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佛:我很灵的

  泠鸢道:你也是太多虑了,烟儿刚才还说你挺好的呢!
  白越道:她不也说了,我和她不能长久么?
  泠鸢想了想,道:她这话说得倒是没错,毕竟你们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烟儿姑娘,我看着她又是个要强的,应该会很在意这一点。
  白越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的抬头,问泠鸢道:你去寒马寺做什么?
  泠鸢道:求佛啊!
  灵不灵哦?
  别人都说寒马寺还蛮灵的。
  那我也上去求一求。
  泠鸢加快脚步,白越也快步跟上,两人很快到了寒马寺前,外面飘着雪,人都在大殿内,满是线香燃烧的味道。
  韩老太君正与住持说话,听米豆说见着泠鸢了,她一个回头,站在殿内,冲泠鸢招手道:阿鸢啊,快些来,快些来。
  泠鸢脚下加快,进了大殿内,笑问道:祖母,你求了不曾?
  韩老太君摇摇头,道:等着你呢。拉着她的手,到自己身侧。
  老太君又看向她身后的白越,白越恭恭敬敬地给她作揖,道:见过韩老太君,不知韩老太君近来身子如何啊?
  好着呢!韩老太君又拉过白越,看他也是来求佛的,问他道:小越啊,你这是求什么来了?莫不是求媳妇?
  白越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韩老太君真是好眼力啊!别的都能努力得来,这媳妇啊,求佛都不一定求得来,心累得很呢!
  韩老太君看着他,笑道:小越这样的人品,要什么媳妇都能得的,哪里像我们家阿离,要不是阿鸢肯委屈嫁给他,他现在还娶不着媳妇呢!
  白越道:老太君,你这话就太埋汰郡王了,你不知道,郡王在边关时,那可是从来都没缺过献殷勤的女子啊。
  韩老太君摇摇头,道:献殷勤的多了去了,你别说,我四十好几的时候,都有人来给我献殷勤,那些人,都做不得数的。
  白越好奇地问道:老太君,那什么人才做得数啊?
  韩老太君想了想,道:心里人。
  白越点点头,道:嗯,在理在理。
  此时,住持上前来,行了佛礼,恭恭敬敬对韩老太君道:老太君,诸事已经备妥,可以拜佛了。
  韩老太君给那住持回了佛礼,道:劳烦住持了。
  住持转过身,命人取了四块新的跪褥,又命几个僧人在一侧敲着木鱼,嘴里念着佛语相随。
  韩老太君、赵静雁、白越与泠鸢四人跪在佛像前求着心中所念,拜了三拜,才起身。
  那住持看着这四人,上前来,韩老太君问道:不知今日我可否能得我所求啊?
  住持对韩老太君笑道:老太君心无旁骛,所求之事,定然能成。又对泠鸢道:郡王妃心中挂念他事,若要求佛,还得一心才是。
  泠鸢确实在想别的事,这位住持倒是心明眼亮,看得透彻。
  住持走到白越跟前,又对白越道:白将军求佛时,心境浮躁,急功近利,还需平心静气,方可得其所求。
  白越皱眉,这老和尚还是有些能力的,怪道能做这寒马寺的住持。
  那住持再对赵静雁道:赵家三小姐心中执念甚深,郁结于心,不该求佛,该求己。
  赵静雁回了那住持一个佛礼,声音很低,轻声道:多谢住持!
  韩老太君听住持这一席话,感服道:住持当真是通透之人啊!怪道外人都说,这寒马寺最为灵验呢!
  那住持一笑,有些自嘲般,道:老衲不过是善于察言观色罢了,常与达官显贵接触,难免沾染这些世俗的习惯与毛病,实在不足为道。
  韩老太君道:哪里哪里,住持过谦了,这么大个佛寺,住持能打理得如此规整,很是难得。
  住持淡然一笑,道:佛门是清净之地,老衲这样的人居于此,实在愧疚万分,忝居住持之位,全因寺中其他同门不愿理这世间凡俗之事,老衲才疏学浅,修不得高深佛法,便理一理这寺中之事,替同门分忧罢了。
  泠鸢笑道:住持如此坦然,不拘泥于那些书中的佛道,我倒觉得恰恰与佛相近了。
  郡王妃莫要折煞老衲了。
  住持客气一番后,领着四人往大殿的偏殿去,偏殿处有几位高僧在敲着木鱼,念着佛经。
  韩老太君要听禅礼佛,白越不听,自己先走出殿外,剩下的泠鸢也坐不住,陪着韩老太君只坐了一刻钟,就悄悄起身,把赵静雁也一并拉了出来。
  带赵静雁来,是为了让她去见见那位叫做未然的僧人的。
  拉着赵静雁走到外面后,泠鸢便借故走到别处去,道:雁妹妹,你自己到处走走吧,我去别处逛逛。
  赵静雁点点头,道:是。
  寒马寺竹林深处的某处草垛后。
  白越蹲在后面,双手抱着膝,往那竹林中的水边看去,问道:诶,你说她就在水边等,能等得来那个僧人吗?那僧人又不是河神。
  泠鸢也蹲在一旁,手抱着膝,越过草垛,探头探脑的,道:若是她等不来,我就只能去问问住持,把那僧人给亲自请出来。
  白越道:你当真觉得这个僧人能治好她的病?
  泠鸢道:万一呢!试一试又不花钱。
  白越哆哆嗦嗦,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道:你不觉得这里有点冷吗!不花钱但伤了身体也不好呀!
  泠鸢看向他,道:要不你先回去?
  白越摇摇头,道:那可不行,我得看看这个僧人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作为白越心中的假想情敌,这位僧人,白越还是要仔细了解了解的。
  又等了许久,风吹过头顶,泠鸢耳朵都快冻掉了。
  她和白越就这么看着赵静雁。
  赵静雁站在竹林水边,跺着脚,裹紧身上的大毛斗篷,她生怕那僧人走过,自己被斗篷的大毛遮住视线,看不见那个僧人,还把挡风的斗篷兜帽给摘了下来,露出整个脑袋来,迎着风雪站在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