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永安郡王骂人了!!

  白越耷拉着眉眼,道:你打开信看看吧,我相信你一会儿肯定和我一样的脸色。又补充道:郡王知道你趁着他不在,要查当年渭阳河堤坝之事,真的生气了,生了好大好的气。
  听他这么说,再看他面露土灰,泠鸢慌了神,糟了……双肩不由得又颤了颤,拿信的手颤抖着,他在洛州,怎么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的?
  她是瞒着赵长离去做的,写信给他时,泠鸢都没有提起她要查陈府与赵府当年渭阳河堤坝的事。
  要是让他知道了,赵长离绝对会劈头盖脸把泠鸢骂一顿,泠鸢都能想象出来他生气时的恐怖模样来。
  白越沉默,泠鸢了然。
  她瞪了一眼把头压得低低的白越,跺脚道:你干嘛要告诉他啊?
  白越打开折扇掩面,道:我觉得瞒着他,会更惨。
  说的也是。
  泠鸢想起上次瞒着他,让执素前往大宛,因为这事,赵长离生了好大的气,恨不得把她当场生吞活剥了,现在想起来,她心有余悸,双腿儿忍不住打颤。
  悬着一颗心,从桑黄纸的信封里抖落出信来,展开信,只见上面写着:
  阿鸢,在府里不要太胡闹了,还有,别乱爬树,小心摔下来,早上要记得吃饭,受伤了要记得擦药,乖,别任性……你所行诸事我都知晓,你要小心,我真的很担心你,另,望你有空时,能够多想想我。
  字迹疏朗,若他走剑,行云流水,所写之句却缱绻,看看他多委屈,好像泠鸢平日里都不想他一般,他还特特地嘱咐,生怕泠鸢忘了。
  看完信的泠鸢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稳稳当当落了地,她将信折起来,还依着赵长离嘱咐,想了想一下他那张脸,再抬起头来,冲着白越粲然一笑,道:他没有生气。
  没生气?你会不会是会错他的意了?他平时也会阴阳怪气的训斥人的。
  白越抢过她的信,扫过之后,脸色大变,忙从腰间内衬口袋拿出自己的信来,比泠鸢的信要厚很多。
  这么厚?
  泠鸢接过,只见上面写满了白越你个王八龟儿子。
  足足写了六页纸,直到最后一页,才写了骂他的原委。
  你丫趁着我不在,带着我家泠鸢做什么了?我告诉你,她要是磕着碰着,我非得弄死你!她胡闹你也跟着胡闹?你不知道有多危险是不是?整日不寻个事端出来,你丫的身子痒是吧?我家阿鸢多乖,要不是你挑唆,她会做这种事?要不是你,她会知道赵温时每天干什么去见什么人?她会知道那些人在朝中任何职?白越,你给我等着,等我回盛都,非得弄死你不可……
  字迹潦草,力透纸背,破纸而出的愤怒,像是要立刻马上撕了白越才解恨。
  泠鸢折好手中的信,递给白越,赵长离如此区别对待,对白越好像不公平,她讪笑着,拍拍他肩,安慰他道:他这人,比较护短,想要训斥我,但是又舍不得骂我,所以就借着你来骂我了,见谅见谅。
  她还让白越想开点,不要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白越想不开,道:他要是回盛都,肯定会弄死我的!
  泠鸢道:没事,到时候我护着你,你放心。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可不许跑!
  两人正在望台上说话,白越忽的瞥到楼下一人,声音严肃起来,道:人来了。
  泠鸢看了一眼来人,低声喃喃:天南伯之子,吏部左侍郎郑天。坐下来,倚着望台雕花栏杆,道:烟儿那位‘旧相识’今日会不会来?
  烟儿与他约定好了,肯定会来,你就放心吧。白越道,看向不远处站在门边,刚刚换好衣裳的烟儿,冲她笑了笑,转过头对泠鸢道:今晚烟儿帮你的忙,你拿什么谢她啊?
  泠鸢道:我答应她,事成之后带她入宫去见她哥哥未然。
  天南伯之子郑天与烟儿那位旧相识都是赵温时去见的人,这两家与陈府、赵府都有关联,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不知道过了今晚,他们还能不能同坐一条船。
  孙公子,你来了?
  烟儿打开门,看向眼前这位身着锦缎华服的旧相识。
  这位孙公子是她父亲曾经的下属,洛州推官,出身不怎么好,父亲念他家贫,什么好的差事都想着他,没想到,曹家入狱之后,第一个跳出来揭发父亲的,就是他。
  如今这位孙公子如愿以偿爬到了盛都为官,意气风发,与当年不同,看烟儿都是不屑的眼神。
  此前为洛州推官时,他见到烟儿这位曹家千金小姐时,卑躬屈膝,满脸谄媚,现在变了一张脸,满是对她的嘲讽。
  小人一朝得志便猖狂,在烟儿面前,毫不掩饰他的自以为是。
  那日他与烟儿争执吵闹,他肩上还被凳子狠狠砸了几下,现在伤口还在,这位孙公子以为烟儿恨透了他。
  没想到,今晚,烟儿居然派她贴身丫鬟梅青去他府上,传话说她心怀愧疚,邀请他来伎馆,要当面赔礼道歉。
  孙公子听了,答应下来,忙不迭地赶来了伎馆。
  烟儿这样落败之家的人,最能满足他这种小人高升后的得意,他要烟儿这个曹府尊贵的千金小姐看着自己现在如何凌辱她,看着她如何陷入泥淖之中。
  所以,但凡有机会如此对待烟儿,他绝对不会放过,虽怀疑烟儿的意图,但想想她不过是一弱女子,能把他怎么样?细想之后还是来了。
  一进门,烟儿就十分殷勤,给孙公子端茶倒水,任由他摸自己的手,不挣开,只道:前几日是烟儿不好,烟儿不该如此对待孙公子。
  知错就改,甚好。
  孙公子见着烟儿那风流身段,哪里还记得前几日的疼?肥硕的手摸上她的脸蛋,还掐了一把。
  他堆着满脸的肉,笑道:烟儿姑娘,想想在洛州那几年,我每次去你府上见着你,那时候就想着,若得了你的身,此生我也无憾了,奈何那时候你是千金小姐,我不过一个小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