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郑天:我好惨啊!
白越喝醉了酒,见着来人,不管是谁,就东倒西歪,往郑天身上抱去,满嘴醉话。
他说烟儿不见他,却要去见那个什么孙仲白,他很伤心,妒火中烧,还嚷嚷着,要打死那个孙仲白。
他指着郑天,道:郑兄,听说你和那个孙仲白很熟啊!说,是不是你让他去见烟儿的?是不是?
不熟,不熟!郑天扶着快要倒地的白越,道:也就我爹和他熟,时常请他到府里吃饭。
他那小家子气,还敢去招惹我的女人!白越对着望台之外的晴空,道:他算个什么东西!
然后抓着郑天的手,满脸通红,醉醺醺道:郑兄,来,和我一起!拉着他的手指着天,让郑天和自己一起冲着望台喊,道:孙仲白,你算个什么东西!小人!下作!
郑天一开始没开口,白越硬是让他开口,他不开口,就冲着他耳朵大声吼,郑天哪里拗得过白越这个醉酒之人,只好跟着喊了。
孙仲白,你算个什么东西!下作小人!
郑天越喊越大声,他想想自己父亲平时总是拿着孙仲白与自己比,说孙仲白万般好,而自己如烂泥一般。
现在喊出来,浑身都痛快了,刚开始跟着白越骂孙仲白,后来自己对着天,一边喝着酒,一边破口大骂:孙仲白你个烂泥滚地里爬起来的,还敢和我比?我家三朝为官,你算个什么狗屁!!
揽过白越的脖子,道:白兄,我告诉你,像孙仲白那种腌臜小人,根本就不配和你抢女人,那个什么姑娘?
烟儿。
对,烟儿。
郑天肚子灌了几杯黄酒,脸上一团红,道:那个烟儿不识好歹,像白将军这样的人,她居然拒之门外,去见那个什么孙仲白?这种女人,你今后别碰了,小心她沾染了孙仲白那厮身上的晦气!
我告诉你,孙仲白这种小人,我都不屑见他,他干过的龌龊事,我要是想抖落出来,那能抖落一大箩筐!
郑天越说越起劲,没发现身后悄悄靠近的人。
孙仲白本是要去方便的,却听到有人骂他,循声而来,见到是天南伯之子郑天。
他站在望台门槛之外,虽有怒气,但想想郑天的身份,再三压下怒火,负着手,再三踟蹰之下,一忍再忍,里面的人一句又一句,像是无数双拳头,铺天盖地往他脸上打来。
决心进去时,脚下却迟迟不敢迈开。
让一让!让一让!小心酒烫人啊!
四五个小厮从他身边走过,手里捧着托盘,踩着碎步,急匆匆走来。
穿廊窄,四五个小厮这个跑着,把站在廊下的孙仲白一屁股撞到了望台之内。
而郑天还在骂着孙仲白,什么污言秽语都用了出来,说一句就喝一盏酒,根本没看到身后有人。
孙仲白听他口出骂语,双眼都红了,冲过去就往郑天脑袋上抡上一拳。
郑天没反应过来,眼底冒火星,一下子就懵了,他可是家里娇生惯养出来的贵族公子,哪里被这样欺负过?
火气窜上脑袋,反手就往孙仲白脸上招呼去,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得脆响,嘴里还道:孙仲白,你不过是我父亲养的一条好用的狗,你居然敢对你主子动手了!真是荒唐啊!
孙仲白也不甘示弱,拿起一张圆凳,就往郑天脑袋上打去。
两人在望台里缠斗,伎馆里四处都吵吵闹闹,无人在意望台里的吵嚷声,只当是喝醉了酒,闹酒疯呢。
白越早就醉得不省人事,摇摇晃晃,走到望台门槛之外,坐在地上,靠着门柱,歪头睡去,里面两人如何打斗,如何对骂,他好像什么都不知。
只听得望台朝外的栏杆哐当一声,接着扎扎实实一声砰,凭着白越多年征战在外的经验,那是人从高处落地的声音。
不知道是谁落地了,只听得伎馆鸨母从楼下跑上来,哭天抢地,摔坐在地上。
鸨母捶胸扶地,道:我都说了好几次了,这处望台栏杆坏了,坏了,早就坏了,怎么还有人来这里喝酒啊?出事了吧?我的老天爷啊!完蛋了完蛋了!这下老娘我彻底完蛋了!
靠着门柱醉过去的白越左睛睁开一条缝,看着鸨母那副痛哭流涕的样子,摸了摸鼻子,歪过头,继续睡去。
天南伯之子郑天从伎馆三楼坠地,全身是血,被抬回府时,还悬着一条命,天南伯请了许多太医大夫去治,都治不好。
太医都说:郑公子下半辈子,怕是得永远躺在床上了。
天南伯要孙仲白死,连续好几天上书皇上,要定孙仲白死罪,孙仲白为了保命,向天南伯保证,只要天南伯留他一命,自己就不会将天南伯这些年做的事透露给别人和皇上。
天南伯什么人?杀人灭口的事他做得还少吗?孙仲白不过是一枚棋子,捏死了,就再也没办法开口说话了。
孙仲白在牢狱时,烟儿去见过他一次,与他说道:孙公子,只要你把当年洛州渭阳河堤坝的事说出来,有人会保你性命。
当真?孙仲白不信。
白天他不信,但晚上他就信了。
天南伯派的人来杀他,要不是白越恰巧带着东城营的士兵路过,冲进去救他,他早就一命呜呼去见黑白无常了。
郡王府内,泠鸢将天南伯和孙仲白的名字上画了圈,接下来就是……
她坐在书房里,咬着笔头,白越坐在她对面,摇着扇子,扇走周围的小飞虫,瞥见她要往定北侯的名字落笔,开口道:郡王妃,定北侯这人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他没有儿子,女儿早就嫁人了,搞不出啥子事情来。
泠鸢道:要想动他,确实很难。
她不仅知道定北侯与陈府、赵府交好,还知道当年卫国公秦府通敌叛国一事,是定北侯扯出来的,对定北侯这个人,泠鸢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