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喜欢吃你

  也或许正是因为这点不一样,在秦笙面前,他便显得有些可恶——虽真实但可恶。
  有些不好的情绪,总是在秦笙面前倾泻出来,赵温时有时候觉得愧疚,但却忍不住如此。
  自己与秦笙说的那些话,不知道哪一句会伤到她。
  现在想想,赵温时仍旧觉得内疚,他是不配拥有秦笙的,至少,那个时候的自己,不配拥有那么好的秦笙。
  他想这些事时,陈牧月正取出药箱来,撩起他下裳,给他膝盖上的淤青上药,还问道:你哪里还疼?指给我看,我给你上药。
  还有……赵温时低头,看着陈牧月,忽的笑道:屁股。
  屁股?
  陈牧月也笑了,赵温时很少会这么与她说话,他常常觉得有些词句不适宜或者粗鄙,便不会与她说出口。
  陈牧月道:一会儿你把裤子脱下一点,我帮你上。
  赵温时点点头:嗯。
  见过赵温时的几天后,赵长离去了一趟刑部和御史台,为了能让刑部和御史台拿出钥匙,他不得不使了一些手段。
  也算不上什么手段,兵不厌诈,也就威胁威胁一下那些人而已。
  刑部和御史台的人太过珍惜性命,他连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刑部和御史台的人就已经拿出了钥匙。
  封箱之内,那几封信叠在角落,上面蒙了尘土。
  这些信不能带离清正馆,赵长离没打算为难大理寺中的人,只将这些信抄录临摹了回来,拿回来让泠鸢细看。
  当泠鸢见到这些誊写回来的信时,问他道:刑部和御史台的人,这么好说话吗?
  赵长离解下腰间玉带,道:他们哪里是好说话?不过是知道我位高权重,不好得罪罢了,反正最后我总有办法让他们拿出钥匙,他们觉得没有挣扎的必要。
  泠鸢叹谓一声,上前道:位高权重果然就能为所欲为啊。
  赵长离见她走上前来,便抬起手来,让泠鸢帮自己解开腰带,道:为所欲为?低下头来,在她耳边道:那我能不能对你为所欲为?
  泠鸢勾着他的腰带,道:你在我这里,没有位高权重。
  赵长离拥着她,道:我在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地位吗?
  有。泠鸢笑笑,说道。
  赵长离追问:多高?
  泠鸢挑眉:你说呢?手上解下他腰带。
  赵长离略想想,道:嗯……可能也就一般高吧。话音刚落,腰间猛地一勒。
  低头,就见泠鸢正用腰带死死勒住他腰部,威胁他道:你再想想。她两手各拿着腰带一端,一点一点慢慢用力交缠。
  我知道了。赵长离俯身,薄唇在她眼上蹭了蹭,道:我家阿鸢可看重我了。
  腰间一松。
  阿鸢放过他了。
  她道:你知道就好。
  书房内,桌案上摆着老太君院中送来的糕和果茶。
  泠鸢手边叠放着几封信,拿在手里,将里面的内容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横着看,竖着看,斜着看,就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泠鸢失望又颓丧地躺在书房里的茵席地衣上,道:你说那个拓跋恪留个破绽还留得这么隐秘,他是有多高估拿到这封信的这些人?
  给我看看。
  赵长离拿到手中,这些信他都是按着原本那些信的原样临摹的,连信纸都选了一模一样的,一字不差。
  但泠鸢和他两人看了这么久,却一点所谓的破绽都没看到。
  两人并躺在书房里的茵席地衣上,双双长叹一声。
  夫君,你说那个拓跋恪会不会压根没留下什么破绽啊?
  嗯,有这个可能。
  那你不是白白辛苦了吗?
  不辛苦,就口头威胁了一下他们而已,算不上辛苦。
  不是,我是说你临摹这些信,很辛苦吧?
  有点。
  那一会儿你多吃一些桂花糖蒸新栗糕,我允许你多吃几块。
  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吃甜的。
  那你喜欢吃什么?
  你。
  夫君……
  嗯?
  你不要太为难我。
  赵长离被她这委屈的语气逗笑了,偏过脸去,看着和他躺在茵席上的泠鸢,眉梢雀跃笑意。
  他抬手,将手横在泠鸢身上,道:既然心疼我辛苦,那替我揉一揉手,临摹这些信,我手很遭罪。
  为了能临摹得八分相似,赵长离每下笔一次,都要在宣纸上试上好几次,
  泠鸢拿起他的手,使劲揉着,偶尔还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听起来就知道她很卖力。
  秋日的光浅浅淡淡,透过窗,洒在书房里的茵席上,碎光在泠鸢身上跳跃。
  她揉手的力道渐渐弱下来,赵长离侧过身子,见到一个双眸快要合起的小懒虫。
  伸手过去挠了挠她鼻尖,指腹滑过她眼睫,低声道:阿鸢?
  嗯……唔……泠鸢低声呓语。
  睡吧。
  赵长离不挠她了,伸手轻拍她后背,柔声哄她继续睡。
  待她沉沉睡去后,他兀自静默着想着,若卫国公秦府的案子没有办法翻案,冤去之人的牌位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摆出来祭祀,成为阿鸢心中永生不可磨灭的一个结,那该怎么办?
  对付六皇子,赵长离可以有很多种办法,利用卫国公秦府的案子,只是其中一个法子而已,但是要想了结阿鸢心结,只有这个法子。
  泠鸢迷迷糊糊的睡着,身子依偎在赵长离怀里,中途微微睁开眸子时,见着赵长离紧蹙的眉,下意识地伸手去抚平。
  轻轻柔柔的小手,在他眉心轻触。
  她睡意正浓,说话鼻音很重,她说:别担心,有我在。
  说完又迷迷糊糊歪头睡过去了。
  他笑了,低声道:这话,该是我说的吧?
  赵长离不知她为何说这句,但听着她说这话,莫名觉得窝心。
  她在,自己确实不担心。
  书房里的茵席虽可以躺着睡,但没有床上舒服,赵长离起身,要将泠鸢抱起。
  信封……泠鸢似被他的动作搅扰醒了,低声喃喃:是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