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从今天开始做艺人
她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二点四十分，不管哪个行业，这个点都是上班时间。
电话打过去了以后，很快就被接了起来。
柳芊芊紧张极了，她几乎不记得自己都说了什么，只记得对方叫她过去。
璀璨娱乐公司的办公大楼在市中心，柳芊芊住的地方则在城中村的边缘，也只有这种地方，才有那么便宜的十五平米房子可以租。
挤了大概两个小时的地铁后，柳芊芊终于站在了璀璨娱乐公司的大门前。
她整了整头发后，挺着小胸膛走了进去：“您好，我是和花总监预约过的柳芊芊。”
“花总的办公室在十五楼，电梯在右手边。”
柳芊芊没傻到直接过去，而是在盥洗室重新弄了弄妆，又把头发认真整理了一下，才去敲了花乔然办公室的门。
“请进。”
“花总，您好！我是柳芊芊！”柳芊芊站在花乔然的办公桌前面。
花乔然是一个看起来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女性，乌黑的头发高高盘起，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剪裁良好的职业套装。
看着……有点严厉。
“不要紧张，坐。”然而她一开口，声音却很温柔，有点甜丝丝的。
柳芊芊依言坐在客用沙发上，大大方方坦然地任由花乔然打量自己。
“原来如此，”花乔然也不跟她客气，用画着眼线的漂亮眼睛毫不顾忌地从上到下扫了一边柳芊芊，“的确很像。”
“很像？”
花乔然没有回答，而是想起什么似的，问她：“听说你没赶上试镜是因为撞了人？要不要紧？”
“啊！不要紧的！”柳芊芊连忙站起来解释，“是自行车撞的，人没事，没受伤！”
“没受伤的话怎么会耽误那么久没赶上试镜？”
“呃，是有点别的原因的，那个人他有点营养不良，所以才晕倒了，我不放心，就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等他打完了吊瓶才走的……就没赶上。”
说完了柳芊芊又有点紧张，是不是感觉太像借口了？
花乔然倒是轻笑了出来：“你做的对，那种时候，不能放着人不管。”
她的凤眼透过玻璃眼镜盯着柳芊芊看：“真是个好孩子。”
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切，让柳芊芊觉得很不能适应，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花乔然又笑笑，她不笑的时候像刀锋一样，笑起来却仿佛春风：“别那么紧张，我都听丁学姐说了，星光文化那个公司的确不适合你。”
“丁姐一直很照顾我，是我让她失望了。”柳芊芊说。
“失望倒是也没有，她的确挺关心你的，不过也很正常，她毕竟是肖影后的粉丝。”
柳芊芊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妈妈的名字，她腾地一下坐直了。
花乔然问她：“你是肖茜的女儿吧？”
柳芊芊说：“我是。”
原来，丁姐是妈妈的粉丝……难怪刚才她一进来，花乔然就说她很像。
是说她像妈妈吧。
“丁学姐进这个行业也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和肖影后合作，没想到……柳先生和肖女士的事，还请节哀。”花乔然的声音越说越低，她虽然不是肖茜的粉丝，但是她们这一代人，尤其是从事娱乐行业的人，谁没受到过肖茜的影响，谁没看过柳时写的电视剧？
“谢谢，我已经没事了，事情既然发生了，那也没办法，总归要跨过去，继续生活的嘛。”
“你能这么想，那丁学姐的苦心也没白费，”花乔然笑着起身，从身后的文件柜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拟好的合同，你看看，没问题就签了吧。”
柳芊芊上前接过合同：“这么快？不用考核我一下？”
花乔然挑眉：“你对自己没信心？”
“我有！”
“那就行了。”
柳芊芊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合同，最后在签名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就……这就成了？
她现在就是璀璨娱乐的艺人了？
花乔然看着她签好字，又递给她了几份文件：“在这里写上你的银行卡号，签约金会直接转账过去的，不要写错了。”
“签约金？”
“当然，艺人签约都有签约金的，”花乔然说，“所有娱乐公司都给的。”
柳芊芊心里有点疑惑，她在星光文化签约的时候，完全没有人提到签约金的事情。
当然，也可能是她没有签正式合同的缘故。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花乔然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嘲讽：“准艺人合同，亏得星光文化想得出来，谁家不是要么正式艺人合同，要么单次合作合同，哪里来的准呢，准给谁看呢。”
“……”
花乔然叹了口气：“就让学姐早点跳槽，结果非说那边还有人情没还完，行吧，她就是人情多。”
她抬眼看了看柳芊芊：“你可要加油干，等红了以后就把学姐从那边挖出来，你出马肯定好使。”
“我知道了！我一定努力做！”柳芊芊双手握拳，她能进璀璨文化，丁文月就是她最大的恩人，她是一定要向丁文月报恩的。
花乔然说：“好好好，然后你的住址，你现在住在哪儿？啊，如果不方便写的话……”
“没事，方便的！”柳芊芊知道她误会了，花乔然大概以为她还住在原本的柳家，那毕竟是肖茜的家，详细地址可能不方便写出来，“我家发生了点事，就被查封了，所以我现在自己在外面住，方便的！”
她唰唰地把地址写在了表上。
花乔然皱着眉，肖茜的房子被查封了，为什么？
她探头看到了柳芊芊写的地址，是个很偏远的城中村。
肖茜的女儿就住在这种地方？柳时是很著名的编剧，手里写过的大IP不计其数，肖茜又是国际影后，片酬绝对不低的，这对夫妇就算去世了，按理说也应该给女儿留了很大一笔遗产才对啊。
柳芊芊怎么……
她心里犯着嘀咕，又想到什么，按住了柳芊芊的手：“地址不用写了。”
“嗯？”
“这个位置太远了，来回不方便，这样吧，公司的艺人宿舍我记得还有空位，反正是免费的，空着也是空着，方便的话你这两天就搬过来，手续我帮你办一下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