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大不了弄死咯

  她就这么一通胡作非为,肆意妄为,咬得他侧脸、下巴、脖子上全都是她的牙印,最后还被她咬破的唇,一舔就是淡淡的血腥味。
  赵长离只静静看着她,不恼也没有一点愠色,唇边被咬出血了,他还带着笑。
  他这样,倒是把泠鸢弄得不好意思了,好像自己无理取闹似的。
  泠鸢看他如此,心里舒服了一些,用手点了点他肩胛,警告他道:你注意点,别让公主色诱了你去!你要记住,你是我的人!
  她理直气壮,看着他,唇上水润润的,还染了他唇边的血。
  赵长离用手一把抹去她的唇,温柔一笑,低声道:我一直记着呢!
  皇上要利用你,那个信阳公主肯定要对你下手,到时候你要是和她……那啥了……你就完蛋了,周云淙不会放过你,公主还要缠着你,她若怀了你的孩子,到时候你就得去当她驸马了!驸马可不是好当的!
  泠鸢杏眸死死盯着他,苦口婆心般,再振振有词道:所以,这一次你去公主府,肯定有阴谋,你别看信阳公主哭唧唧可怜地说几句话,你就相信她,也千万别乱吃她给你的东西。
  她说着,还从他袖口中取出那块她给他的那方缎帕,蘸了蘸矮桌上备下的温水,替他擦拭下巴和脖子上,还有唇上的口水。
  他看她如此一本正经教他如何小心,如何提防公主,不禁笑道:我知道。
  泠鸢擦完他的脖子,抬眼看他脖子上,唇上,下颌上都是自己的印记,已经发红了,于心不忍,道:疼不疼呀?
  赵长离拿过她的手,笑道:不疼。
  泠鸢心疼地看他唇边那破口,咬得比较重,能看见下一层的皮肉了。
  她低声道:你明明可以推开我的。
  赵长离摇摇头,淡淡笑道:推不开。看向她时,满眼宠溺与疼惜。
  她将缎帕往他袖子里塞去,看了一眼车窗外,道:那你走吧。
  他眯着眼,道:就这样放我走了?
  不然呢?
  泠鸢一屁股坐下来,忘了刚才如何心疼他的了,没好气道:还想让我怎么样?亲自送你去啊?
  气鼓鼓的小脸,呼吸出来的气息暖呼呼的,还别过脸去不看他,口是心非的嘴硬,赵长离看得脸上早就荡起笑意,抱着软软的她亲了亲额头,笑道:现在我真的不想去了,怎么办呀?
  那好。泠鸢冲门外车夫道:驾车,去寒马寺!
  马车才走动几步,马车外一直等着赵长离,要领着他往公主府去的公主府小厮们,立马跑着上前来,道:郡王,公主当真是病得很重了,她非要你去,你若不去,她便不看医,说那些太医要害她,她一个人都不相信,就相信郡王,郡王,驸马都亲自来求你去公主府了,还是去一趟看看吧。
  泠鸢看了一眼赵长离,抿了抿唇,赵长离理了理自己衣角,在她耳边道:我去去就回,若是回来得早,我再去寒马寺接你。
  好。
  看泠鸢乖巧地点头,赵长离放心地下了马车。
  郡王下了马车,米豆便进马车,陪着泠鸢,看泠鸢脸色不好,冻得通红的圆圆脸蛋憨憨地笑道:郡王妃,郡王这才离开一会儿,你就这么想他了?要不,把郡王叫回来吧。
  泠鸢轻斥道:别乱说。
  米豆往泠鸢身侧靠近,问道:郡王往公主府去,郡王妃就这么让他去了?我早就听闻郡王和信阳公主关系不一般,郡王妃就不怕郡王和信阳公主……
  郡王不是那样的人,你别乱嚼舌根。
  泠鸢淡淡睨了她一眼,警告她,看她低下头,泠鸢又满脸不在意道:没事,他要是真的敢,那我大不了弄死他好了,不就是一条人命嘛。
  ……郡王妃……
  米豆看她如此淡然,有些瘆得慌,悄悄挪了挪位置,离她远了些。
  放心,不会牵连你的,我自己的男人我自己动手。泠鸢轻笑着,淡淡道:其实,我要弄死他很容易的,除非他不碰我。
  这语气,像是说早上吃什么一样平常。
  郡王妃,来,不谈这个,吃些点心吧。米豆心里慌,脸上还挂着僵硬的笑,递给她一块刚刚在炭火炉子上烤好的松软栗子糕,手还是颤抖的,道:郡王妃,郡王去公主府,多半是不得已,你不要怪郡王。
  泠鸢摆摆手,笑道:我没怪他。
  如此,一路上米豆都不敢与她提起郡王这两个字,只与她说一说最近琐碎小事,什么菜价越来越贵了,今日南边的稻米涨了几钱,还道今年雪下得迟,府里炭火用得都少了。
  泠鸢偶尔看看窗外的雪,偶尔与米豆有一句没一句地搭几句话。
  到了寒马寺,马车拴住车在拴马桩上,泠鸢扶着米豆的手下了马车,看了一眼拴马桩上,没有别的马车。
  雪天,没什么人会来寒马寺,毕竟上到寒马寺的这条石阶又长又高,一般人不会受那个累,等正月时,雪融了些再来,会更好些。
  她揣摩着,烟儿应该还没有到寒马寺,于是往韩老太君车门前,扶着老太君下车。
  雪天路滑,寒马寺这一道长长的石阶,韩老太君这一把老骨头是走不动的了,赵静雁身体是虚的,脚踩着地上都虚浮无力。
  所以泠鸢早早给两人备好了兜轿,罩上厚实的帷幔,十六个人轮番抬着,把韩老太君与赵静雁抬上去。
  韩老太君看泠鸢要走在后面,拄着虎头拐,颤颤巍巍走到她跟前,道:你也坐着兜轿上去,路这么滑,你要是摔着了,我和阿离都心疼着呢!
  泠鸢摇摇头,笑道:祖母,没事,你们先上去,马车里太闷了,我和米豆走在后面,透透气。
  此时,赵静雁低着头,小步走过来,走得缓慢,她脸色没有血色,大毛斗篷帽兜罩着脑袋,遮挡住风雪,只露出半张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