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她不给只能自己来
赵长离偏偏不让她睡,对她动手动脚,又是亲又是抱,亲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生生止住气息,实在难受,便醒了。
她哼哼唧唧,推开他,小声道:别闹我,这会子还早着呢,我再睡一会儿。转过身去,裹紧自己身上的被褥。
不早了,一会儿得先去拜见祖母,那边的人再过来拜见你,拜见来拜见去,我就该往军营去,你再不醒,起晚了,可是要被笑话的。
赵长离手撑在她一侧,俯身拨开她脸上散乱的几缕发丝,露出她没睡醒的白皙小脸来,双手肆意揉捏她脸颊,柔声劝她起床。
笑话?
谁敢笑话我!
泠鸢一个激灵,睡中猛地坐起,掀开被褥爬起身来,利落地走到屏风后面换好衣裳,走出来与赵长离一起洗脸。
赵长离见她出来,手里拧了拧温毛巾,托住她后脑勺,帮她把脸给擦了。
清醒一些的泠鸢指着床褥,皱眉问道:落红帕子你备好了吗?
泠鸢是记得赵温时在新婚之夜后的一大早,就把一方落红帕子摆到床上,让王氏派来的人检查的,当时那个场景,她看着一圈嬷嬷们捧着那一番落红帕子看,再绕着她走一圈,带着审视,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落红帕子?
赵长离手里拿着柳条鬃毛牙刷刷牙,吐了一口水,轻笑道:用那个做什么?这种事顺其自然,我们之间的事,哪里用得着别人插进来指指点点的?我们又不是专门为了做那事才成亲的。
说着,把蘸了药膏的牙刷往泠鸢嘴里一塞,泠鸢一边刷着牙,一边为难道:那老太君那边……嗯……
赵长离拍拍她的肩,笑道:祖母她不是那样不知尊重的人,别担心。
泠鸢松了一口气,漱了口,咧开嘴,露出五颗贝齿,笑道:我昨晚还有些担心呢!听你这么说,我白担心一晚上了。
赵长离毫不留情戳破她的话,道:你哪里担心了,睡得像一只小猪一样,安稳得很。
泠鸢冲他撅嘴嗤鼻,轻哼一声,走到梳妆镜前坐下,涂过面脂唇脂后,用嫣红发带绾起发髻,为了能梳得整齐,她将几绺青丝递给身后的赵长离,道:你过来帮我。
赵长离正自己穿着衣裳,低着头正在系着中衣绦带,听到她唤,绦带都没系,就这么穿着松松垮垮的纯白中衣走过去,手里接过青丝,挽在手里。
看她手中象牙雕花梳使得艰难,不禁问道:要不,再找一个伶俐手巧的丫头给你梳妆打扮吧。
米豆做不来这样细致的活,总是扯着泠鸢头发,所以得泠鸢自己来,以前她还没嫁人时,不需要这样绾起成发髻,自己来也很轻松,如今嫁了人,自己动手就显得很不容易了。
我想找呢,可老太君总是说,屋里放着个太过灵巧的人不大好,夫妻容易起嫌隙。
泠鸢微微低头,细致梳起发髻,赵长离的手也跟着她微微抬了抬,不至于扯着她头发。
赵长离笑道:我是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的,就怕你对人家丫头起了别的心思,你看,赵静雀不就把执素给拐走了?现在你还惦记着人家呢!
她回过头轻斥道:你少胡说八道!我是惦记执素手艺细致灵巧,哪里是惦记她的人?
泠鸢总算梳好了坠云髻,此时她手酸腰累,随手从妆匣里拿过韩老太君送的鸾凤流苏钗,鸾凤眼是为亮眼的猫眼石,黑漆漆的发髻相得益彰,点上螺钿与珍珠璎珞在发髻上。
赵长离从她妆匣去选了一对嵌珠银耳坠,掂量两下,俯身给她戴上,泠鸢看了看,道:这耳环未免太素净了些。
她伸手就要取下,赵长离止住她的手,坚持道:这对最轻,别老坠着那些个沉甸甸的,对耳朵不好。
泠鸢想着,既是他的意思,自己也不乐意坠那些沉甸甸的耳坠,若老太君问起来,自有他去应付,便道:那你帮我把发髻上的珍珠给取下来。
赵长离替她取下发髻上的珍珠后,看她去拿匣内一方绣花缎帕,起身就要走,他忙道:诶,你这就走了,我还没穿好呢!
你自己不会穿呀?
泠鸢无奈,转身走到他跟前,踮起脚尖给他理理衣襟。
赵长离很不满她这句话,故意踮起脚尖,不让她够到自己的后衣领,泠鸢本就比他矮,这下更够不到了,她用力拍了拍他后背,嗔道:你干嘛呢?
他放下脚尖,别过脸去轻哼道:没成亲前,我去你房里,你非得给我整理,现在成亲了,人到手了,你就让我自己穿,什么人嘛?
我这不是着急出门,一时忘了嘛!
泠鸢踮起脚尖,他穿得深蓝色锦衣是圆领的,两排扣子在肩上往后一些,她得踮起脚尖凑近去才能够得着,手指在他纽扣间翻动,仰起脖子,娥眉微蹙。
看她也是不容易,赵长离伸出手揽过她腰,把她往上微微提了提,笑道:这下够得着了吧?
你该让我站在软塌上的。
泠鸢终于给他系好肩上的宝石莲花扣,正要走时,他的手却伸到她的锦袖里,很自然地取出她收在袖中的那一方绣花缎帕。
是她自己前些日子绣的,赵长离在边上看着这一方绣帕,想着应该是给他自己做的,眼巴巴的就等着到自己手上呢,没曾想是泠鸢给她自己做的。
他就不得不自己动手了。
泠鸢抬头,白了他一眼,你拿我帕子干什么?你又不是没有!伸出手要往他手上把缎帕夺回来。
赵长离挡开她的手,将这块缎帕藏到袖子里,无赖道:我喜欢这块,你若喜欢我的帕子,就在衣柜里叠着,一大摞呢,你尽管拿去。
他说着,快步走出里屋。