成未来的嫡妻了。
元璎不着急出去，在后院陪老夫人梳妆打扮。
老太太身子骨将养了一个多月，不见好转，反而还越来越严重了，御医也束手无策。元璎愈加肯定老太太可能真的中了百合草的毒，只是她苦于没有线索。
冯氏给老太太梳头，老太太瞧着镜中的自己，低声感慨：“我这身子骨，也不知还能活多久了，我只担心还没有给晴儿寻一处好婆家。”
元璎给她戴上抹额，一边对照着镜子一边说：“祖母，孙女儿可不想那么快离开您。”
“你也不小了，十八了，京里很多官家小姐还在娘胎里就定了亲，十五六岁就嫁出去了，怪老身当年对你照顾不周，耽搁了。”
“那是她们罢了。”
冯氏正和丫鬟熨衣服，也回头笑道：“娘，大小姐聪明美丽，如今又得皇后娘娘赏识，不愁没有好门路。今天是您的寿辰，理应高高兴兴，别提那些丧气话了，您还得看着大小姐结婚生子呢。”
几个人唠嗑其乐融融。
元璎忽然听到门外有丫鬟争吵声，便走出去看看，看到老夫人房中的大丫鬟香檀捧着案盘正在训斥一个小丫鬟，其他丫鬟都在求情。
元璎问：“怎么了？”
另一个大丫鬟香芸解释道：“大小姐，香草不小心撞碎了老夫人的药碗，香檀姐姐正在训斥她呢。”
元璎看了一眼地上，果然看到摔碎了的碗片，而香檀的案盘上还端着刚刚煎好的一罐子药，罐子里还冒着热气，说明药水没洒完，只是摔了一碗而已。
元璎觉得她们过于大惊小怪了：“碗碎了，再拿一个来就是，何至于生这么大的气？”说着弯下腰，想拾起碎片。
可是这时候，香檀立即蹲下来，手忙脚乱地捡走了，根本不让元璎碰到那些碎瓷片，还低声说：“大小姐，这些事情我来做就行了，不敢劳烦您，万一伤着您就不好了！”
香芸也蹲下来想帮忙捡，但是香檀也立即打开她的手冷声道：“也不用你插手！”
香芸以为她还在生气，又低声求情：“香檀姐姐，您就绕过香草一次吧，她新来不久，也不是故意的。”
“毛手毛脚不懂规矩，这些小丫鬟都是你们给惯坏的！”香檀收拾完毕，站起来骂，而后转身离开了。
香檀毕竟是老夫人身边的红人，即便香芸也是大丫头，也要受香檀训斥。其他丫鬟都非常失落，一同安慰那个做错事的小丫鬟。
但元璎忽然发现角落里还有一块碎瓷片，正是香檀捡漏的，她拿起来看了看，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药香，心思一动，便拿出御医给的药粉往湿漉漉的碗片上一撒，原本墨绿色的药汁竟然呈现紫红色。
元璎吓得扔了碗片站起来。
几个人惊讶道：“大小姐，您怎了？”
“没事！”元璎迟疑了一下，又掏出手绢蹲下来碗片擦干净扔回地上，想了想又踩了两脚造成损坏严重的样子，确认没办法看清楚上面的痕迹，才一言不发地走回屋子里。
她悄悄把翠竹拉到角落里，低声吩咐：“你去跟踪一下香檀，看她到哪里取药碗，然后看她存药碗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异常，密切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有情况立即汇报！”
翠竹点头出去了。
没一会儿香檀又重新晾了一碗药汤端进来服侍老夫人喝下。
元璎悄悄盯着她，等她伺候完老夫人出去，见她在庭院里鬼鬼祟祟地寻找，终于找到那碎成砂砾的碗片，拍拍胸脯松了口气，捡起来带走了。
果然是她！原来问题出在老太太最贴身的丫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